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乳尖硬了呢,看來我的愛撫果然是高明,連天使都會拜倒在我的腳下。」他咬著她的耳朵說。
「放開我……」激憤又反抗不了他的力氣,汶卿覺得自己的身子和心就像被一輛雙頭馬車給拉著往相反的方向急駛,把她分裂成兩半。
「你那邊該不會也濕了吧……」他的魔掌往下探去。
不要!就在汶卿瘋狂地在心中尖叫的同時,她突然重獲自由,端木揚向後飛起重重跌倒在地,一手還捂著臉——「可惡,你下手還真重,該死的傢伙,竟然敢打我這張舉世無雙的俊臉,打壞了你能負責嗎?」
汶卿啞然地站在原地,花了數秒鐘才曉得,原來是藺京森出手打了端木揚一拳,力道之猛,肯定把他背後的傷口都弄裂了。一個連下床都還有困難的病人,竟有這般力氣?!
「哼,連我碰她都看不下去,還說什麼大話要我回收。勸你在欺騙別人之前,先確定自己的心意如何?明明就是個醋罈子,還想假裝大方。」從地上爬起來的端木揚,還在忿忿不平、喋喋不休。
「嗟,真蠢,好心被雷打,我再也不管這種無聊的愛情煩惱,搞得自己像個豬頭。」看一眼還在僵持的兩人,端木揚拍屁股說:「我要閃人了,京森,你自己看著辦吧!假如你還是堅持要把她退還給我,打個電話我會派人來回收的。但是,回收之後你要再想反悔,我可就要對你說抱歉了。」
走到門邊,端木揚又想起來什麼的回頭道:「還有,開槍打你的人,我已經找到了,因為你一直躺在床上作睡美男,所以我自作主張幫你解決了,連同他幕後的老闆一起。艾昕的情報網也幫上了忙,你不需要謝我,所有的費用改天我會寄帳單給你的。Ciao(走了)。」
直到最後還在要帥,京森在心中咒罵著,冒出一身冷汗地坐倒在床上,撐著額頭的手不住顫抖著。「可惡,這樣看起來我不是遜斃了!」
「藺……」想問他要不要緊,可又害怕再度受拒,汶卿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半晌,手在半空中徘徊不定。
京森歎口氣,他知道端木是在演一場戲,理智很清楚,情感卻控制不住,當他努力堅持不理會端木對她越來越過火的戲弄,端木卻打蛇隨棍上的益發加足火力,到他最後說出那句下流話的關鍵剎那,京森達力道都無法掌握地揮出拳頭。
的確很蠢。京森苦笑著,這句話端木罵得很對。
不能退回,也不能留她在身邊,自己到底該拿單汶卿怎麼辦?
「請問……」她怯怯地開口。
京森抬眸望著她。
汶卿再次被那雙閃爍著紅色光芒的瞳孔吸去了目光。原來如此,自己在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睛時,就已經喜歡上這個人的眼睛了。鑲著長長黑睫毛的黑眼,只有中央的瞳孔處會呈現火焰一般的光,如此與眾不同,變換著深淺不同色澤的紅色光澤,宛如高貴的虹色鑽石。
「什麼事?」因為她遲遲沒有說話,反過來他火爆地問道。
「啊!對不起。」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汶卿老毛病又犯的絞著手說。「我真的不能留在這邊嗎?我保證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假如你真的很不想看到我的臉,我也可以躲著不讓你看見,還是用口罩把臉遮起來。求你,我……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我做得到。」
唉,京森感謝單汶卿的老實單純與「遲鈍」。想不到端木說了那一大串話,還不能讓她小姐起疑心。她竟沒有聯想到端木的話已經明白的道出,他對她的獨佔欲及那份不能出口示意的愛。
也罷,她的這份單純,對他而一言是莫大的救贖。
「他剛剛碰了你哪裡?」
「咦?」
拉著她的手,京森拖著隱隱作痛的身體,走向浴室說:「沖掉,那傢伙留在你身上的手印,把它給我沖得一乾二淨,去!」
汶卿眨眨眼,這是代表自己可以留下來了嗎?
仔細想想,為什麼自己被端木非禮的時候,京森發了那麼大的火呢?
挑選好一顆洋萵苣,放入置物籃內,汶卿推著購物車在超市中逛著。自從那天以來,京森沒有再說要把她退還的事,而自己的身份在無形中由原本的寵物變成了現在的「煮飯婆」兼「看護」。
對她而言現下的情況是不幸中的大幸,比起過去寵物的待遇,至少她現在有行動自由,並且有事可做,而非鎮日發呆。雖然身後不免還是跟著保鏢。端木並沒有撤走原本守在藺家前面的護衛,而每回自己要是單獨出門買東西,身後必然會跟著端木派來的人。
以目前而言,汶卿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了。
京森的身體也比前幾日好多了,今天甚至看到他已經坐在床上,用他的隨身電腦與行動電話在處理公事。
唯一不變的是,打從那天起他就對自己視若無睹。彷彿刻意無視於她的存在,話也不同她說,默默地讓她換好藥,默默地吃著她煮的飯菜,可是從頭到尾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自己生得雖不是傾國傾城,也不至於面目可憎啊!
汶卿從沒有這麼希望自己能留住誰的目光,但是她想要藺京森的眼中有著自己。他身邊似乎有許多女人,與他剛開始同居的那段日子,他幾乎天天都滿身香水味的回到家中,陌生女人的香水味刺鼻得讓她無法不去注意。
什麼樣的女人他才會看上眼呢?想必都是些與自己截然不同、有著成熟韻味的艷麗尤物吧?自己這副十分東方的身材,與清秀有餘美麗不足的臉孔,沒有資格被他堅實的雙臂擁抱嗎?
唉,汶卿搖搖頭,取下一盒上等的精絞肉,放入籃子裡繼續往前走,端木那時似乎說了什麼重要的話,而被她忽略了。
到底是什麼呢?
結帳後走出超市,汶卿還是無法回想起那天混亂場面中,端木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