首頁 > 逃婚的新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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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而言之,他們一大群是特地從美國專程飛過來鬧洞房的。

  他們時間倒抓得剛好,在喜宴結束之後才出現,硬是避開了古家親友,想來他們應該也聽說過她那群親戚的「豐功偉業」吧!否則,這票帥哥團體若出現在喜宴會場,肯定會被她那群「作媒親友團」給生吞活剝的。

  直到吹乾了頭髮,司江海還是沒進門,反倒是門外的聲響似乎又熱烈了幾分,敢情他們今晚不打算放新郎走了?

  若是平時,她才不會管他們要鬧到幾時,說不定還會親自下場陪著攪和一番。但今天的情況不同,她現在非常非常生氣,她一定要聽到阿海的解釋,非得聽他說清楚不可,為什麼每件事都跟約定好的不一樣?!

  如果他沒辦法給個合理的交代,她絕對會給他好看!

  輕輕推開新房的門,她只打開一條小縫,想看看外頭的情況如何,如果有機會的話,就打算藉機把阿海拉回房裡,總不會有人這麼不識相,新人都回房了還追著進房繼續鬧。

  可才剛開了門,男人們的吆喝聲立刻清楚傳了過來。他們在新房不遠處擺了個小酒席,桌上四散著酒瓶、酒杯及下酒菜。光看那一桌東倒西歪的空酒瓶,就知道他們肯定喝了不少酒。古晴漾皺眉,心想阿海該不會已經喝醉了吧?

  她可不想等了半天,卻等到一個連話也說不清楚的醉鬼吶。

  「……來來來,我們敬偉大的新郎一杯!」

  「乾杯!」眾人舉杯。

  「再敬他大膽的計畫一杯!」領頭的男人再度吆喝。

  「再敬一杯!」眾人非常賞臉。

  「像這麼有勇無謀、漏洞百出的騙局果然只有深陷愛河的笨蛋才會用。」

  「有勇無謀、有勇無謀。」眾人再度舉杯。

  顯然多數人都醉了,只要能夠再舉杯,管他什麼理由都能用。只見領頭舉杯的男人抬起一手,制止了眾人繼續鼓噪,他語氣熱烈地說道:「不過!既然一切都是為了愛,我們也只能給我們親愛的好兄弟祝福。阿海,希望當你老婆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娶她所設下的騙局時,她也會看在『愛』的份上原諒你……」

  「喂喂!我沒阻止,你倒是說得越來越過分了。」

  司江海並沒喝得爛醉,他一聽到老友說話太沒規矩,立刻出言喝止。只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他還會說出什麼話。」

  當古晴漾清冷的嗓音響起時,在場的男人頓時酒醒了一大半。司江海瞪大眼,卻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這整件事都是一場騙局?」她挑眉。

  「小漾,妳聽我說……」

  「沒有什麼瘋狂追求者,也沒有所謂的交換條件?」她瞇起眼,表情不善。

  「小漾,我可以解釋的……」

  「你隨便地辭了我的工作,還要我莫名其妙跟你跑去美國生活?」

  「小漾……」

  「你這混蛋!虧我這麼信任你!我、要、跟、你、離、婚!」

  古晴漾狠狠地甩上房門,把她的新郎鎖在門外。

  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

  第二章

  十六年前

  高級的黑頭轎車緩步行駛在滿是碎石的道路上,車子開得極慢,就怕開快了些會顛簸到車內的富貴人兒。

  車窗被緩緩搖下,一顆小頭顱探了出來,蒼白的小臉上隱約可見數條泛藍的血管,白得嚇人的唇亦見不到半絲健康色澤,唯獨一雙燦亮大眼還閃著光芒,說明了眼睛的主人並未因長期的病痛而消磨志氣。

  孩子好奇地看著四周的荒山野嶺--事實上,這裡的確很荒僻。車子已經開了好一會兒,但這條碎石子路卻像是永遠開不完似的。青山、野草、碎石,三者組成了極為荒涼,卻又隱隱含著生氣的自然景色。

  這兒的風景是他從未見過的。更正確地說,他從未見過未經開發、蓬勃自然的山野景觀。

  從小他放眼所及的,全是人工修飾過的美麗景色,別說是庭院中的造景樹木,就連一花一草的生長角度也是被控制得好好的,對照眼前這充滿生氣、恣意生長的超自然環境,他慣見的庭院景觀就顯得如此渺小無力……就像他一樣。

  「小海,不要再吹風了,把窗戶關上,坐好。」溫柔的女聲柔柔地傳了過來,她等待男孩乖乖回座,這才凝著一臉擔憂神色,掏出手帕,拂去男孩臉上幾乎看不見的細小灰塵。「小海,你的身體不好,不能老是吹風啊,為什麼你總是講不聽,讓媽媽這麼擔心呢?」婦人擰著眉頭,清雅的臉龐有著化不開的愁。

  「對不起,媽媽。」小男孩低下頭,眉間與婦人有著同樣的輕愁。不滿十歲的他正是愛跑愛跳的年紀,要他看到新奇玩意兒卻只能坐著不動,對這歲數的孩子而言不啻是一種折磨。

  「這裡這麼荒涼,真的會有好醫生嗎?」稍嫌尖銳的蒼老女聲從另一側傳了過來,老婦回頭朝孫兒招招手。男孩靠了過去,她疼寵地遞給孩子一顆糖果。

  「媽……我聽人家說古家的道場有不少小孩子去學習武術。不止是為了強身健體,尤其古家又精於醫道,把小孩交給他們,絕對沒問題。」婦人柔聲解釋,若不是兒子的身體狀況太差,她又怎麼捨得把心肝寶貝交給外人照顧?

  「妳以為那是夏令營嗎?把小海交給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妳怎麼放心?!而且如果他們真收了一堆小孩子習武,又怎麼可能好好照顧我們家小海?」

  老婦非常地不放心,他們司家幾代下來都一脈單傳,小海等於是唯一的血脈,他自小就被大人們捧在手心疼著,就怕他會摔了、傷了。

  如今,居然要把孩子送去學那摔來打去的粗野武術,真搞不懂這個媳婦在想什麼……老婦碎碎念著,絲毫不給婦人面子,反正自己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她,當然也不在乎這抱怨會不會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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