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天飛琉沉靜的口吻,卻挑著咄咄逼人的眼眸。
「歲月縱然不具意義,回憶卻永恆,不單為一人,而為這歷代共生共存的同伴們。」靈雅清逸的面塵有著幾分不解,問道:「你顯然有怒,從何而來?為著麗姬或因為我?」
綠眸斜睨,隨又一笑。「我對荒魁之原的主人賀格公爵,知道此事的反應是否會有怒,會更感興趣!」
「這是轉移焦點嗎?」杜凱若失笑。「半神魔人、遠古神魔,你與賀格公爵都各佔一半的血統,共同的特性是喜惡、言詞都比人強烈,總讓人無從回應起。」
「無從回應起?」她揚眉。「是不想回應吧!」
「與春和夏相處之後,你玩賴的性格倒有著幾分同化了。」優雅的唇淺笑搖頭,想起賀格公爵所說的;這年輕一輩的小傢伙們個個鬧起來都很逗人。
「同化。」舞天飛琉掠拂被風吹掩的長髮。「春在西海雲台那副散漫無賴樣,才是被光城聖院同化的吧。」
「還是這麼不喜歡光城聖院!」口吻中總透露那份不認同。
「看法、認知都不欣賞,恕難喜歡。」
「是否蒼將喜歡光城聖院,就會改變你的看法?」
為著妖魔界的啟蒙恩師,無聲之滅蒼將,早年受過光城聖院和妖魔君王座下的人聯手逮捕,舞天飛琉至今無法諒解光城聖院。
「她是她,我是我,毫無相關。」舞天飛琉側首看著他,神態頗顯戲玩之味。「同樣的,我不喜歡的是光城聖院與你無關。」
「這是婉轉告訴你,你不討厭光城聖院出身的我。」杜凱若一歎。「你討厭的是聖院的屬性,但是聖院每一件任務,最終可都要我這個學院長批下。」
舞天飛琉一派聳肩。「認識你的時候,不知道你是光城聖院的學院長,來不及討厭,我也只好認了。」
第一章 界象異變(2)
杜凱若輕笑搖頭,年輕一輩的小傢伙鬧起來雖逗人,性格也個個都很掘傲。
「先謝過大海之主救了落難海上的春之聖使,還協助光城聖院逮住她。」
「我救她淵源於無聲之滅,至於逮住她嘛——這不就是學院長海上一會的目的。」
「春回到聖院和司律庭說明清楚案由後,司律庭撤回她的通緝令,賜還她聖使之權和枷鎖卷咒,可是一拿到卷咒眨眼她便不見,連金色神祭司以精神感應搜索聖院方圓百里之地,都未能感應到她的氣息,顯然她瞬間便遠在千里之遙了,就算春能力尚在,也不可能擁有這等能力,尤其還在聖院內。」
讓等著親自押她前往銀月古都的紫微和大司聖當場傻眼!
「千里?!是萬里吧!」風妖一族的寶物可真好用。
「想來大海之主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春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舞天飛琉神秘一笑,不予正面回應,只是攤手道:「或許她在特殊的環境時,有特殊的能力可用吧!」
「你知道春在哪?」
「以光城聖院學院長身份問我?」舞天飛琉一聳肩。「不知道! 」
「這是我個人的問題,以飛飛目前的情況,不宜再出事。」
「這個嘛——」
就在舞天飛琉要開口時,遠方天際傳來震憾的弘昊青光!
雖是光,光茫之廣,卻像平地之雷般轟遼開來,天地間甚至呈現熱焰似物的交錯猙獰扭狀!光茫強烈的瞬間照亮黑夜的海平面!
同時,另一記玫紅極光在白昊青茫中以雷霹的方式裂開,像活生生推開四方光茫獨立綻放!
「那是——界光,怎麼可能,北方的空間被撕裂了!」
這忽來的天際巨變中斷了雙方的交談,也讓頭次目睹此情況的飛琉頗感愕然。
「異象界變,開始了!」杜凱若道:「距上次已是千年之前。」
「異象界變!」
就在飛琉皺眉時,杜凱若望向遠方的天色,見厚重的雲層中落下雷光的同時,像牽引空氣中的力量般,玫紅極光瞬時蓋過白昊青茫,杜凱若的面龐不禁出現憂凝的神色!
「出事了嗎?」連他都擔憂的事,情況定然嚴重。
「界光落到東西方,與氣候不穩落雷接上,造成空間整個扭曲,現在東西方的部分空間被轉換挪移了!」
東西方!「那不是月帝一行回銀月古都的方向嗎?」飛琉詫異!「空間被轉移!難道月帝一行人會因這個異變而失去行蹤?」
「若月帝正好在界光的範圍風,只怕是如此,要在異變的時空下掌握戾訊息太難,得等三天後才能確定。」
「這麼說飛飛——」蘭飛為了奪回被月帝掌控的魂神之軀,定然也往東西方向而去,只怕也受此異變波及了。
此時,另一端天際,同時有金、銀、白三道聖光劃空,飛速的前往巨變之地。
盛大的光茫哪怕僅是劃空而過,也能感受到那般浩聖清光。
「要光城聖院的三位神祭司同時出動,可見異象界變不容輕忽!」對此天地變數,她只從古書記載中見過,還未曾親眼目睹。
「天、地、日、月、風、火、水、雷,自遠古都有它共生共依存的氣場軌道,因應整個運行產生了週期變化,每隔一段時間這個氣場軌道便會釋放力量,以免力量過盛扭曲的軌道!」
「這麼說它所釋放的氣,同時擁有自然界中最強的力量!」
杜凱若一笑。「確實,它所釋放的力量,足以扭曲時間、空間、甚至蘊化撕裂時空的界光,貫穿遠古未來。」
「這麼嚴重,一個不好,豈非人界處處都像早期的荒魁之原那般危險?」
一個不屬三界管轄的荒魁之原,早期就因妖魔與天界空前絕有的激戰導致空間扭曲,讓各界的生物由時間裂縫被送進人界,最後形成獨立一隅的環境,從早先戰火、殺戳到如今的名界生物和平共處,到真正產生一位管理的王者,是經歷千年的波折血腥而來。
「任何力量絕對有正與負共存,這是常態,人類既享受自然帶來的受益與壯麗,豈能不遵守自然界的循環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