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被他的悲愴、他的堅定給震懾住了,原來他對何覓的愛竟已如此濃烈!
為什麼會這樣呢?
歐陽徹那麼愛何覓,甚至等了她十幾年。
阿迪那麼愛何覓,甚至勝過愛他自己的生命。
他們對何覓都是真心的。老天爺不該開這樣子的一個玩笑,這樣一來,一定會有人受到傷害,而不管是歐陽徹、或是阿迪受到傷害,何覓都會非常自責、痛苦的。
天啊!這究竟是怎麼樣的安排!?
***
第2章(2)
距離婚期只剩下五十天了,何覓卻明顯的消瘦了,她憔悴的速度讓歐陽徹心驚,他不能理解,何覓為什麼總是愁眉不展?前一陣子她不是每天都笑臉迎人的嗎?
難道何覓不願意嫁給他?難道她已經後悔這樁婚事?
不!不會的!她親口允諾了他的求婚,她親口答應他,要成為他的妻子。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問清楚,因為他再不能忍受看著她悲傷憔悴。
敲了敲何覓的房門,沒有回應,歐陽徹逕自推開門走了進去,何覓可能正在浴室裡吧!他坐到桌前,隨意的翻著她桌上的書,正當他要合上書時,一張相片自書中滑落到地毯上,歐陽徹彎腰拾起相片,一看清相片中的人,他的臉色立刻大變。
相片上的何覓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一個男人身旁,像太陽般耀眼的笑容,就如同一把利刃,刺進了歐陽徹的心。
他終於明瞭了,前一陣子何覓臉上燦爛、美麗的笑容果然不是因為他而產生。
何覓一走出浴室,就看到歐陽徹臉色鐵青的死盯著手上的相片。完了,他都知道了。
「他就是使你消瘦、使你憔悴的原因?」歐陽徹極力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沒有成功,從緊抿的雙唇,仍可看出他的怒氣。
何覓不敢開口,她從沒見過歐陽徹發脾氣的樣子。
「告訴我實話,你愛這個男人是嗎?」
何覓低著頭,不發一語。
她的沉默惹惱了歐陽徹,他用重重的拳頭捶擊桌子,何覓受到驚嚇,眼淚迅速盈滿眼眶。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是我對你不夠好?是我不夠體貼?還是他媽的什麼鬼理由?你說呀!」歐陽徹低吼著。
豆大的眼淚從何覓蒼白的臉頰滑落,歐陽徹從來沒有凶過她,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曾,她真的是嚇壞了。
何覓的淚水讓歐陽徹稍稍恢復理智,他歎了口氣,聲音也緩和了許多。
「抱歉,小覓,徹哥哥不該對你這麼凶,但是你知道嗎?徹哥哥等了你十幾年,絕不允許別的男人從我身邊奪走你。」
他看著她,緩緩的、堅定的、帶點專橫的說:「小覓,這輩子徹哥哥是要定你了,如果有別的男人敢打你的主意,我會不擇手段要他退出,不是開玩笑的,我絕不會讓任何男人從我身邊帶走你。」
何覓仍然低垂著頭,沒有看他,也沒有開口,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的鞋尖。
「我不管你們是何時、如何認識的,立刻和他斷了關係!必要時我會將婚禮提前,無論如何,我絕不讓你離開我。」
她總算抬頭看他了,眼神中有淡淡的哀傷,幾度欲語還休。
她的悲傷、她的不語,讓歐陽徹心痛,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是她最親密、最信賴的徹哥哥?為什麼小覓會愛上一個和她相處時間不及他的男人?那個男人到底有何能耐?
歐陽徹的心中有一連串的問題,他從沒有想過何覓會選擇他以外的男人。
「她還只是個孩子呀!除了我還有誰能給她這樣的照顧、呵護?」每當展至遠問他,為何這麼篤定何覓一定會嫁給他時,他總是這樣回答。
沒錯,何覓還只是個孩子,就因為她還不能算是個女人,所以她不會像一般女人一樣,想到一些實際的情形與問題;就因為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所以腦海中會有許多浪漫的想法。
對了,一定就是這樣!他這麼忙,忙得沒有時間陪她風花雪月、陪她看電影、逛街,才會讓別的男人有可乘之機。何覓一向善感,一定是那個男人甜言蜜語,才會讓她誤以為自己愛上他了。
事情一定是這樣沒錯。歐陽徹想到這點,馬上就不再懊惱生氣了,小覓還是以前那個小覓呵!她還是那麼敏感、那麼需要他的寵愛與陪伴。
他和顏悅色的看著何覓,一掃剛才的怒氣:「小覓,這件事情是徹哥哥不好,徹哥哥不該忙得沒有時間陪你,讓你一個人孤單單的。以後徹哥哥會多陪陪你,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放假的時候到郊外去踏踏青,或是去看你喜歡的電影、去逛逛街,好不好?」
不!不是的!不是這個原因!何覓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這麼一刻,她甚至希望歐陽徹在盛怒之下掐死她,讓她不必再面對這些問題;不必再承受他那幾乎快讓她窒息的愛。
對不起,阿迪!我是個懦弱的人,我沒有勇氣告訴他,不是因為他的忙碌、不是因為他無法陪我看電影、逛街,我只是單純的好想待在你身邊,好想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原諒我,阿迪!我不敢對他說,我愛的人是你,沒有任何理由。
放我自由吧!我沒有辦法像愛阿迪那樣的愛你呀,徹哥哥!
徹哥哥,你的愛像綿綿密密的網,束縛著我、捆綁著我,讓我不能呼吸、不能高飛!
我不要這樣的愛,真的。她不斷地在心裡吶喊著。
但這些話何覓沒有說出口,她只能無力的對他微笑著說:「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
「不擇手段」,何覓相信這是真的。歐陽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阿迪絕不是他的對手。
言 於是何覓只能選擇躲開,躲得遠遠的,她不希望阿迪遭受任何傷害。
情 事實上,即使她不特意躲開,阿迪也很難接近她。歐陽徹的司機每天送她上學、在學校等她下課,幾乎是寸步不離,甚至連小胖也難得和她好好的說上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