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只除了我在日本東京近郊買了一棟別墅,希望能成為我們的新房以外,沒有別的了。」
他可憐兮兮地示好,使她的氣焰更為高熾:「誰答應要嫁給你了?」
君凱懊惱地歎了一聲,將額前亂髮撥到腦後:「真不敢相信你的記性如此之差,上回向你求婚時,余伯伯開出的條件我全達成了:三個月內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車子;有一個絕對忠誠愛你的心。之眉,你已經答應要做我的親愛的,不能反悔了。」
最後一項是他自己加的,但實在情有可原,他在借此表達愛意,相信她會明白。
之眉矛盾極了,不見他嘛!老是念著他的花心,見了他又被他三言兩語打動,太沒有面子。
「那瑪姬呢?你跟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問明白這點,她始終不安。
「她只是一個朋友,我從沒愛過她,也沒給過她任何承諾,請你相信我!」君凱走到她面前,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之眉,我真的很愛你,一句話,你留我不留?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我等你的決定。」
就在此刻,之眉已經作下了決定,她輕抿唇角,故意吊他的胃口:「我不知道,聽到你的小瑪姬以後,我受的刺激太大,我必須要好好想想。」
他急了:「要多久?我明天就得上飛機了。」
「你慢慢等吧」之眉嫣然一笑,輕快地走出他的視線。
※※※
「搭乘長榮客機,從T市直飛紐約的旅客請準備登機……」
機場大廳已傳來催促的聲音,這位身材頎長,面目英俊的男子正焦急地四處張望,殷切地期盼最後一絲曙光展現。
「兒子,別等了,她是不會來的。」英格頗同情地塞給他已劃好座位的機票。
君凱看也不看,說:「不,她一定會來的,我不相信她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就算你是她惟一能接近的男人,那又如何?她不一定得靠你過日子。根據調查,她是個沒有愛的女人。」英格暗笑他的沉不住氣。只要牽涉到他心愛的女人,他就失控了。
「英格,就算你不喜歡她,也請你不要污辱她!她才不是沒有愛的女人,她既溫柔又純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孩,別人只看到她不能接近異性的一面,殊不知這對我來說,是多令人高興的一件事!因為這表示她永遠屬於我,自始至終都是我的……」君凱皺起雙眉,瞇著眼緊瞅英格,「又被你騙了!你就喜歡看我出糗,是嗎?」
英格呵呵大笑:「唉!真可惜還是沒聽見你喊爸爸,我可是等得不耐煩了喔!」
「哼!這麼愛取笑我,你等著吧!」君凱真是被他打敗了,他居然可以不分晝夜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一看腕表,一點四十分,再二十分鐘他就要離開了。之眉,你到底留我不留?
英格走到他身旁,暫時收起玩笑的神情:「兒子啊!試著學學西方人的幽默,別這麼緊張,沒什麼大不了的,放輕鬆。」
「可惜的是,我不是西方人。」君凱扯了扯嘴角。
「我也只有一半的西方血統啊!」英格聳聳肩,「好啦!別看了,是你的怎麼也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我這句中文學得不錯吧!」
預期的讚美並沒有得到,君凱懶懶地瞪了他一眼:「我從十歲起就知道之眉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賭一賭,如果她來了,我輸你一百元美金。」
「賭就賭,如果她沒來,我就叫你爸爸。」
他們兩人各懷鬼胎地笑了笑,都以為自己贏定了。
「喂!你就這麼相信她?如果她不來,你可要喊我一輩子的爸爸喔!」英格狡猾地笑了笑,自動把賭注加了一倍。
「沒問題。」話是這麼說,君凱的雙眼還是掠過一絲不確定。如果她真的不來,如果她真能狠心地拋棄這一段感情,他該如何自處?又情歸何處呢?
低頭一看,一點五十分了,他火熱的心逐漸沸騰,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
她到底來是不來?
※※※
「私人天地」裡,這幾個沒有男人的女人照例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嗑瓜子,順便說說那兩人的事。
「你說,之眉到底原諒那小子了沒?」薇蒂撥撥長髮,踢踢離她最近的湘婷。
「問我?我怎麼知道?應該問裊雪才是。說!你們背著我們幹了這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應不應該受罰啊?」
裊雪裝傻:「有什麼事?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有事嗎?不會是你們瞞著我吧!」
她眨眨眼,推得一乾二淨。薇蒂和湘婷交換了一個眼色,異口同聲地說:「奸詐啊!不愧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一個。」
「哦!不,不,聰明也救不了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把英格整得這麼慘?」薇蒂伸出纖纖十指,全往裊雪身上招呼了。
湘婷也如法炮製:「是啊!事前一點風聲也不透露,連我遠在瑞士的叔叔都動用上了,卻不讓我知道,你們可真大膽啊!」
裊雪最怕癢了,忙討饒著:「好啦!我說就是,你們不知道,英格很可惡……」
接著,她把英格從中作梗,干了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一一道來,這群小女子又有話說了。
「幹得好,最好再把他痛扁一頓,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薇蒂忿忿不平地說。
裊雪忍俊不住:「他可是咱們大姐頭未來的公公耶!這麼暴力,不妥吧!」
「呵!公公了不起啊?尚君凱還不肯承認他哩!」湘婷杏眼圓睜,大歎不平。
「唉!現在是不肯承認,以後就難說了。所以,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做得太過分,只好意思意思一下噦!」裊雪無奈地攤攤手。
薇蒂很努力地想了想,但她有限的腦袋實在想不出很好的辦法,只好作罷:「早知道就讓之眉晚一點去機場,讓他們多急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