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自己臉頰,朝自己勉勵地一笑,轉身朝門口前進。
***
「好一個男人花園啊!」
小萍癡傻地望著牌室裡的景象,陶醉得差點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水嵐好笑地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腰側說;「說錯了吧!男人是草,女人是花,這裡有很多長得不錯的草。」
「討厭,阿嵐,你不要用你那缺乏美感的語言,來破壞人家的心情好下好?放眼望去,每一個都好有型,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要不你辭掉廣告公司的工作,跟端木颶先生求求情,要他收留你在這兒當永遠的招待,就可以天天看到這些帥哥嘍。」水嵐也不得不承認,要找到聚集這麼多帥哥的地方,除了什麼模特兒走秀會或是明星派對外,還真的很不容易。
何況,眼前這些男人個個身上都散發出一種功成名就的自信,那不是靠化妝或服裝就能塑造出來的。男人的舉止、目光、談吐,綜合各種有形無形的因素,建構出來的「性格」才能抓住眾人的目光。
「唉,我也很想啊。可是你瞧瞧,那些女招待們……哪一個不是高挑纖細的大美女?要不是有你那位朋友幫忙,我根本連這個地方的邊都沾不上。」一吐舌,小萍指著自己嬌小的身材說。
「你太小看自己了吧?」
「反正你們這種長腿姊姊是不會瞭解我們矮蘿蔔一族的悲哀的。」
「我要生氣了。」水嵐最討厭的就是拿「身高」或「長相」大作文章的人,人要想自卑的話,全身上下都可找到足以自卑的地方,最糟糕的是還開始自怨自艾起來。
小萍見狀,趕緊轉移話題。「好嘛,我不說就是了。啊!我看到大鵬了,還有傅先生!他們在對我們招手耶,一起過去吧!」
她們才走到男士們的面前,沈大鵬立刻爆出驚呼。「哇,人要衣裝,一點也不假,你真是我的小萍啊?」
「嘿嘿,怎麼樣?我漂亮嗎?」得意地轉了個圈。
「漂亮、漂亮,只不過和這裡面的美女比起來還差一小截就是。」真心話,往往是不經意的流出。
「沈大鵬!」氣得踹他一腳。
笑看他們兩人打打鬧鬧的水嵐,無意間迎上了迪渥沈默專注的視線,她蹙眉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黑眼深處閃過一絲興味,迪渥搖了搖頭。「沒有。你這身旗袍意外的很適合你呢。」
「你心中該不會是在想……想不到我這個和男人婆一樣的野蠻女,穿上典雅的旗袍,也難得的有幾分女人味嗎?」她挑眉,悻悻然地說。
「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男人婆。」
一雙含笑的雙眸是那樣的魅惑人,再一次地令水嵐怦然心動。又來了,她發誓這不是她的錯覺,自己真的對他的微笑有反應耶!她還以為自己是對他的魔力微笑免疫的少數特殊份子,怎麼原來這種「免疫力」是帶有期限的,莫非自己的已經到期廠不成?
這實在太尷尬了,對方可是從小到大(哪怕只到國中階段)的老友,熟得不能再熟,根本不該對他有「感覺」才是!
「喂,你們兩個別鬧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故意忽視迪渥會加速人心跳的目光,水嵐轉頭叫住沈大鵬與小萍說。「討論一下該怎麼進行吧?」
鬧過頭的兩人連忙懸崖勒馬。「說的也是,我看就這麼辦吧?我和大鵬一組,阿嵐你和DD一起。我們各自去尋覓覺得不錯的男人,然後再回來交換意見。如果有共同中意的人選,就拜託端木先生介紹給我們認識。」
「我和他?」阿嵐明快地予以否決。「沒關係的,我一個人就行了。DD你難得來一趟,就盡情地玩吧!不用陪我沒關係。」
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心悸前,還是和迪渥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這是嫌我礙手礙腳嗎?」他吃驚地望著她。
「不、不是。」
就別問我原因了,求你!
「哎,你們兩個人去慢慢『喬』吧,我們先走嘍。」小萍笑得很賊,拉著大鵬就往牌室門口走去。
別走啊——以眼光求助著,但無情的好夥伴連看都不看她,已經丟下她一個人和迪渥大眼瞪小眼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你,讓你討厭到不想和我共同進行這次的帥哥鑒定任務。」
「你多心了,我純粹是想給你多一點機會在俱樂部裡頭玩樂。這兒好像有很多有趣的設施,不只這間牌室,從撞球、酒吧到餐廳,幾乎像個小型的高級旅館。」想打哈哈矇混過去的水嵐,提起自己從別的招待口中聽到的情報說。
「據說會員在這裡都擁有一間貴賓室,可以休息、住宿。」一聳肩,迪渥回道。
「咻」地吹了聲口哨,水嵐乾笑著說:「想成為這兒的會員一定得很有錢。」
「大概吧。」結束這個沒興趣的話題,迪渥抬起下顎說:「你看過這邊的男人了嗎?有沒有符合你想要的形象的?」
很高興他提起公事,這下子終於可以從紊亂的思緒中逃脫。水嵐把目光集中在靜謐的牌室內,四、五桌正優雅地對弈的男人們上頭。從東方圍棋到西方的西洋棋,橋牌,每一桌玩的種類都不太—樣,唯一的共通點大概就是瀰漫在牌桌上的緊張氣氛。
先剔除掉年齡太老或太小的,再來剔除身材太胖或太瘦的
「DD,你覺不覺得在五點鐘方向的西洋棋桌邊,正下著白棋的青年看起來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令人有著深刻印象的藍晶眼眸,雪白得不可思議的膚色與黑髮成對比,散發出與眾不同的聖潔光輝。
「面熟是當然的,他就是新近出爐的西洋棋棋王,我記得是俄羅斯人,具有華人血統。」
「對喔!你這麼一講,讓我想起看過的一則新聞,他是打敗什麼世界超級電腦的那個傢伙嘛!」好可惜,他不僅太有名氣,也可能太過「昂貴」了。否則他倒可以給「囚」添入一股北國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