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姑娘是弦煜貝勒的貴客。」青青趕緊替星羅接下話。
綵衣是落花閣裡最難纏的侍妾,單純的星羅姑娘絕不是她的對手,倘若星羅姑娘真有事,她的下場肯定比小洛子更淒涼。
「貴客,哼,真正的貴客是在前廳被人侍奉著,而不是像她不要臉地硬貼著貝勒爺。」綵衣嘲諷地睨視一臉呆滯的星羅。
她是在罵她不要臉嗎?
雖然,她也是有那麼一點覺得,不過,她才沒有硬貼在弦煜身上,這點她有必要向她澄清。
「綵衣姑娘,貝勒爺要我們視星羅姑娘為上賓,不得無禮。」青青在星羅未開口前,斗膽先說。
「哼,你不必拿貝勒爺來壓我,誰比較得貝勒爺歡心還不知道!」綵衣火大地趨身上前,逼視正要向她解釋的星羅。
「綵衣姑娘,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有硬貼著弦煜貝勒,我只是被弦煜貝勒所救,暫時借住在此而已。」星羅的口吻雖然嬌弱,但仍沒被綵衣跋扈的氣勢給嚇退半步。
「誰會相信你的蠢話,我可警告你,貝勒爺不是像你這種低三下四之人所能高攀的,識相的話就趕緊滾離這裡,少礙了貝勒爺的眼。」
「你誤會了,是弦煜要我留下來,並不是我要高攀。」
情急之下,星羅竟直呼弦煜的名字,再度招惹出綵衣拔高的怒火。
「放肆!你這個卑賤的女.....」
「綵衣。」就在綵衣宛如潑婦罵街地掃向無辜的星羅時,弦煜淡然詭異的輕嗓驀然插入。
綵衣嚇壞,而星羅卻是沒來由的悸動了下,臉色紅撲撲地直盯著桌上的茶點。
「貝、貝勒爺吉祥!」面色微駭的綵衣,渾身輕顫地退立一旁。
「去裡頭候著。」弦煜的特赦令綵衣立刻恢愎自信,柔媚地應了聲後,即帶著驕傲的姿態睥睨星羅一眼後離開。
星羅在綵衣離去後,如釋重負地偷偷吐出小舌,煞是迷人。
綵衣姑娘,真兇!星羅不自覺地拍撫自個兒的胸口,接著又將桌上盛滿的溫茶一口喝下,但由於喝得太猛,以至於部分的茶水沿著唇角迅速滑下。
當弦煜那雙幽魅的眼剛好掃到她這幕時,倏地半瞇起直直盯視她。
「怎麼了?」星羅要拭唇的動作被他分外詭譎的黑眸給震住。
為什麼要這樣看她?難不成他是要責怪她對綵衣……
可是她根本沒說什麼話呀!
莫名的惆悵突然瀰漫開來,她有絲煩悶地想以袖口拭唇了事,但一隻有力的單掌就這麼扣起她的下顎。
「我幫你擦掉。」落在她唇畔狂肆吸吮的灼熱雙唇,讓她猛然倒抽口氣,驚駭地想推開他。
他們此刻正在屋外,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裡有人……不,這也不是最要緊的,真正的重點是他不應該對她這樣!
星羅所要談論的重點在彈指間就讓弦煜整個吞沒掉,被結實地攬住的纖腰幾乎令她雙腳懸空踏不到地,為確保她的腰不致被他所折,她只能使出全力地環繞他的頸項以撐住自身。
那份惆悵來得急去得也快,但被挑動出的異樣情弦仍不斷地撥彈著,令她不由自主地任他擺佈、挑弄。
她不知不覺地回應起他狂熱的擁吻,丁香小舌悄悄地、怯怯地、小心翼翼地試著勾動他的唇舌,與之翩翩起舞。
對於懷中人兒的馴服,弦煜忍不住沉重而滿意的粗喘,並乘虛而入地步步攻破她脆弱的防守,存心要她毫無保留地奉獻出所有,即便是他……
弦煜突然全面撤手,在沒有他強勢的禁錮及主導權下,他倒是要看看這嬌柔卻頑強的女人是否已完全臣服於他腳下。
星羅完全沒有脫離他的跡象。
雖然扣緊她的強悍力道在瞬間遽然消失,導致她輕盈的矯軀急速下降,星羅依然沉醉於他熾盛的氣息中,環住他頸項的雙手猶持續緊攀住他,即便他不再帶領她嬉戲,她仍舊癡迷地不想結束這個吻。
弦煜不禁沙啞低沉地笑,笑得有些殘意,有些邪肆,有些詭譎,但也帶有某一些小小遺憾。
可惜呀!
是他太過高估,還是要稱讚她的偽裝堪稱一流!
星羅忽聽口中所發出的深沉共鳴,以及緊密貼合她身上不斷劇烈起伏的堅實胸肌,讓她猛地覺醒。
啊!星羅失聲驚呼,同時縮手捂嘴。
她霎時狼狽地往後顛簸數步,滿臉羞愧不已地背對他,倉皇無助地咬著紅腫的下唇,難以置信方才貼在弦煜身上、無恥尋求慰藉的女人竟是她。
「對不起……」覺得有必要先行道歉的星羅,語帶哽咽地說道。
「怎麼哭了?」在雙眼快速閃過一絲譏諷的玩味後,弦煜失笑地轉過她的身,愛憐地輕拭她兩片沾滿淚珠兒的蝶翅。
「我……」星羅羞慚地撇過頭,不想讓他碰觸,不,正確的說法應該說是她害怕再度被他碰觸。
「生氣了?」
「沒有。」
「沒有就好,用完膳後到我房裡來,我等你。」
任憑她怎麼裝、如何假,若想逃離他的手掌心,也得讓他嘗嘗滋味再說。
第五章
「貝勒爺,綵衣不想回落花閣,留在這兒伺候您好嗎?」
綵衣癡望著弦煜支額沉思的邪美側容,不聽內心忠告地緩步走至他身邊,秋波頻送地嗔吟著。
然,在綵衣的纖手正要撫上弦煜的肩頭時,卻被弦煜不經意的一瞥給嚇得縮回手,並連連後退。
「貝……勒爺,綵衣不敢多話了。」弦煜貝勒召喚她前來,不就是要她侍寢的嗎?
但為何她一靠近,貝勒爺就……
難不成就是那個叫星羅的狐媚女子從中作梗,貝勒爺才會數日都未曾召見過她們?
哼,她就不信落花閣裡最得寵的她會比不上那名卑賤女子。
為了確保她寵妾的地位不至於被別的女子所取代,綵衣決定放手一搏,非把爺的心給重新奪回不可。
綵衣悄悄地輕解羅衫,只著抹胸的妖媚胴體,再次蓮步輕移地來到渾身散發著陰魅氣息的弦煜身側,嗲聲嗲氣地說道:「爺,綵衣好久沒服侍您,今晚就讓綵衣來……」言至一半的綵衣,赫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重重用落在地,她頓時花容失色地哆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