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來,我一直等著地,我從來沒想過要緊緊捉住他,強迫他留在我身邊,我只是就這樣傻傻的等著地,等著他回到我身邊。
這就是我對他的愛。也許我並沒有像你一樣,解救了他的人生,但是,我至少讓他選擇了他想過的人生。」
曾郁琁說完,裴黛兒像是大受打擊,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浚哥……想過的人生是什麼?我輸了嗎?輸給了一個什麼都比不上我,卻只會傻傻等著他回來的人嗎?」
曾郁琁知道她不該同情情敵的,但是,裴黛兒受傷的模樣,就像個第一次學走路就跌倒的小孩,受到挫折,嚎啕大哭。
「我以為你很壞,其實你並不壞。」這個事實讓曾郁琁會心一笑,雖被裴黛兒破壞了約會,卻也沒之前那麼叫她可恨了。
如果裴黛兒夠壞,她就不會露出這樣欲哭的表情,說著這般挫敗的話了。
其實,她的私心很簡單,只不過是想捉住她喜歡的男人罷了。
「不要同情我!」裴黛兒狠狠瞪了曾郁琁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開她身上的繩索,然後驕傲的抬高下巴,哼道:「你走吧,綁架的遊戲真難玩,無聊極了。」
曾郁琁卻怪異的笑了,直盯著她瞧。
「你看什麼,想取笑我嗎?」
「我發現,你真的很漂亮耶,像尊陶瓷娃娃般,一定有很多男人追你吧。」
閒言,裴黛兒倏地大哭,哭的像個淚人兒般,撲向曾郁琁的懷裡,壞心的讓洶湧而出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衣料,然後憎恨的埋怨道:「可是,漂亮有什麼用,那都不是我要的男人啊!」
曾郁琁沒有說話,她知道,此時,她再多說什麼,這個任性的小女孩,也只會認為,她在同情她罷了。
就讓她哭吧,然後,重新打起精神後,找到真正屬於她的男人。
郁琁失約了。
不在家,也不在公司,連手機也撥不通。
他們不是說好要重新開始?她人又到哪去了?
她在惡作劇嗎?因為自己臨時的一通電話,遲了五分鐘才下班,所以,存心躲起來和他玩躲貓貓?
關柏浚站在工作室外,等了近半個小時的他,心急如焚,在工作室前來來回回的徘徊,直到眼光一瞥,像發現什麼,連忙走近拾起。
這不是……郁琁一向最寶貝的項鏈嗎?她怎麼可能那麼不小心,又把它遺落?
難道說……
像是猜臆到什麼,關柏浚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心像是被灼燒般,焚痛不己。
下一個動作便往停車場奔去,火速的開車,直往某個目的地駛去。
以往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郁琁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一定和裴黛兒脫離不了關係!
可惡,裴黛兒最好不要對曾郁琁做出什麼事來,否則他……真的會失去理智,殺了她的!
就算她是他視為恩人般的妹妹也一樣!
「曾郁琁不在這裡。」
關柏浚怒氣沖沖的來到了裴黛兒的住處,還沒開口,裴黛兒便逕自回覆了他的疑問。
他挑了挑眉,顯然毫不相信,沒經過她的同意,搜尋起曾郁琁的行蹤。
「浚哥,我的話,讓你那麼難以相信嗎?」望著關柏浚匆忙心急的搜尋著,裴黛兒挫敗的道。
剛放走了曾郁琁,她失戀的心情已經夠慘了,現在關柏浚一來,就懷疑她把曾郁琁藏起來,教她情何以堪。
彷彿她是蛇蠍魔女,會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似的!
聞言,關柏浚神情嚴謹,認真且嚴肅的開口:「我永遠忘不了,你在五年前,擄走一個暗戀我、積極追求我的女人,還把她關在密室三天,作為警戒,結果,那個女人自此得了幽室恐懼症。」
因此,他害怕曾郁琁受到同樣的傷害,所以,才曾經刻意遠離她……
「我不是故意的。」裴黛兒後悔的道。
如果她知道,後果會演變成這樣,她也不敢這麼做。
「如果我掐死你,再跟警察說,我不是故意的,就會無罪?」關柏浚凶悍的朝她低吼道。
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裴黛兒那總是任性嬌縱的性情,要不是她曾經在他最痛苦的人生中,拉了他一把,他也不會容忍著她。
而今,他不想再容忍了。
他有權利選擇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也有義務去保護他最心愛的女人。
所以,他決定和她徹底攤牌。
彷彿自關柏浚身上感受到,從未有的戾氣,裴黛兒那張美麗的容顏,幾乎慘白著。「浚哥,你那麼凶做什麼……」
「我這麼凶?如果不是因為你對我有恩,你以為我還會縱容你的作為嗎?」
「浚哥,我只是喜歡你。」
因為喜歡,所以可以不擇手段?
他很難想像她的心態,也對她感到失望。
「我知道。」關柏浚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對她厭惡極了,不再理會她,繼續尋找他要的人兒。
剎間,裴黛兒心冷了,終於清楚,關柏浚自始至終,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你找不到她的。」
她如同炸彈般的言語,轟炸在關柏浚的心底,是無比的疼痛,整顆心,似乎能在瞬間死去。
下一秒,他臉色陰沉的走近她,似想狠狠殺死她。
「因為,我放她走了……放心,我沒有動她一根寒毛!」裴黛兒被他的舉止,嚇得往後退去,連忙解釋。
關柏浚的心跳,宛如坐了場過雲飛車般,猛衝上又直連墜下,久久,才趨於平緩。「你不會一整句說完嗎?」他沒好氣的道。
他差點衝動的失手想招死她!
裴黛兒別開臉,無法說出!自己這麼做,也有些報復的心態,因為……「誰叫那個女人,把我冰箱裡的櫻桃都吃光了,太過分了!」
聞聲,關柏浚失笑,大聲失笑,因為,聽到曾郁琁的平安無事,也因為,他真是敗給她了,連被擄走的時候,還不忘滿足口腹之慾。
「浚哥,有那麼好笑嗎?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愛上一個連吃櫻桃,吃相一點都不優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