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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明,又飛著細密的兩霧,得靠廊下的鵝黃大風燈照路。一匹匹的緩羅綢緞,精麗的中原織物,用漆布包好,搬上馬匹這是西向的道上,最重要的商品,銷路遠達波斯、大食和棘林,一行人既扮成商賈,就少不得這些配置。
「那小娘子呢?」問話的是阿嫦,依菁是青衣男裝打扮,非常俐落的身段,督促眾人的動作。
「喏,」為首的大漢也做商人的裝束,朝一隻大麻袋哎下巴,「對了嘴,綁了手腳,和幾大疋白練捆在一起這樣款待她算周到了。」他嘿嘿笑幾聲。
阿嫦點頭。「等公主準備好,就可以啟行了。」她掉頭上階,往大房要去伺候公主。
在房門口站班的衛士卻面帶倉皇,「公主沒回來,」他慌張地說:「公主入夜一個人出門,不許我通報姑娘,否則要搬我的腦袋!」
「什麼?」
聽阿嫦直衝雲霄的這麼一聲尖叫,那衛士一下明白了關於他的腦袋,不是給公主搬掉,就是給阿娣搬掉,總之他是逃不了的!
震驚下,奔人房間一著果然空蕩蕩的不見曲曲公主的人影,鏡台上一隻錦匣打開來,裡頭原有的一袋酒和一枚藥盒,全都不見!阿嫦身子軟了半截,倒坐下來。
這下糟啦!公主回頭找那姓魏的小子去了叨叨勸了她一晚上,甚至威脅回了伊吾,要上告摩勒兒國師,她還是不聽勸,不顧其嚴重後果!阿嫦太清楚那三星指的厲害,最厲害的卻是解那三星指的「火酒凝冰丸」,藥力發散之時,會使人亂性!
為什麼公主偏偏要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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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拂觸著他。
一縷香氣撩動他的知覺,他扭曲了身子,由於強烈的抽震。任何外來的擾動,都使他戰慄得更厲害。
那人半歎半怨地說:「折騰成這樣子,誰叫你不信我呢,解三星指是需要解藥的……」
一隻香滑嬌小的手撫摸他的腮幫子,輕呼呼的呼吸,就在他臉上。
他於昏沉中轉出一絲清醒來,喃喃喚:「竇姑娘……」
一聲嗔叱,「竇姑娘,竇姑娘你心裡就只有她,再沒別人了嗎?」
他被罵醒過來,一驚,睜開眼茫望著一張豐澤美麗的臉蛋,一抹暈紅的火光曳上去,使得那臉上的兩道眼波盈盈欲流……他陡然坐起,把她的手腕抓住,大叫:「賊人,伊吾來的!」
他好大的力量,曲曲公主嚇一跳,掙脫不掉,連點了他肩頭的肩井,和手肘的曲池兩穴,他才鬆了一股勁,又癱回去。
「我巴巴地趕來,你還把我當敵人!」曲曲怨道。
「你……你本來就是敵人,」可孤喘著,神智是一陣白,一陣黑,眼前忽然看見戰場,喊「起來,「伊吾狡兵,別走看我厲害!」
見他人已恍憾散亂,曲曲不由得嘀咕:「你還要打!看看你再晚一步來,你就要沒命了!你與我為敵,我本不該救你,就不知怎地,牽腸掛肚偏是放不下你,回了伊吾,摩勒兒師父要責要罰,我……我也只好受了,誰教我碰上你這個冤家!」
咕咕儂膿,自說自歎了半晌,她拿著駱皮酒囊挨過來,扶起他的頭,便將囊中物灌入他口裡。又毒又辣的汁液割喉似的滾過咽頭,他嗆得半個人從地上翻起,嗓子都嘶啞了,吼著:「什麼毒物?又要害我!看掌」
吃了他一掌,曲曲跌到牆邊,差點撞暈了。這小子怎還有如此強大的內勁?曲曲很感到震驚,卻也無暇細想,急忙爬回去,伸手點他一個麻穴,制服住他。
「好糊塗的小子,這是解藥,不是毒藥!」她迅速掏出一枚犀角刻花盒子,剔開盒蓋,把一顆砰冰似的丹丸倒入他口中。「火酒凝冰丸,冷熱交蕩,才能把你鎖住的穴路衝開。」
那酒和著丹丸一下喉,就像一股熱流般,在可孤週身遊蕩起來。他躺在那兒,胸膛半敞著,咻咻地呼吸起伏,像醉了酒,兩顧燒得紅紅,臉龐顯出一種奇異的英俊之色。
曲曲捧住他的臉,對他說:「你可別忘了,今日是誰念著你、誰來救你的,這片情分,你可要明白……」
可孤眼皮顫瑟地張開來,呢喃道:「公主……曲曲公主……」
「是我,」她的嘴悄悄湊近了,「你要把我記得,把我放在心上……」
她情不自禁去吻他的唇,它的唇極其灼熱,他身上有著風沙和男性的氣味,使她又有點顫抖,又有點興奮,一顆心悻悻跳起來……她本來就有西域女子熱情媚艷的天性,一旦碰上這樣一個英姿颯爽的小伙子,他又不同於她在伊吾宮中所見,那些油滑作態的男性,因而特別地使她心醉,更不能拘束自己。
現在,他的身體一片酒暈,冒著熱度,曲曲著了迷般,一雙手滑過他的頸項,探入衣裡,摩准那一片發紅髮燙的胸壁,像個孩子,好奇迷戀,背著人玩……可孤體內果真是在冷熱交蕩,一陣強過一陣的聳動,突然間他好像再也承受不了,大作呻吟,胳臂一張,把胸前這個女人狠狠地束住。
被點著的麻穴衝開了,體內千百條血路滾滾奔騰起來。
曲曲驚叫了一聲,本能地掙扎,竟絲毫抗拒不了他的力量。他抱著她一翻身,便將她牢牢壓在地面,虎視著她,他那眼神,燒得像兩國黑火,迷亂生煙……迷煙中所見,漸漸是一副絕麗的媚眼,容光秀艷,從他作過的一個夢裡走出來,他喜得心頭一蕩,把她抱得更緊,低喊:「梅童姑娘……」
「魏哥哥!」
一聲喘叫,他一眨眼,眼前又換了一張臉,羞懼驚慌,卻是十足的美色,他認出她來。
「曲曲公主……」
懷裹她的一副嬌軀扭動著,他那男性的知覺馬上觸通,挑起了最原始的反應,虎虎地去捕捉耶片女人的香腴。他的重量壓下去,他的嘴攫住她喘著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