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偌大的客廳裡只能隱約聽見商祈不穩的氣息,以及唐若蝶嬌軟無力的嚶嚀。
直到把羞怯生澀的她挑逗夠了,也把她每一寸甜美的唇瓣全都嘗遍了,他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唇。
孰料,低喘著他才一鬆手,懷裡馨軟的身子就宛如棉團似的,軟弱無力的遽然往下癱——
商祈眼明手快的倏然接住她。
「你根本就不會喝酒!」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秘密似的,他低沉的笑了起來。
原本他還怕善於交際的她怕是酒量不小,還特地倒了酒性最烈的威士忌,沒想到她壓根不會喝酒。
唐若蝶極力想保持清醒,無奈身子卻始終軟綿綿的,硬是不聽使喚。
「我……我本來就不喝酒……」她口齒不清的硬是擠出一句。
她醉了!倏然,商祈眼中閃過一抹快得來不及捕捉的精光。
商祈彎身抱起她輕盈的身子,一起坐進柔軟的大沙發上,讓她舒服的輕靠在自己胸前,也跟著在一旁坐了下來。
「那你在PUB裡都喝些什麼?」
他挑起她臉頰旁一糾微卷的髮絲,饒富興味的問道。
「烏龍茶!」她得意的揚起唇,嬌憨的神情煞是惹人憐愛,一反平日獨立幹練的模樣。「只有我跟……旭陽知道這個秘密……」
「『他』是誰?」莫非是那個理著性格平頭的小子?
「誰?」唐若蝶醉眼朦朧的偏頭看他。
「旭陽!難道就是替你管理店中大小事的那個男人?」他求證似的問道。
「沒錯……」唐若蝶恍惚的笑了。「旭陽他……幫了我很多忙,要不是他……金色天堂沒有今天的……成績……」
「你看起來似乎跟他很好。」他挑起眉。
「我們已經認識……五年了……」她搖搖晃晃的伸出五根手指頭。
「你喜歡他?」商祈看著她臉上那株笑,微微瞇起了黑眸。
「他?」唐若蝶吃吃的笑了起來,繼而長歎了口氣。「不!這輩子我還沒有真正愛上過誰……」
她落寞的神色,帶著些許哀愁的語氣,竟讓他不覺心口一緊。
但他商祈一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得到手的東西,無論得用什麼方法,他絕不心軟。
至於他人的感覺,他自信滿滿的告訴自己——他不會在乎!
商祈迅速拋去胸口那股異常的情緒,換上一貫慵懶的表情,接著輕描淡寫的問道:
「你年紀這麼輕,怎會經營這種特殊的行業?當老師薪水太少?」
「這是繼承……繼承我爸媽的事業……不是我……能選擇的……」她口齒不清的說道。
「喔?」他一臉興趣盎然的表情,讓唐若蝶不覺地打開了話匣子。
「我告訴你,從小……」
唐若蝶開始興致勃勃的訴說起自小如何一路伴著金色天堂長大,以及她接手經營後的種種。
雖然她的口齒不清,講起話來也斷斷續續,但商祈卻出現少見的耐心,一句話也沒有插嘴,任由她說。
「雖然……我想過正常女人的生活……卻也難以割捨……金色天堂……」她邊說邊努力想撐住拚命往下掉的眼皮。
他回想著她方纔的一番話,不覺陷入了沉思。
不知多久,待他回過神來,發覺蜷縮在懷裡的小人兒出奇安靜,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輕輕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斜靠在沙發邊以手撐額,用一雙若有所思的深沉黑眸凝睇著她。
看來,他似乎把她灌得太醉了!
商祈以長指撫著她雪白無瑕的美麗臉蛋,深不可測的黑眸慢慢瞇了起來。
她確實是個特別的女人,!
外表看似柔弱,實則獨立堅韌得像株沙漠玫瑰,似乎什麼也傷不了她,強韌得或許運沙漠裡的風暴都能抵擋得了。
但不可否認的,交往過的女人不知凡幾的他,也不覺被她美麗的臉蛋、獨特的氣質給迷惑了。
白天的她清靈脫俗宛若清泉,夜晚卻成了揮舞著翅膀灑下媚惑男人心智魔咒的花蝴蝶,他甚至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他真該在此時要了她的!
這是個大好的機會——他是個生意人,向來懂得抓住機會達到目的。
他的大手沿著她雪白的頸項緩緩往下滑,來到她自襯衫微敞的領口間露出的誘人鎖骨上,又像是不經心似的滑上她的襯衫鈕扣。
漫不經心的把玩她白色襯衫的第一顆鈕扣,胸前隱約可見白色蕾絲胸罩,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豐挺酥胸更是再三挑戰著他的理智。
然而看著她睡著後毫無防備的無邪臉龐,他徘徊在她胸前衣扣上的大手卻緩緩的鬆開了。
計劃的最後一著棋,他竟心軟了!
他以手指輕畫過她豐潤的唇瓣,低沉的悠悠低喃道
「再見了,美麗的小蝴蝶!」
即使你是這麼與眾不同且令人難以割捨,但我終究得折斷你的羽翼!
第六章
唐若蝶坐在講桌前一手支著下巴,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手上的金色蝴蝶耳環冥思出神,絲毫沒有察覺台下的學生早已吵成一團。
這兩堂是作文課,一個鐘頭前唐若蝶在黑板上寫下作文題目後,就一直維持這個姿勢。
他竟然將這只耳環還給她——這究竟是意味著什麼?
唐若蝶看著手上物歸原主的耳環,兩道細緻的眉煩躁得全扭了起來。
這只耳環是媽媽在她接下「金色天堂」時特別送給她的禮物,多年來始終是她最珍愛的東西。
卻因有一回他在車上吻她,竟激烈得吻掉了她戴在耳朵上的蝴蝶耳環,當時他順手將耳環放進了西裝口袋裡,事後等她想起向他索回,他的態度卻始終閃爍,硬是不肯歸還。
怎知自從那天她因一口酒而醉倒在他的別墅裡被他送回家後,隔天清晨她竟在自己的床上衣著完整的醒來,床頭櫃上還放著這只蝴蝶耳環。
她有些意外,商祈這個花花公子非但沒有乘人之危,竟還紳士的將她送回家!
她知道商祈向來莫測高深,做任何事必有他的目的,但毫無預兆的他竟會將她已經索討了許久的耳環還給她,這實在不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