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手銬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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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自己的真實身份被拆穿,京森並不意外,遲早他都會讓她知道,因為這是在無計可施中最後的招數。他深知要斷絕她對自己的好感,只要揭穿他靠什麼維生,就夠了。

  過去一直沒讓她知道,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理由,他只是不想自己主動說出這些真相,只是想多一秒能放縱自我地看著她、與她呼吸同一個空間中的空氣、聆聽她清脆的笑語,為這再簡單不過的一個理由,所以他被動地等待著東窗事發。

  「我再問一次,你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她白著一張臉,止不住顫抖的模樣,更讓他確定她來到這間密室的目的。

  「我不是說過這屋子裡的任何東西,沒有我的允許都不准碰嗎?」他走近她,刻意裝出惡意的笑容說著。

  她的怯懦再明顯不過,然而她沒有逃開,很像她的作風,看似膽小,卻每當危急時,就會果敢地做她認為該做的事。

  「你……真的是軍火商人嗎?」她哽咽地說著。

  「沒錯。」

  乾脆爽快的,京森承認了。

  她掩住嘴,寫滿難以置信的雙眸泛著淚光。

  「那又怎樣了?從事軍火買賣和從事其他買賣都一樣,不過是生意而已。怎麼?我是軍火商人這一點,讓你意外?不會吧,我這種到處被人追殺的人,任誰也知道不可能是什麼規規矩矩的商人,還是你滿腦子充滿幻想,以為我是哪兒的情報員?睜開眼睛吧,我花在你身上的一百萬美金,也是賣出成千上萬發子彈所換得的報酬!」

  「不要說了!」她抖著聲音,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買賣軍火是罪大惡極的事?你知不知道那些東西都是用來殺人的,一顆子彈或許要不了一個人的命,但是一批火藥,一批炸彈,同樣都是拿來傷害人、殺人的道具!你怎麼能擺出一副理所當然、處之泰然的臉,還說這麼無恥的話!」

  「我無恥?哈哈哈哈!」他仰頭大笑。「軍火買賣是哪個國家都在做的事,就算在台灣也一樣存在,我為什麼要覺得自己無恥?順便一提,像我這樣的人,可沒有犯法,你沒有我的允許闖入我的辦公室,我卻可以告你竊盜。」

  「把我捉去關吧,我不怕。」汶卿的憤怒已超越恐懼,他滿不在乎的態度刺激著她的正義感。「或許你可以睡得安穩,但我要是你的話,想到我買賣的東西製造了這世界上多少悲劇,我就會寢食難安。過這樣的生活,你認為有意義嗎?瞧這間滿是黑色的屋子,更可以知道你過得一點都不快樂。活得既無意義也不快樂,這樣的人生就算擁有再多的財富又怎麼樣?我可憐你,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憐!」

  「經過了三年,你還是沒有什麼長進啊,天真的女人。」他突然說了句風牛馬不相關的話,冷硬的臉龐有著濃濃諷意。

  汶卿倒抽口冷氣,他——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多管閒事,想救人也得先秤自己的斤兩。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的人生可憐不可憐,先瞧瞧你自己的處境吧,一個無能的蹺家父親,十年後回來找你,竟是為了把你賣給黑道,逼你接客還債,這樣的人生莫非就稱得上『充滿快樂』?別笑掉我的大牙了。小姐,你不是白衣天使嗎?不是救了許多人嗎?不是應該善有善報嗎?那請告訴我你又是做了什麼壞事,才淪為做我這種黑心漢的寵物?」

  掛著譏笑的唇角殘忍地揚起,他使出最後一擊說:「你不知道嗎?我一直在看著你的笑話,等著你何時才會發現——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我好心為你設下的一堂課,算是回報你三年前一場『救命之恩』。」

  他……他說了什麼?汶卿看著他,彷彿從未見過眼前的男人似的,呆滯地瞪著他。

  「這不是很有趣嗎?看著你被我耍得團團轉,像只小狗一樣,即使被踹開,還是哀求著說什麼想留在我身邊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笑了,托你的福,這個月我過得很愉快呢!」

  汶卿全身被一股寒意凍住,雙腳也像被黏住般動彈不得,她不想聽這些了她不想知道這些事情,誰把她的耳朵、眼睛都封起來,不要讓她聽到如此殘酷的話!

  「兩、三個禮拜觀察下來,你還真是個天真到無可救藥的女人!高興以粉紅色鏡片來觀看這世界是你家的事,但別把它套在我身上,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什麼英雄;也不是你的美麗邂逅;不是一個為了你而活的男人,更不會為了你而改變,我就是我。你這套扮家家酒般的看護遊戲,我早就厭煩了。」

  看著已經說不出話的她,京森沒有任何手軟地摸著她的下巴說:「想要看護的話,有更好的地方給你看護……你不是很哈我嗎?眼睛都在我身上打轉,以為我沒看到嗎?你喜歡我嗎?可以啊,就當做是臨別餞行,好歹有你三年前的多管閒事,我現在才能站在這兒!我就抱你一次,讓你嘗嘗銷魂蝕骨的快感吧。」

  他的臉貼近她說:「交換條件是,你不可以把這屋子裡的一切說給任何人知道,如果你說出去了……下一次遭到追殺的人,就是你了……」

  汶卿摀住自己的嘴,奮力地把淚水往肚裡吞,她不會哭給他看的,她不會讓他知道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無情的子彈打在她的心上,貫穿她一顆心,滿是纍纍彈痕——他怎麼能說出如此無情的話傷害她,他怎麼能在三年後恩將仇報的把她推落無底的懸崖下,還站在安全的高處冷眼嘲諷她,他怎能!

  自己就算曾經對他有過一絲莫名的憧憬,就在此時此地也煙飛灰滅了。

  「不要碰我!」

  看著他伸過來的魔掌,汶卿歇斯底里地叫道。

  「為什麼?因為我是滿手血腥的軍火商人,不用擔心,我的手洗得很乾淨,你不會感覺到任何血腥味的。」冷笑著,他捉住她的雙腕,無視於她的抵抗說。「你還是處女不是嗎?我還沒有上過處女呢,不曉得會是什麼滋味,希望你別像條僵硬的死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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