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蓋孤兒院?」慕容夫人激動的雙手微顫,哽咽地道:「你們肯收留這些孩子?」
「那是我的……」凱賓十分驚訝,蘇珊娜真的採用他的企劃。
她朝他點頭微笑,復對慕容母子道:「這只是草稿,蘇氏絕對是有誠意和貴孤兒院合作,這些孩子只是殘障,不是殘廢,他們肯定可以成為社會上有用的人,我們有心做這份公益事業;當然這塊土地的開發價值也是我們不願意放棄的,我不說好聽話,取捨由您決定。」
慕容旭日從母親手裡接過企劃書,又重翻了一遍。「媽,簽字吧!就算不賣給蘇氏,楊氏也會想辦法搶奪這塊地,與其如此,我們何妨賭它一賭,看看蘇氏是否真有心。」
慕容夫人簽了字,蘇珊娜收下合約,向他們告辭,她得把握時間找律師把它合法化,以防節外生枝。
凱賓朝慕容兄弟揮揮手。「明天上班別遲到喔!」
「什麼意思?」慕容曉月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倚在大門口送客。
「你沒仔細看合約內容嗎?往後酒店企劃由慕容大哥負責、孤兒院則由你主管,簽約後,即日生效!」
慕容旭日忙拿起合約查看,奇怪!他怎會漏看這一條?
呵呵呵!凱賓的笑聲遠遠傳來,充滿促狹。
那兩個驕傲的慕容兄弟發現被擺一道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凱賓實在很好奇,不過他有更多的話等著和蘇珊娜說,兩兄弟的事就先擱一旁吧!
第七章
太過分了,真的是太過分了!
蘇珊娜一把撕下貼在佈告欄上的公告,憤怒地將它揉成一團。
她只不過去聯絡蓋孤兒院的事宜,出差一天,回來後就發現被賣了,而主使者就是那個混帳小子——凱賓。
「說什麼只要努力工作,人人都可以入股公司,大家一起當老闆。」可惡!她最恨這種經營策略,當初創辦公司時,拒絕所有投資也是這個原因。
這家公司是她一個人的,她事必躬親,不要外人干預,想想股權外流是件多可怕的事。
不談別的,拿那個老和蘇氏競爭的楊氏來說好了,大小股東有上百個,每年得從股東中選出董事、其中再選出監事以及董事長;光是定期股東大會、董事會議就夠累死人,更遑論那永不停歇的內部權利鬥爭。
「凱賓——」蘇珊娜踢開總經理室的大門,下午三點半,他居然沒待在辦公室裡,她的怒氣更添一成。
「吃了炸藥?還是原子彈?」
慕容曉月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珊娜有點後悔將他挖進公司,儘管他能力過人,但每天光聽那張罵人不帶髒字、損人不利己的嘴,就夠她少活三十年。
「出去!」
「哦——」他恍然大悟。「我忘了敲門。」叩叩叩!他拿腳踢了三下木門。「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公司花錢請你是來做事,不是來耍嘴皮子的。」那個笨蛋非得挑她火冒三丈的時候來加油添柴。
「我正在做事啊!」他眨眨眼走到她面前。「如果你吃了原子彈,我就將咱們美麗的總經理送醫院,若只是炸藥,威力沒那麼驚人,我……」
「送醫院?他怎麼了?」蘇珊娜跳起來,以為凱賓偷懶溜班,倒沒想到他生病了。
「大概吧?」慕容曉月聳聳肩,總經理那一臉忸忸怩怩的樣子讓人瞧不明他的心思。
「走開。」慕容旭日大腳提起踢開擋路的弟弟,抱著凱賓走進來,放到沙發上,一言不發轉身離開,還不忘把礙事的弟弟一起「帶走」——拉著耳朵拖出去。
「大哥!」慕容曉月揮開扯在耳朵上的大手,眼光不捨地留戀在總經理室的大門上。
「那裡沒有你待的空間,少自作多情了。」
幕容曉月若有所悟地看著大哥,他的語氣裡,可沒他的話那般平靜無波。「大哥是在說自己嗎?」
「哼!」慕容旭日轉身去做他分內的工作。
幕容曉月拉住他。「大哥,這是好奇,無關情愛,我從沒把『她』當女人。」他朝著總經理室方向努努嘴,覺得有必要提醒這個外表冷酷、內心熱情的大哥,省得他悶壞自己。
「多管閒事!」他甩開弟弟的手,回到八樓的企劃部,給自己倒杯冰開水緩緩地喝著,激烈的心跳慢慢平復。
回憶方才手上軟玉溫香的感覺,一股抨然心動在還沒發芽前就宣告夭折。「我可憐的初戀。」他摸摸臉上的大鬍子,自我解嘲。「幸好有它遮住,不然一個大男人臉紅得像猴子屁股,豈不要笑死人。」
慕容曉月在總經理室門前多待了一會兒,裡面依然大小聲吵個不停,「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笑著,只是一直搞不清楚到底誰是英雄?誰是美人?
就是這種超強好奇心,使得他忍不住總想攪和進去看看。「結果一定很有趣。」他想。
「你回來啦!土地的事聯絡的怎麼樣?可以開始請人規劃了嗎?我在想除了孤兒院外,還需要一所啟智學校,另外……」凱賓一看到蘇珊娜什麼病痛都沒有了,送上一杯開水,繞著她喋喋不休地發表高見。
「該死的慕容曉月,他像是要送醫院的病人嗎?」蘇珊娜氣得差點爆血管。
「你怎麼可以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發公告,答應員工入股公司?」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她心裡計劃著,有什麼辦法可以不引起反彈,隱密地將這命令收回來。
「哦……那是今天開會時慕容二哥提出來的方案,我覺得有助於公司業績的提升,經過表決,主管們也一致同意,中午才把公告貼出去,你看到了?不錯吧?不過細節還得等你一起研究。」
他一邊說、一邊抱著腹部皺眉,那股似有若無的疼痛好像又加劇了。
哼!敢情那張公告還是剛出爐的,幸好她撕得快,該沒幾個人看到才對,回收起來也會方便些。
「員工入股的事我不同意,這件事就此作罷,不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