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恨我,我不准!」從沒想到自己也有如此狼狽慌亂的時刻,邢耀人索性吻住她,想止住她的淚水,也平息他的心亂如焚。
不准不准,他總是要求不准!
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她所受到的傷害,比他驕傲的面子更甚!
「住手!」蘇璨心捶打著地,拚命的想躲避,他早已失去理智的侵犯。
邢耀人無視於她的粉拳攻勢,把她抵在牆面,無視於她的反抗,用吻親吮她的淚水,她的唇,她白皙的肩胛……
「住手……」蘇璨心惶恐的推拒著。
但邢耀人卻絲毫不放過她……
這不是愛,只是掠奪,他可以打她,把她賞給他的那一巴掌打回來,她也不願成為他發洩的肉體。
「邢耀人……拜託你,給我惟一的尊重……」她哽咽,乞求著。
邢耀人像是回過神般,陡地一僵,停下掠奪的動作。
可惡,她懇求的模樣,居然讓他恨起了自己!
得到釋放後,蘇璨心搗住沾滿淚的臉龐。
好醜好醜,猛哭的她變得好醜,為什麼連這個時候了,她也不要讓他看見……
「我說過我愛你……是真的,所以,請你放過我吧……就讓我們之間徹徹底底的分手吧……不然,就算我不恨你,我怕我會纏著你不放,一輩子都不放……到時會換你恨我……」
邢耀人沒有說話,只是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她。
她居然要他放過她!
搞清楚,要不是她失手打了他,他也不會對她……該死,就是因為他不想放過她,所以他才會想要佔有她,用性來留住她!
「滾!」可惡,他居然變成連自己也會厭惡的人了,全因為她!
蘇璨心鬆手,凝在眼眶的淚水又再度落下。是最後心痛的淚水。
他願意放手了,但這樣的結局卻讓她不快樂,一點都不。
「再見。」彷彿是在離別,蘇璨心凝視著地,久久,漾開笑,像是最後一抹對他的微笑,然後毫無依戀的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他的視線。
碰……碰!
關門聲一落,又再度響起更大的巨響聲,轉眼間,原本置在桌上的花瓶已成了地面上破碎不堪的碎片。
「可惡,你連逃都逃得那麼快……」邢耀人低喃著,往後一退,摔進沙發,接著一動也不動,似找不到力氣。
彷彿全世界只剩他一人,除了頹廢,只能頹廢。
蘇璨心不知道,自己怎麼還有勇氣再來到邢天集團,她把辭職信交給飛飛,和麗麗道別後,便迫不及待地離開這個已經容不下她的地方。
「蘇璨心,站住。」
空氣中毫無預警的,冒出一個純男性的醇厚低沉嗓音,蘇璨心聽到後,僵了。
久久,才有勇氣,迎向邢耀人那似憂心,又深不可測的複雜表情。
「對不起,心心,我攔不住他!」緊接著,丁飛也跟在邢耀人之後趕來,在乍見蘇璨心後,氣喘吁吁地無奈道。
蘇璨心無語,只是依然用著疑惑的表情,凝視著邢耀人。
不懂。她不懂為什麼他還要追上來,是存心讓她有所依戀嗎?
「蘇璨心,你真的確定要辭職嗎?」過於冷靜的口吻,卻讓邢耀人流露出凜冽的憤怒。
連他也不懂為什麼,在驚見丁飛遞來的辭職信,和從監控螢幕上看到蘇璨心的身影後,會不假思索的追來。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見到她。
他只是想問這些?
蘇璨心頷首,原本的小小希望,就在這個動作之後消滅了。
「是嗎?那很好,好極了。」邢耀人一字字的尖銳說道。
他的表情看似平靜無波,但眸底卻波濤洶湧,慍火沸騰,他說完話後,毫不在乎的轉身欲離去。蘇璨心只能苦笑,她的心就在他開口之後,又碎了一次。
但是,她真的有那麼難過嗎?難過到不止是她的胃疼灼人,連頭也跟著暈眩,眼前在瞬間一片空白……
「心心!」麗麗和丁飛同時喊出,連忙朝她奔去。
「璨心,你沒事吧?!」邢耀人搶在第一時間抱住她,穩住她往下滑的身子。
他臉上故作的冷漠已不復在,只剩無限的著急憂心。
「謝謝……我沒事……」蘇璨心衷心的感謝,卻在香厥消去,視力也恢復清明之後,發現摟著她的竟是邢耀人,她強烈的推拒起他的碰觸。
「放開我……」不該是他救了她才對……
「璨心,我……」邢耀人握住她的肩,無法鬆手。
這曖昧的一幕,看在不知情的人眼底,是天大的緋聞。看在丁飛和麗麗眼底,則是欣喜。但落在某人的眼底,卻只剩無盡的嫉妒和怨對。
「蘇璨心,你走啊,既然已經不是『邢天』的員工,就滾的遠遠的,不要再接近邢耀人了!」
一直站在角落,目睹一切的左安妮,突然捧著文件,瘋狂的自角落跑出來,用力的扯開蘇璨心,歇斯底里的模樣,吸引了在場職員和客戶們的注目。
「左經理,這裡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看見麗麗扶住被左安妮推開的蘇璨心,邢耀人鬆了口氣,接著,把怒氣全指向左安妮,怒不可遏。
「我放肆?你這個邢天總裁,剛才還不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抱著這個女人,還卿卿我我的不肯鬆手,就不怕丟臉嗎?呵,我這樣哪算放肆!」
左安妮惡意的大聲喧嘩。
「左經理,馬上閉嘴,回辦公室去。」要不是不想當著眾多員工,和客戶面前給她難堪,他早就對左安妮不客氣了。
「然後聽你訓話咒罵?不,我才不要。我要當著你和所有人的面,把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公諸於世!」左安妮氣惱的指向蘇璨心,憤慨的言語淨是陰謀。
呵,她花費心思和巨額,請徵信社調查蘇璨心,時時刻刻攜帶有關蘇璨心的調查文件,就是為了等報復的這一天!
如炸彈般的話一落下,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直盯著蘇璨心瞧。
蘇璨心也傻了。面對左安妮,她第一次感到了寒慄,彷彿她的秘密,全被這個女人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