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真美,就像出水芙蓉般的清麗可人!
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五年的時光只讓她更加嫵媚動人而已。這些年來,她做了什麼?遇過什麼事?她的一切,羅安迪都十分好奇地想知道;尤其,他更加想知道她的生活是否教另一個男人給佔據了。
「你待在公司多久了?」若要她解除武裝,只有從輕鬆的話題上下手。
「快四年了。」他突然轉變話題讓黎苡詩略為錯愕,差點踩上了他的腳。
「在沒有遇見你之前,彼德對你的工作能力讚不絕口;而在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之後,我必須承認他的眼光獨到,你的確是個有能力的好秘書。」
「謝謝你的讚美!不過,這種迷湯喝多了,容易消化不良的。」
見到她又撐起棘刺,羅安迪的眉頭皺了起來。「別這樣,我是真心誇獎你,絕不是刻意討好奉承。」
「謝謝你的真心,不過以我們上司及下屬的關係,這種讚美似乎是嫌太過客套了吧!」
「你一直喜歡這樣防衛別人的嗎?」他瞇起了眼。
「不是!那要看對象。」
「喔!那我是屬於哪一種對象呢?」他以挑釁的目光問。
黎苡詩低頭不語,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其實,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在她的心中究竟該歸列於哪一種男人。
「我很想瞭解你的內心世界到底在想些什麼。」
黎苡詩抬頭望了他一眼。「這好像超越老闆對下屬的權限了。」
「如果是以多年的朋友關係呢?」
「我和你,不算是朋友!」她脫口而出。
一抹難掩的失望自羅安迪的眼眸中發出。「你的確與我認識的薔薇不一樣!」
「我早說過了,我不是薔薇!」
到底是什麼事迫使她不肯承認自己就是薔薇呢?羅安迪知道,他非得解開這個謎不可!
首播的音樂停止了,彼德來到他們的身邊,從羅安迪的手上交換了舞伴。踩著華爾滋的舞曲,他們倆自羅安迪與雪莉的身旁擦身而過,滑向舞池的另一端。
在獲得自由的空氣後,她露出輕鬆自在的微笑。
而彼德以為黎苡詩的笑容是沉浸在愛情滋潤下的結果,因此以異樣的神色消遣著她說道:「怎麼樣?安迪的舞跳得不錯吧!」
本來她的心情還不錯,一碰到與他相關的話題,她的臉色又變了。「勉強可以!不過與你比起來,那可遜色多了。」
沒錯!這五年來,她是想念過他,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但,這又能代表什麼呢?他只不過是自己當初用來報復魏文茂的工具而已,他們彼此間根本就迸不出任何火花的。不能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擾亂了她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
一抹詭譎的笑意滑過彼德的眼裡,他欺近黎苡詩的耳邊,輕聲地說:「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安迪對你的特別眼神喔!」
「什麼特別眼神?我不懂!」黎苡詩故意裝糊塗。
什麼特別眼神!彼德根本不瞭解她和羅安迪過去的關係,才會這麼認為的。
黎苡詩當然知道羅安迪會以特別的眼神來看著她,全是因為五年前的那一夜曖昧關係,他在懷念那個主動對男人投懷送抱的噴火女郎。
「當安迪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看到在他眼底冒出了驚艷的眼神,而那種眼神正代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濃烈興趣。」
「我對他可沒興趣,你千萬別自作多情,硬把我和他湊在一塊。辦公室裡多的是單身末嫁的女人,他如果欠缺女人,大可去找她們,別來招惹我!」愈說她的眼睛就愈冒火花。
「你當真不喜歡他?」
黎苡詩的目光搜尋到他的背影,朝他吐吐舌頭。「我討厭自以為是的男人!」
「自以為是?才剛跳完一支舞,你對他的評價就這麼糟糕呀?據我所知,凡是在安迪身邊待過的女人,無不對他的溫柔體貼所折服,這可是我第一次聽到有女人這樣地評斷他。」
黎苡詩努力地裝出一個假笑。「每個人都有他各自的判斷標準,而像安迪這樣的男人,對我來說是敬謝不敏的!」
彼德失笑地搖搖頭。「這不像你的作風,苡詩。通常,你不會這麼快對一個男人下評論的。我感覺得到,你是故意排擠安迪對你的好感。」
「沒有針對誰,我只是不想沾惹愛情這東西,就這麼簡單而已!」她聳聳肩,把感情這東西踢到遙遠的天邊去。
「別讓你的象牙塔把你關住一輩子,有時走出來看看外頭的世界,你會發現世界的美好。」
黎苡詩對他眨眨眼。「唷!對我傳起道來了!」
「我不是傳道,而是要你拋卻對愛情的刻板印象,別讓那些不良的愛情觀影響你一輩子。」
這不是她的刻板印象,而是她的親身體驗;在經過那樣的一場背叛之後還要她相信愛情,這根本就比登天還難。
還沉醉在自己的冥想中時,她的手突然被另一雙大手拉走,等她定眼一瞧,才知道自己又回到羅安迪的懷裡了。
「安迪,舞伴才借我幾分鐘就捨不得了呀?」彼德故意調侃他。
對於彼德的調侃他並不以為意,只是以笑得有些霸道的眼神直視著黎苡詩。
黎苡詩很不喜歡這種親密的感覺,尤其是他看著自己的那個眼神。
雪莉在丈夫的懷裡微笑著說:「老頭子,安迪當然捨不得漂亮的舞伴被你帶走嘍!所以你還是認命地抱著我這個老太婆吧!」
雪莉和黎苡詩相當地熟稔,因此這樣的玩笑對他們來說是無傷大雅。
羅安迪促狹地對雪莉眨了眨眼睛,帶著笑容遠離了他們夫妻倆。
又回到這令她呼吸困難的狹小空間,黎苡詩覺得每一刻她都有窒息的可能。
「我想以後我會盡量少帶你參加應酬式的舞會,免得你被那些蒼蠅黏得無法脫身。」他舉起手來,撥撥她臉旁的一絲髮梢。
這個動作,又讓黎苡詩一陣悸動。「彼德從不要求我參加應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