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蕭奇風口是心非地說著。回想龍暄馳剛剛的笑容,他敢擔保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關係。
她斜睨著蕭奇風英挺的側臉。「最好不會,否則不是你和龍暄馳絕交。就是我和你絕交。」想面對的事實。
蕭奇風的臉垮下來。「不關我的事啊,你不能怪罪到我頭上啊……」
他一邊哀求,一邊詛咒龍暄馳,他最好別讓曼澄傷心,不然,他失去的可不只是樂曼澄而已,還包括他這個多年好友。
第八章
他們乘坐原車回台北,車子平滑地駛入快速道路,車廂內揚起輕柔的音樂。兩人分坐後車廂的兩邊,曼澄極力思索較為安全的話題,他開口解決了這個難題。
「謝謝你今天陪我來參加宴會。」他低沉的聲音在小小的車廂中聽起來頗有磁性。
「不客氣。」曼澄露出微笑。「嚴格說起來,我什麼也沒做,倒是增長不少見識。我從來沒有坐過船。」
「真的?你可以試試看,坐船出海是很刺激的經驗,坐在船上乘風破浪,看著四周無邊無際的海,人會有一種渺小的感覺,卻又感到體內蓄滿精力,足以挑戰偉大的大自然。」
曼澄看著他,感到不可思議,她似乎一伸手便能碰觸他的心靈,她覺得此時他們好靠近。
「是嗎?可是我怕我會暈船。」曼澄想要延續這友好的一刻,她順著話題提出疑問。「你曾坐船去旅行過嗎?」
「旅行?!比那個還刺激百倍……」龍暄馳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在美國求學時,和蕭奇風一同受邀至某個同學家度暑假。那位同學的父親正好是一個船長,有自己的漁船。以捕魚為業。他們向船長提出要求,希望能陪同出海捕魚,體驗當漁夫的生活。船長很爽快地答應了,他們充滿雄心壯志,在深夜出發,誓言要捕全世界最大的魚回來。
第一次坐船讓他們興奮不己,從沒想過暈船這檔事。結果船航行還不到一半,他們兩個吐得番天覆地,虛軟地倒臥在地上,想到這才第一天,接下來還有半個月要怎麼度過?兩人不禁叫苦。
曼澄開心地笑著,想像他們倆的狼狽模樣。「那你們怎麼辦?有沒有要求掉頭回去?」
「最慘的在此,我們兩個大男生死要面子,被我同學一激,說什麼打死也不肖掉頭。結果我們兩個足足吐了三天兩夜才適應船的搖晃。當時根本無法吃東西,光是想到食物就會吐。不但如此,我們還得做苦力,每天忙著勾餌、下餌、拉網、冰魚。永遠沒有閒著的時候,那是我過得最辛苦、勞累的半個月。」
龍暄馳的月光突然變得遙遠,似乎在回憶那段時光。「可是,當你滿載而歸時,全村的人都出來歡迎我們,每一個人都把你當成英雄般看待。頓時,我覺得好驕傲,根本忘了先前有多辛苦,甚至想放棄。」
曼澄聽得渾然忘我,良久,才說:「那你有沒有想過要當漁夫,每天出海?」
聾喧馳一副害怕的表情。「你別逗了,那之後我和奇風整整酸痛一個禮拜,現在想到都還會怕。我們下定決心,要好好唸書,因為憑我們那點縛雞之力是無法靠勞力養活自己的。」
兩人開懷地談笑著,時間很快地過去,不一會兒便到了台北市區。
「你家在哪兒?我先送你回去。」龍喧馳說。
曼澄猶豫一下。「不用了,我家巷子太窄,車子不方便進去。你讓我在前面的捷運站下車便行了。」
龍暄馳不語,低聲交代司機在前面停車。車子很快地停在路秀,曼澄向他道謝後下車。
「樂秘書。」龍暄馳搖下車窗。「自己注意安全,到家後打個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你平安回家了。」
「好,我會的。再見。」她看著轎車緩緩離去,心中湧起暖暖的柔情。她漫步走路回家,一邊回想今晚所發生的一切,簡直像作夢股虛幻、美好。
回到家,她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龍暄馳,向他報平安。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卻教她心跳加快,興奮異常。
這是她第一次以樂曼澄的身份和他愉快的相處,不必靠「袁月」的美麗外表,她也可以吸引別人的注意,自在地和別人交談,她覺得好高興,也許這是好的開始,也許她應該結束「袁月」的生命了。
做回她自己,說不定龍喧馳也會愛上中——樂曼澄。
她開心地脫下禮服,動手卸妝。
但若不行呢?也許他就愛「袁月」,而非樂曼澄呢?
她的手停下動作,一股心慌竄進心頭。萬一她變回原來的她,而他卻無法接受或根本不愛她,那麼……他便會永遠地離開……失去龍暄馳的想法讓她感到心痛欲裂。
她究竟該怎麼辦?
這一夜,她——失眠了。
*** *** ***
他慵懶地燃起一根煙,吞吐幾口後,女人嬌媚地搶過吸了一大口,滿意地吐出。
從一開始,他們便瞭解彼此是同樣喜愛性愛,而且是能夠真正享受其中樂趣的人。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建立默契,成為很棒的愛侶,放縱情慾,享受彼此的身體所帶來的極樂。如今更成為另一種合作無問的事業「夥伴」。
「你要的資料我已經調出來了。」女人赤裸身子,亳不忸怩地走到書桌抽出一個紅色套夾,她緩緩在他面前站定,將套夾遞給他。「你要這份資料作啥?」
男子拉開一個微笑,他並不是長相俊俏的那種男人,不過,他深信聰明的男人最有魅力。很多人第一眼看到他只覺得他很平凡、普通,但他不介意,因為這常成為他的掩護色,讓他精密的謀略得以成功。況且在這世上只要你有錢,很多女人根本不在乎你長得如何。
「你不知道在這些無聊的會議記錄中,有很大的學問。」
「很彩政策方向都在冗長的會議中決定,我可以從中預知他們的動向。」他不認為她在聽,他只不過想說些話當作他們的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