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一定沒看到過她拍的廣告才會這麼想!」葉芳鈴從書報架上取出一本雜誌遞給名取,封面上的女郎正是柔安。
「女人的美有很多種,有的清純、有的嬌艷、有的可愛……而這女人卻美得很危險……」名取發出別出心裁的評語。
「多謝讚美!」門口走進一名中性打扮的儷人,中分的直長髮、充滿英氣卻不失柔美的俏臉、翦水雙瞳裡同時混雜著知識與天真、合身的純白西裝和微敞的襯衫領口充分顯露出豐胸、纖腰的完美身材。
名取不敢相信地將雜誌上的照片和眼前的女人再次詳細地比對一遍,歎口氣轉向江寒和葉芳鈴道:「我不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
柔安走過來抽出名取手上的雜誌,瞥了一眼不置可否地道:「她是她,我是我;她是男性雜誌上的性感尤物,我是遊樂場上的知性代言人,不同的場合需要的模特兒不同,而我絕對是專業的。」她笑了笑續道:「無疑我做到了!」柔安驕傲地望著眼前三人!
江寒若有所思地直視她的眼睛,隨後他又再次拿起雜誌低頭凝思,半晌。「的確,她是她、你是你,絕對的不同,嗯!」他了悟的笑容顯得高深莫測。
柔安對他聳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四隻對視的眼睛碰出詭異的火花。
名取推推葉芳鈴,低語道:「情況不太對,不過我很欣賞丁柔安,就決定要她了,你覺得呢?」
「同意,可是董事長?」江寒的行事規則,向來彈性的很,令人不易捉摸,尤其看到他這種眼神,葉芳鈴感到頭皮發麻,根據她這些日子的觀察,通常這表示他即將要做什麼出人意表的「蠢事」了。
「我不准你參與這支廣告。」江寒語不驚人死不休。
「果然百試不爽!」葉芳鈴無助地低頭。
「為什麼?」柔安楞住了,虧她還自詡是最瞭解江寒的人,一大早就忙著裝扮,滿心以為他看到後,一定會十分滿意,立刻決定由她擔任這支廣告的主角,不料他竟一口回絕。
「因為我是老闆,我說不准就是不准。」江寒氣憤地盯著敞開的領口,突然起身走近她粗魯地將領口拉上。「我不准你隨便在別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賣弄風情。」
「江兄,你是說我。」名取不懷好意地笑著。
「就是你,你該看的是芳鈴,不是她!」
「喂!又關我什麼事?何況我們正在選拔模特兒,他不看她,怎麼知道她適不適合這支廣告。」葉芳鈴試圖提醒江寒現在是工作中,請他注意形象,不要公私不分。
可惜她的努力是白費心機。「不管她適不適合,我都不會用她當模特兒!」
柔安一巴掌拍掉江寒緊揪住她領口的手,憤怒地像只小刺蝟。「你霸道、暴君!」
「我一向都是。」他伸手將她襯衫上的扣子完全扣上。
柔安氣得跺腳。「你不讓我接這支廣告,我就去拍閣樓女郎的封面!」她威脅他。
「你敢?」江寒雙眼瞇成一條縫,發出危險的寒光!
「我不敢!你試試看。」她不怕死地挑釁著。
「你想惹我生氣?」他握緊拳頭,大有柔安一點頭就一拳打死的氣勢。
名取突然插進他們中間,向柔安伸出手微笑。「丁小姐,我們決定這支廣告由貴公司承辦,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你說什麼?這件事我不答應!」江寒憤怒地像頭獅子,隨時有撲上去將名取一口咬死的可能。
名取不理他,繼續對柔安道:「可是貴公司的企劃,我們有些不滿意,希望可以讓敝公司再審閱一次,你覺得如何?」
「好,我現在就去告訴董事長!」柔安和名取採用同一種態度,漠視江寒幾欲噴火的怒容。
「慢著——」來不及阻止柔安離去的江寒,將滿腔怒火發洩在名取身上,緊捉住他衣襟。「你是什麼意思!」
「董事長……」葉芳鈴氣得跺腳,最近的江寒越來越不講理。
名取揮手制止葉芳鈴繼續提出抗議的話,毫不在意地對江寒道:「你不喜歡丁小姐拍這支廣告,了不起重新企劃,一定可以找出一個你可以接受、又適合她的方案,她是個人材,我決定用她!」
他早看出江寒之所以拒絕,主因在於這支廣告柔安必須穿泳裝拍攝。對一個獨佔欲如此強烈的男人而言,他當然無法忍受和其他男人一起欣賞心愛女人的身體!
他故意調侃他。「我們可以刪掉泳裝那一段,我不在乎,雖然我也很想看!」看到江寒要吃人的眼神,名取笑得更愉快。「原來整人是一件這麼好玩的事。」他為自己開竅太晚感到惋惜。
葉芳鈴覺得扼腕,一個是她的老闆、一個是她的情人,她悄悄溜出辦公室遠離是非之地。
柔安一回公寓立刻收拾行李搬家,廣告企劃在葉芳鈴首肯下,訂了三種版本:一個工作忙碌急欲尋找一處心靈休憩地的女強人、將生命奉獻給家庭的完美妻子、沉醉在愛河中的小女人……不管是哪一種人,「烏托邦」永遠是她們共通的選擇!
她很喜歡遊樂場取這個名字,而這支廣告清新、不流俗的內涵也令她激賞,唯一讓她不滿的——江寒!
就是他,他明明已經認出她來,卻還擺一副酷樣給她。「什麼嘛!臭江寒!」柔安在心裡暗暗罵他。
江寒拋下老不正經,以激怒他為己任的名取,暗中跟在柔安身後來到她的公寓。「搞什麼鬼?」他一下車就看到大樓門前等了三、四名持花相待的男子,以同樣仰慕的眼光,凝視著公寓!
他疑惑地走近大樓管理室,表明自己的來意。「老伯,請問丁柔安小姐住在幾樓?」
「你是她什麼人?」管理員很不禮貌地質問他。
「朋友!」察覺管理員的無禮排斥,他也不想多費唇舌,很簡潔地自我介紹。「請聯絡丁小姐,我是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