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學長,從你去了邵總的辦公室之後,就坐立難安的,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在私底下,孟半晚都稱呼高仲謀為學長。
「半晚,有一件工作……我想——請你……」他在想要用何種說法,才可以讓她比較能接受。
「學長,有什麼工作要我做的,你儘管說出來,不用客氣,半晚拋頭顱、灑熱血,也會幫你完成的。」看著學長鬱悶的模樣,孟半晚慧黠地誇口說道。
「真的嗎?」高仲謀憂慮的心情頃刻間全部消失。
「當然是真的啦!」孟半晚毫不遲疑的保證。
「那真是太好了。」面對半晚貼心的言語,他不禁笑開了。
「趕快說呀!」到底是何事,讓她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你應該還記得上次日隍集團前來公司洽談的事吧!」
「當然記得。」一聽到日隍,孟半晚馬上沉下臉,隨即冷夜摩那張邪惡的俊容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她瞬間冒起陣陣疙瘩,連忙用力捏了自己手臂一下,才把他的鬼影去除乾淨。
「那你也應該知道,他們要求邵氏要派人前去日隍作業務報告。」他心情愉悅地沒有注意到半晚已由原先的熱絡,轉變成漫不經心的態度。
「大概是吧!」討厭,學長為什麼一直在提日隍的事,這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更何況那天他們講些什麼,她早已不復記憶。
「這就是了,邵總所指派的代表,就是你,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先把資料整理好,然後……」
「慢著!是我耳背了嗎?我怎麼會聽你說我要去日隍。」孟半晚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瞪視他。
「你沒聽錯,就是選你作代麥。」高仲謀小心翼翼地重複—遍,同時發覺到他高興得太早,因為半晚的臉色實在很難看。
「我不去!」她大聲的一口回絕。
「半晚,這可以當作是一項特殊的歷練,對你將來的幫助很大,何不去嘗試看看呢!」他沒有想到半晚的反應會那麼激烈。
「為什麼要我去,我根本還不熟悉。」難道他們不怕派她這個菜鳥去,會把資料報告得顛三倒四嗎?
而且她認為事情沒那麼簡單,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你就不用擔心,我都會準備齊全,只要你照本宣科,絕對沒有問題的。」高仲謀努力地消除她的顧慮。
「唉!我才不是為了什麼雜七雜八的資料,而是——而是——」而是不想再見到那個危險的男人。
「而是什麼?你快說呀!」
「沒——有啦!」她能說出口嗎?咦,學長剛才有說是邵總叫她去的,那她直接去找邵總反應好了,免得學長左右為難。「學長,我決定親自去找邵總問個明白,不然的話,我實在沒辦法去。」
「不行,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去,我會直接跟邵總講明白。」
「不用了,我知道學長是為我好,不過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的,絕對不會把問題給搞亂。」
「好……吧!」他為難的答應,因為他瞭解半晚一旦決定的事就難以更改,只好讓她先去跟邵總說說看。
她不得不承認孟半晚的確長得天生麗姿,細長的柳眉,小巧但筆挺的俏鼻,配合她一頭自然的大波浪長髮更顯嫵媚,尤其是她那一雙翦水的明媚秋眸像是會勾人魂魄似地,難怪夜摩會看上她。
孟半晚知曉邵蘋在打量著她,她也大方地任她看個夠,因為她對這種目光已經習慣了,可是被看久了也很不舒服,即使同為女性。
「邵總,我是想要請問您,為何要派我這個生手去日隍?」孟半晚打破沉默,直接向邵蘋說明來意。
「再怎麼厲害的商界高手,也是從生手做起呀!」
「可是您不怕我辦事不力,說不定會影響到日隍跟我們的合併關係。」孟半晚特意說得很嚴重,就是希望她另派別人去。
邵蘋突地嗤笑一聲說道:「不管你辦得如何,絕不會影響到邵氏,這樣——你還有別的問題嗎?」現在這麼不情願去,說不定到時你嘗到甜頭,還會來要求我讓你常常去呢!她意喻深長的睨了孟半晚一眼。
「邵總,可是我……」邵蘋的詭笑,讓她心頭一顫。
「孟小姐,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話,那我就……」
「我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是前去報告而已。」明知邵蘋用激將法,可是孟半晚就是受不住的上當。
邵蘋冷冷一笑,「很好,要去時我會通知你。」小女孩就是單純,對她根本構不成威脅。
懷著懊悔的神情,孟半晚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後,雙手合十不停地祈求上蒼,只希望去日隍時,千萬不要碰到冷夜摩。
而在孟半晚離去後,邵蘋冷傲的神情逐漸加深,雖然冷夜摩公然在她的眼下玩起無聊的男女遊戲,可是憑他戲耍女人的高超手段,想必對於玩弄這種青澀橄欖的時間絕不會太長,她就大方地配合他,也做個順水人情。
嗶嗶——
她辦公桌上的手提電腦突然傳出異樣的聲音。
霎時,她斂起神色,按下內鍵,吩咐她的特助不准讓人進來打擾後,對著電腦鍵盤輸入一連串數字後,專心的注視著螢幕,眼神異常的狂熱。
「黎特助,我們好像離市區越來越遠耶!」
快要下班時,孟半晚居然接到邵總的命令,叫她馬上準備好前去日隍,這有沒有搞錯呀?現在幾點鐘了,等她去到日隍的時候,人家一定都下班了,那她還要報告給誰聽。
可是她又沒資格抱怨什麼,連想要偷跑也不行,邵總已經請她的機要特助來接她去日隍。
其實邵總對她也不錯,怕她對路不熟悉,就讓黎特助送她一程,不過這段路為什麼像是要開向郊區呢?
「特助,再開過去就是山路了。」孟半晚看著黎延熠冷酷的側臉,又提醒他一遍,怕他會開錯路,白白浪費時間。
黎延熠仍舊沉默不語。
得不到答案,孟半晚呆愣一下,她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滿好奇自己何時變得惹人討厭,讓人理都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