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顆星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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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聽起來很有趣。」他掛著禮貌的笑意。

  冶恬不由得臉紅了:「抱歉,這是我的壞習慣,只要一談到做菜的事,我就會不知不覺地長篇大論下去。」

  「不要緊,我也很難得聽到這些事情。」紫鵑臣細長的眼眸閃過一絲戲謔, 「況且一個人不光是眼神發亮,幾乎全身發光地談論著自己喜歡的事,是不需要道歉的。只是會讓人嫉妒你活得如此有目標、有意義而已。」

  他是在拿她取樂嗎?冶恬羞得連脖子都紅了:「說……說我活得有目標,你不也是?天天工作、工作、工作的,也同樣熱愛這份設計的工作吧?比起我對料理的熱情,你對工作的熱情也不是普通等級的。」

  他挑高一眉:「嗯……說的也是。」

  「這不就得了,我們是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他笑著點頭,又繼續進食。冶恬大大地鬆了口氣,從他的魅力中解放出來,緊張的雙肩力氣也一下子抽光似的,整個人往後倒坐在沙發上。要命,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特別「意識」到紫鴟臣這個人和他的魅力?過去,就算像老闆端木那樣以俊美出名的調情聖手,都不能喚醒冶恬的女性本能,可是……

  剛剛與紫鳴臣眼對眼之際,她真的好緊張、好緊張,簡直就像是結婚初夜被新郎倌掀起蓋頭巾的新娘子一樣。

  別說調情,就連一個挑逗的眼光都沒有,自己就酥了骨,這太不正常了。莫非自己迷上這個只知工作、味覺白癡又尊奉沉默是金準則的硬派男人?

  不會吧?!她眉心打結,難以接受這震撼驚人的結論。

  「謝謝你送來的便當,我吃飽了。」

  冶恬像被椅子電到似的彈跳起來:「喔,那就好,那我收拾收拾,不干擾你工作了。」

  快點離開吧,再待下去,她只會想到更多更多荒誕不羈的結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迷上紫鳴臣——哈、哈、哈,好無聊的笑話。

  看著岳冶恬收拾著桌面上的飯盒時,不住打翻手足失措的模樣,鳴臣不禁失笑,她未免動搖得太厲害了,像是掉了螺絲的機器人般好不可愛。

  「不需著急,你可以慢慢來,我即使再怎麼熱愛工作,也不是能夠工作二十四小時的機器人,總還得趁午休時喘口氣。你要不要喝杯咖啡?」不知不覺,挽留的話已經說出口。

  岳冶恬張口結舌地看著他。

  鳴臣再度輕笑,「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不……不是。」她微紅著臉頰說,「我還以為你會嫌我打擾了你工作,畢竟我也沒有事先預約,一廂情願闖進來說要你吃我做的午飯。所以……」

  所以她才急著要走?鳴臣帶著笑意將熱水倒入簡易的煮咖啡機中:「咖啡好嗎?還是要換成紅茶?」

  「咖啡就可以了,謝謝。」她總算鎮定下來地,把桌上空空如也的餐盒都堆起,並推到一邊去。

  端起兩杯純咖啡,紫鵑臣重回到沙發前:「請用,牛奶與糖在這邊。」

  她明亮的雙眸害羞地垂下,捧著杯子,宛如貓叫般細細地說:「謝謝。」

  原來這個一提到「料理」就倔強又嗆人的小辣椒,在平常也會有如此可愛羞澀的一面,鳴臣也頗感意外。她霸道的一面與這極端不相稱的嬌羞,就像是咖啡與牛奶,一黑一白,一苦一甘,搭配在一起卻能融合出絕妙的醇香濃郁。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鵑臣忽然想起一件放在腦海中,差點被忘記的事。

  她抬起寫著問號的小臉:「什麼事?」

  「那天,我們第一次在餐廳見面時,你衝著我大叫——說我差一點害你毀容,這是怎麼一回事?」

  噗!見她差一點把口中的咖啡噴出來,鵑臣不 疾不徐地遞出面紙盒說:「難道那一次我們不是初次 見面,在哪兒曾經碰到過?」

  以面紙擦拭著櫻桃小口的她,吞下咖啡後,點 頭說:「原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我還以為你是故意 裝傻把那件事給忘了。」

  「我是個很笨拙的人,要我裝傻恐怕我還幹不 來。」

  她聳聳肩:「和你生活過了一周,我也發現這一 點,只是我想你忘了就算了,所以就不打算再提。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請務必告訴我。」鳴臣不認為像她如此令人印 像深刻的個性佳人,自己竟會絲毫沒有記憶。

  她歪著頭,想了想,最後歎氣說:「上上個月, 我去台南玩的時候,在路邊被人撞倒,是一件意 外,那個人害我被熱湯潑了一頭一身,卻只留 下——」

  「一張名片。」她才說到半路,鳴臣就想起來 了,一臉慚愧地說,「那位小姐是你?因為當天你臉 上都是牛奶糊,也沒有看清你的長相,我根本就不 知道你就是『她』。後來我還請我的部屬幫我去各 大醫院找人,因為你遲遲沒有聯絡,我還以為你因 此而住院呢。但還是沒有找到人。太好了,你臉上 沒有留下什麼傷痕,否則我的罪恐怕難以彌補。」

  她圓睜著雙眼,顯然是不太相信。

  鷗臣苦笑一下:「當日我真是失禮了,我知道再怎麼說,都該直接陪你到醫院才是,但那場會議我不去不行——我在此重新向你致歉,非常抱歉,請你原諒。」

  「……算……算了啦……你這麼樣道歉,反而顯得我很小器了。」良久,她才說:「我那時是很生氣沒錯,不過你也道歉了,我就原諒你嘍。」

  鳴臣搖頭,堅持地說:「你可以要求我任何事,要不——」

  「你可別說這一個月的賭注,你要自動讓我合格這種話!」她突然嘟起嘴說,「這事和那事是兩回事,我要光明正大地透過我的手腕,讓我自己合格,而不是靠這種交換條件。咖啡,我喝飽了,謝謝你的招待!」

  「慢著!」他連忙捉住她的手。

  「還有什麼事嗎?」她瞇起一眼,忿忿的明眸中有絲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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