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完了嗎?」向雪川狀似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嗄?
聽完她的話,他不是應該滿懷愧疚的向她低頭認錯……哈!向她低頭認錯,那可能會比要他的命還難吧!
但就算他不肯向她低頭認錯,也不應該是這副完全不在乎,還彷彿她說的話有多麼無聊的模樣?
哼!她還有一大堆話沒說呢!
可是,她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裡接起了……
不!現在她最應該擔心的,是她還被困在這張椅子上,想逃也逃不了,想叫又怕被他先下手為強。
「你確定你說完了?」他邊說邊朝她逼近。
衣扇舞瞪著他忽然逼近的俊臉,她下意識地往後縮去,突然,咚的一聲,她的後腦勺竟然撞到了堅實的紅木椅背。
「疼!」她痛叫一聲,小臉頓時皺成一團。「都是你啦!」疼痛登時壓過她潛意識裡的害怕,讓她在撫著受創的後腦勺之際,仍不忘出聲咒罵他。
在毫無預警之下,向雪川突然握住了她的下巴,緊接著,她兩片柔嫩的唇瓣就被一個柔軟且熾熱的物體給吸吮住。
衣扇舞嚇呆了。
他在幹什麼?
她瞅著他那雙近在咫尺的眸子,有好半晌的時間,她都只能呆呆地任他品嚐她的甜美,完全忘了要反抗。
最後,她感覺全身無力,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他才終於放過了她。
「如果我想,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向雪川直勾勾地看著她迷濛的雙眼,眼中掠過一抹冷然。
砰!
衣扇舞只覺得自己彷彿被敲了記悶棍,而且這種痛楚,竟然比方纔她撞到椅背時還要痛上數百倍。
隨著意識越來越清楚,她的情緒也一下子全爆發了出來,「向雪川,你這個該死的東……唔!」
她微腫的雙唇,在「西」字尚未逸出前,又被狠狠地封住,而這一次,他完全不帶一絲溫柔地啃嚙著她的唇舌。
「疼……」被咬痛的衣扇舞拚命地抵抗著,可是不管她使出多大的力氣,對向雪川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可惡,向雪川你這樣欺負我,我絕對不饒你、絕對不饒你!
衣扇舞強忍著唇上又麻又痛的感覺,不斷地在心裡想她待會兒一定要將向雪川千刀萬剮。
不,千刀萬剮還太便宜了他,她打算將他綁起來遊街示眾,讓他名譽掃地,從此以後都沒臉再出來見人!
當向雪川嘗到一絲鹹味,才發現她哭了。
哼!
這樣就哭了,他根本還沒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懲罰呢!
當然,他不會、也不可能殺她,可是他必須讓她明白,只要是他向雪川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做到,這一點她最好能牢記在心。
其實從一開始,他便知曉衣扇舞會忍氣吞聲全是為了報復他,可她萬萬沒想到,她所謂的報復竟然會成為他接近她的絕佳機會,而且藉此機會,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消除她的恨,並繼而讓她愛上他。
雖然她口口聲聲罵他下流無恥,又說她決定嫁給他的死對頭齊鳳冥,但他明白他已經成功地擄獲了她的心。
不過她一直不肯承認的態度確實惹惱了他,才會讓他有些失控,但無所謂,既然齊鳳冥硬是要與他作對,他不陪他玩玩似乎也說不過去。
「你離我遠一點啦!」嘴巴一得到自由,衣扇舞馬上推了他一把。
向雪川退離她幾步,不想將她逼得太緊,「你哭了?」
「那、那又怎樣?」她又氣又羞又惱地連忙拭去臉上的淚水。
「是不會怎樣,不過,我還是奉勸你別跟齊鳳冥走得太近。」向雪川的聲音裡藏著警告。
「哼!本小姐要跟誰在一起,難道還得經過你的同意不成?」她決定豁出去了,就算真的惹惱了他也無所謂,頂多她把命送給他,不過,一旦她死了,他也休想得到離星玦。
「是不用。」
「哼!」衣扇舞重重地哼了聲,以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悅。
「不過,要是你敢跟別的男人成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他猝然漾出一個笑容,但眼中卻掠過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他又再威脅她了!
哼,若是她再屈服,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衣扇舞霍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準備張嘴大喊——
「想叫人可以,不過你最好叫大聲一點。」看守在她房外的侍從早已全數倒下,現在不論她怎麼叫都不會有人來的。
「難道你把他們全給——」
「放心,你家侍從還不夠資格讓我的手沾血。」
「向雪川,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氣得眼睛都快噴火了。
「很簡單,離齊鳳冥遠一點。」
「哼,就算我不跟齊鳳冥在一起,你也沒機會。」說來說去,他還是怕齊鳳冥早他一步得到離星玦。
「喔,你就這麼肯定?」
「老實跟你說吧,我的婚事根本輪不到我做主,所以我勸你還是把精神放在我爹那裡。」她涼涼地道。
「衣富貴不是極為疼你?」
衣扇舞聞言皺起眉。近來,她與爹處得不太好,可是聽到向雪川直呼她爹的名諱,她心裡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我爹疼不疼我,似乎跟我的婚事沒啥關係。」
「他若疼你,你的意願便足以左右婚事。」
「那真是抱歉,我爹他就如同你,還有齊鳳冥一干人一樣,都把小女子我視為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也就是說,我這顆棋子完全不能有自己的意願,這樣向少樓主你聽明白了嗎?」她冷笑一聲,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自嘲。
「你別這樣說自己。」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自嘲,抑或是明白她的意願對衣富貴完全起不了作用,向雪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難不成,你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你想娶我的原因跟齊鳳冥是一樣的?」她水亮的眸中除了盛滿嘲諷之外,還夾雜著一絲受傷。
「當然不一樣。」向雪川回答完後,自己也馬上愣了一下。
他為何會答得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