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有規矩的,先生。」一欠身,端木颶微笑地。「我們的規矩就是絕對不可以在俱樂部裡鬧事。」
「狗屁!我被人淋了一身濕,難道要我摸摸鼻子回去嗎?!」
「誰能替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嗎?」只被通知這邊發生糾紛,端木颶剛趕到也不清楚狀況,只好轉頭看著其他幾人,尋找個答案。
水嵐見狀,一肩扛起責任說:「是我潑他酒沒錯。錯在我,我可以道歉。不過在那之前,我也希望他能反省一下自己所說的話,畢竟我又沒去招惹他們,是他們幾人莫名其妙地來找我碴。」
「聽你在胡說八道,誰要招惹你這種醜女?」壞男孩大聲嚷嚷。「去叫俱樂部的負責人出來,我沒空和你們這些小角色囉唆;叫他出來跟我交代,你們這間鬼俱樂部是專門對客人動粗的嗎?」
「我就是負責人,恕我忘了自我介紹,這是我的名片。」端木順使個眼色讓兩名大漢放開咆哮的年輕人。「我看在這兒談會干擾到其他客人,不如讓我們移駕到另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到我的辦公室去淡。」
「你就是老闆?我還以為這麼大一間俱樂的老闆會更老一點。哼,有個有錢的老子真好,隨隨便便就能開間俱樂部來玩!」他一抹鼻頭說。「我才不要跟你們去什麼辦公室,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
「沒錯,誰曉得你們想把我們騙去辦公室幹麼,想私了,沒那麼便宜的事。」他的同夥「嗆聲」道。
「反正這麼間漂亮的俱樂部,不可能會缺『這個』吧?我們兄弟也不是不好說話,你給我們一些好處……當作賠禮,也不過分。」以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圈,意味著什麼,大家心照不宜。
眼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而且再怎麼說都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水嵐一咬牙說:「喂,惹上你們的是我,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好了。」
「那怎麼行,你不是這間俱樂部的招待嗎?自己手下的員工犯了錯,理應由上頭的人來承擔,找你,你又能負起什麼責任?哈!」
「很不湊巧,我就偏不是這間俱樂部的——」
水嵐話沒說完,一旁的迪渥動作迅速地由後方一掌罩住她的嘴。
「不是這間俱樂部的?」年輕人狐疑地揚起雙眉。
迪渥故意哈哈大笑,把她的音量掩蓋過去。「她是想說她就做到今天為止,因為明天她就要和老公,也就是我去度蜜月了。很抱歉,今天是她最後一天上班,也許心情上比較不像一般的員工,浮躁了點。給端木老闆和這位兄弟惹麻煩了。」
「唔!唔唔唔唔!」
臭DD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什麼時候嫁給你了?瞪著怒紅的雙眼,水嵐還不明白迪渥何以會遮住她的嘴,只知道他再不放鬆一點的話,自己有窒息的可能。他八成不知道自己的手掌有多大,手勁有多強,還忘了她也是需要呼吸的!
「你老婆?」年輕人指著水嵐的鼻尖說。「這種『恰北北』的女人也有人敢娶喔?你不是在說謊吧?我看她好像很不同意你的法。」
「我就喜歡她『恰北北』的樣子,人各有好。」
「嘿,這世界上的怪胎還真多。」
聽他們無視於她的談論起來,水嵐氣極了。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聊的?死迪渥!臭迪渥!我咬你!
「噢。」迪渥吃痛的一喊,但還是不敢鬆開,怕一鬆手從水嵐的口中會爆出教人抓狂的話。所以他只好忍著手掌心的疼痛,想盡辦法地打圓場說:「所以我老婆說得也沒錯,過了今晚她就不在這間俱樂部工作了,你們沒有必要找端木老闆的麻煩。要不這麼著,我們離開俱樂部,到外頭去解決吧?你們想怎麼做,我都奉陪到底。」
你跟人家強出什麼頭啊!水嵐真想用後腳跟踩他。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先預料到這一點了,站的角度很卑鄙的躲在後方死角,除非腳跟能自在伸屈,否則水嵐死也踢不到他。
「就這麼說定了吧?不然我怕我制不住我老婆多久,她很凶暴的。」比徒手抓鰻魚還困難,迪渥一邊要應付水嵐扭動的身軀一邊要和他們談判,實在很難兼顧到。
凶暴?你有資格說我嗎?水嵐忿忿不平地在他的掌下發出伊伊嗚嗚的吼聲。
「我想沒有這個必要,」突然間插入幾人間,爭論中被遺忘的端木飆一彈指,除了方才兩名黑衣大漢外,又多了兩名穿黑西裝的傢伙。「我們剛剛驗證過身份,你們三位似乎持用偽卡進入本俱樂部。我們有必要好好地談一談。」
三人臉色一變,一改先前囂張的態度,裝傻說:「什、什麼偽卡?你們這間俱樂部太黑了吧?說不過道理,就想用這種方式把客人攆走嗎?我們可是正大光明地……」
「如果你們不跟這幾位先生走的話,本來可以大事化小的事,可能也會鬧到無法收拾的下場喔。」這一回,端木颶的笑容不再客套,冷峻的笑容裡有十成十教人毛骨悚然的威脅。
年輕人恨恨地說:「去就去,不過你們要是敢碰找一根汗毛,到時候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沒人理會這種空洞的威脅,一場鬧劇於焉落幕。
迪渥鬆開手,一看手心上的慘狀,馬上歎道:「暴暴嵐,你就不能『口下留情』啊!誰會真咬下去?你看看,我的手心被你咬成這什麼德行?」
「你還敢抱怨!」水嵐也是氣得抖動肩膀,大口呼吸說:「我差點沒被你弄得窒息,沒事幹麼捂著我的嘴巴?」
「誰叫你也不思考一下,差點就讓自己身份曝了光?」迪渥直指。「我們怎麼說也是托端木哥偷潛進來的,怎麼能輕易就說出自己不是這間俱樂部的人呢?你這樣是會給端木哥招來麻煩的。」
恍然大悟後,水嵐不禁為自己的魯莽感到不好意思,她連忙向端木颶道歉說:「抱歉、抱歉,我這個人一旦怒氣上來,就會忘了三七二十一,一點也沒想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