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一轉,仰起頭來繼續炮轟:「你當場削我顏面,害我在二哥面前幾乎抬不起頭來,你說,教我怎麼不生氣?你,你去死好了啦!」手被他抓住沒關係,她還有腳,她抬起腳用力踢向他。
好痛喔!她的腳就好像踢到石頭般,疼得她又趕緊縮回來。
「你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要離開我?」
此時的西門苾靈,並沒有發覺玉極摧在說出此話時,裡頭所暗藏的玄機。
「沒錯!」哼,她才不要對他說,她想離開的原因其實是他對月芙蓉著實好得太過分。
「看來,我實在太縱容你了。好,既然你老愛叫我魔頭,那我就讓你嘗試看看何謂真正的魔頭。」玉極摧陰惻惻地說完,隨即攔腰將她抱起。
乍見他陰邪的神情,西門苾靈震愕到忘了呼吸。
「喂……你想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終於知道害怕。
直往寢房走去的玉極摧寒著一張臉,根本不理會懷中那個不斷掙扎怒吼的嬌小身子。
哎喲!被拋上大床的西門苾靈哀號一聲,但痛歸痛,她仍很快地爬起身並蜷縮在床角,滿臉既是痛恨又是警戒的,瞪視環胸佇立在床邊的邪魅男子。
「你……你如果敢對我亂來,我爹跟我哥哥們絕不會放過你……你再過來,我就要使出雁歸來了喔!」
「芙蓉跟了我三年,難道我就不能照料她一下嗎?」玉極摧很和顏悅色地請問她。
就算她是名聲響叮噹的西門女俠,也懂得什麼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要照料她兩下我也不反對。」她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那你為何還要離開我?」他已經坐入床沿,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腳踝。
「我只是想到外頭去逛逛而已,並……並不是要離開你。」她使勁想抽回自己的小腳,卻怎麼試都不成功。
「是嗎?」他一寸寸地將她的身子慢慢拉近。
死了,她這下真的會死的。爹,哥哥們,靈或許再也見不著你們大家了。
「是、是呀!」被拖到他雙膝上的西門苾靈,猛對他乾笑著。
不過,就算要死,她也要拖著大魔頭一塊死。
西門苾靈煞有其事的將內勁聚集在雙拳上,準備與大魔頭來個同歸於盡。
「苾靈,你可知我氣你的原因?」
玉極摧微微瞇起眼,聲音輕柔得可以,但也危險得讓西門苾靈全身寒毛直豎。
生死就在這一瞬間了。
她搖頭,同時鼻翼翕張、瞳孔放大,而握緊的拳頭眼見就要出手。
「哇!救命呀,爹、哥哥們快來救我啦,大魔頭他欺負人,哇……」
被迅速翻轉並趴臥在他有力雙腿上的西門苾靈,因臀部被一隻大掌用力拍打而哭叫得驚天動地。
「因為我氣你不聽我的話,更氣你冒險出來找我!說,以後絕對會乖乖聽話。」心頭雖氣,但他下手仍有分寸。
「我……我才不要……哇!好啦、好啦,以後都聽你的話總可以了吧!」她的屁股好痛喔。
拍打的聲響終止在她這句可憐兮兮的承諾裡。
緊接著,她又被輕輕翻轉過身。而當玉極摧看到一張皺擰成一團的哀怨小瞼時,怒繃的心情竟瞬間化成一攤無波的清水;他忍不住勾起一邊的唇角,笑歎中含有無限柔情地說道:「靈兒,我真是輸給你了!」
第九章
經過打屁股事件後,西門苾靈遇見玉極摧就像是老鼠遇見貓般,能閃則閃。
當然,若是閃不過,她就會乖乖地任由他摸摸頭,或是親親小嘴,反正,就是「暫時」認命啦!
這天,沒及時閃過惡貓的西門苾靈,一副任人宰割的坐在玉極摧雙腿上。
「苾靈,你有沒有察覺近來夜晚的鼠輩特別多?」他愛不釋手地玩弄著她烏亮的發。
「沒感覺。」西門苾靈依偎在他懷裡,聲音嬌柔,但一雙黑白分明的皓眸裡,卻閃爍著無比弔詭的異彩。
大魔頭,你當真以為我西門女俠會怕你嗎?哼哼,上回失手是因為我疏於勤練雁歸來,但下一回,嘿嘿!西門苾靈甜甜一笑,腦袋不斷幻想著玉極摧栽在她手裡的窩囊相。
「是嗎?」
「是啊!」她下意識地應道。為了報復玉極摧,她連續幾個晚上都在偷偷練習雁歸來,但因怕被他發現這項秘密,所以她便裝乖來降低他的警戒心。
「可我發現那些老鼠好像都窩藏在你的房裡。」他冷不防地挪高她陡然一僵的絕美小臉蛋,眼神似邪似惡又似冷地說道。
「有、有嗎?可、可能是我睡太熱了,所以什麼也沒聽到。」西門苾靈唇角微微抽搐。不會的,大魔頭絕不可能發現的。她可別笨到自己招認!
「嘖,原來你這麼好睡呀!我瞧你最近的精神似乎挺不濟的。」玉極摧邪邪一笑。
「哪,哪有,我最近精神可好得很呢!倒是你,為了照顧月姊姊,八成已經好幾夜都沒睡,所以才會在大半夜還能聽到老鼠向你打招呼的聲音。」一提到月芙蓉,西門苾靈像是暍了一大桶的醋一樣,酸溜得可以。
「靈兒,你吃起醋來的模樣,還真是甜到令人想狠狠咬你一口。」玉極摧當然沒真的咬下去,只是一再地舔噬她羞紅的小臉蛋。
西門苾靈霎時又羞又窘又無措。這時,她驟感一道壞壞的邪光不斷向她投射過來,她心一悸,似是想起什麼而抬眼斜睨著他,「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想腳踏二條船,就休怪本女俠把你的巢穴全給剿了。」
「呵,西門女俠的警告極摧自當銘記在心,不過,你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麼?」她的眼瞠得老大。
「極摧不要別人,只愛靈兒,」
西門苾靈一怔,粉嫩小臉蛋乍然像顆熟透的櫻桃般,紅艷得幾乎要滴出汁來。
討厭!這句話早說不就得了。
「這樣氣消了嗎?」玉極摧執起她嬌羞的臉蛋笑問。
她含羞帶媚的眼兒四處亂飄,反正,就是不敢正視他漾滿柔情的魅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