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苾靈只怕永遠也描述不出自己此刻的心裡有多驚愕。
親……親他?!
該死的,虧他說得出口。
「玉極摧,你若有膽再說一次,那我就二話不說的親你!」
如果他有長眼睛的話,應該看得出她握緊的拳頭已經準備揮出;如果他有長腦子的話,更應該意識到此刻的她看起來有多麼想殺人。
「我要你親我一下。」
喝!兩隻小拳頭冷不防地朝他那張令人為之驚歎的俊臉揮去,可惜,一對小拳頭同時遭兩隻大掌中途攔截,且密密實實地被包裹住。
「我已經說了,那你決定親我的右臉還是左臉,不然,就直接親嘴好了,咦,看你好像都不怎麼滿意似的,不如,你就乾脆親我的—一」
「玉極摧!你這個大……唔……」
兩片火熱的唇辦火速封住她欲叫囂的小嘴,西門苾靈瞠著一雙又圓又亮又驚的大眼,直直瞪住玉極摧那雙近在咫尺,而頻頻閃爍著邪光與情慾的黑瞳。
唇舌過分的親暱交纏,令西門苾靈不由自主地倒抽口涼氣,下一瞬,她驀然從
震愕中驚醒,欲抬起腳往他重重一踩。
「沒人告訴你,親嘴的時候要把眼睛閉起來嗎?」玉極摧冷不防地放開她紅唇的動作令她當場傻眼,而她已抬起的腳更是尷尬地擱在半空中。
「玉極摧,你這個大色胚!」他眼中所進射出的邪淫令她乍然回神,不囉唆,她忿忿地將腳尖踢向他的小腿骨。
然而,玉極摧像早已料到她的動作似的,先一步地出腿掃向她,苾靈大叫一聲,重心不穩地就要跌坐在地。
玉極摧當然不忍見她摔得四腳朝天,於是好心借出雙臂以撐住她的身子。
才剛穩住身子,西門苾靈便火大地推開他的雙臂,閃身離他遠遠的,「玉極摧,你好不要臉!」氣到臉紅脖子粗的她,差點就要拿起桌上的茶壺丟過去。
「是你說我可以親你的。」玉極摧有點納悶她的大驚小怪。
「你,你……」指向他的手頻頻發抖。
「難道不是?」玉極摧臉上何其無辜,但他眸中所凝聚的光點,卻盈滿著一股狎戲之色。
大概是太生氣,以致她的腦袋一時間轉不過來,於是她只好氣嘟著一張俏臉,死瞪著他那張笑得格外愉悅的臉龐。
「好了,既然我已經原諒你,那咱們就該去辦正事了,」怕她瞪太久會傷眼,玉極摧話鋒一轉,朝她招招手。
「原諒我!?」西門苾靈指尖簡直快壓扁自己圓潤的鼻頭。
「你方才不是向我道歉,所以我現在說我原諒你有何不對?」他眉梢一挑,理所當然的說。
別氣,別氣……跟這種人計較只會浪費自己的口水罷了。西門苾靈拚命做深呼吸,來克制體內那股想出招解決他的衝動。
畢竟他只是……只是不小心吻了她的小嘴,雖然惡行重大,卻罪不致死。
「時候差不多了,走吧!」
「哼。」西門芯靈重哼一聲,顯然怒氣未消。
「苾靈,我真的要走了喔!」
「哼,你要上哪干我屁事!」
呵,看來小笨娃是真的生氣了,「既然如此,你就待在芙蓉客棧等我消息,我若是殺完人就立刻回來。」
「等等!」
如預期中,他身後馬上傳出一聲怒吼。
「你剛才說你要幹什麼?」
「殺人呀。」
「我要跟你去!」西門苾靈馬上巴住他的臂膀。
玉極摧難得大笑地攬住她的腰身,旋即點地而起,縱身躍離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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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離開之後,月芙蓉隨即出現在長廊的一角,她眼神黯淡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良久良久……
忽地,身後一股異常風動讓她倏然回神,一轉身,一根長指欲朝她身上點來,月芙蓉疾速側身,讓那一指點空。
「芙蓉客棧老闆娘的身手果真不錯。」西門斂曜昂首立在原地輕笑著。
「公子過獎。」月芙蓉微微一欠身,淡笑。
「我要玉極摧的下落。」西門斂曜省下客套話,直接表明來意。
「恕奴家不知。」
「芙蓉姑娘乃玉極摧的紅粉知己,又怎能推說不知?」
月芙蓉掩嘴一笑,「奴家雖與玉公子熟識,卻從不過問玉公子的行蹤,所以恕奴家無法回答公子。」
她與玉極摧之間的關係雖不是眾所皆知,但對於有心要找玉極摧之人,都知道要先來芙蓉客棧送上帖子。至於玉極摧會不會赴約,就得看他的心情而定。
「看來芙蓉姑娘是堅持不透露了?」西門斂曜的語氣微帶可惜。
「敢問公子是為何事而找上玉公子?」
「這……玉極摧極有可能擄走舍妹,所以我必須找到他。」
「呃,原來公子是苾靈妹妹的兄長,失敬了。」
「芙蓉姑娘認識舍妹?」西門斂曜有絲訝異。
「西門公子,請恕奴家斗膽直言,玉公子是絕不會傷害苾靈的,況且西門公子也應該知道令妹離家的原因,有玉公子在一旁保護她,苾靈反倒會比較安全。」玉極摧曾向她透露有關西門苾靈的事,所以她才敢向西門斂曜這麼說道。
月芙蓉的話不無道理,但玉極摧在江湖上的聲名並不好,西門斂曜仍是放心不下。
「西門公子,玉公子的行事作風可能令您無法接受,但奴家敢向您保證,他所殺的每一個正道人士,全都是一些在暗地裡作惡的偽君子,所以請您千萬別以為玉公子會傷害苾靈。」
西門斂曜深深凝稅她誠摯的模樣,許久後,他回過身,在縱身離去前,丟下一段話——
「斂曜相信姑娘,但苾靈若是少了根寒毛,那斂曜必會再來拜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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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苾靈從來沒在這麼高的樹上待過,說實在話,她還真有點怕,就算身後有隻手一直緊緊圈住她的腰,她仍是感覺自己好像隨時會掉下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