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分說的一把牽住她的手,將她牢牢的帶在身邊。
他可不想鬧出人命!
像她這種神經粗得能夠當鋼索的女人,他真的得隨時小心,就算得勉強碰觸她的手,他也只得認了——
只是出乎意外的,被他握在掌心裡的小手竟宛如棉花糖似的又軟又暖,那股舒服的感覺像是要直熨進心底似的。
突然間,靳宇璜發現碰觸柳妶依並不如他想像的厭惡,甚至是有點——沉醉!
「我覺得你真的很不應該!」
一看到靳宇璜的臉色不似方纔的緊繃,柳妶依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好端端就把手機摔壞,你知道一隻手機多貴?世界上還有那麼多人吃不飽、穿不暖,你竟然還破壞東西?」順了口氣,她又繼續數落道。
「還有剛剛那幾件衣服就要六萬多,你竟然面不改色就買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浪費?」
眼見他半天不吭一聲,她的話更多了,有恃無恐的態度更放肆了。
「雖然你是很有錢沒錯,但是身為經營者你就更該懂得愛物、惜物的道理,像人家王永慶就很勤儉所以才會這麼成功,你應該多跟他學學。」
「講完了沒?」前頭沉著臉的靳宇璜突然轉過頭來。
「還沒!我還有……唔……」
柳妶依意猶未盡的正欲開口,卻被一雙剛臂倏然扯進懷裡,一雙霸氣的唇就這麼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冬天的寒冷讓靳宇璜倍覺唇下這張小嘴異常的溫暖與香甜,他沒想到看似不起眼的她,竟會有張嘗起來滋味這麼美妙的唇。
柳妶依早己乖乖閉了嘴,然而靳宇璜卻仍欲罷不能的深入她的唇舌間,去汲取她軟甜的氣息,直到身下逐漸甦醒的慾望驚醒了他。
他用力抽開唇喘息著,竭力平息不穩的氣息。
「你……你……怎麼……」
柳妶依捂著唇,結結巴巴的半天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靳宇璜吻了她?
剛剛那種頭暈目眩、渾身輕飄無力的感覺就是吻嗎?
還有,剛剛他用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在她嘴裡鑽來鑽去?害她渾身熱了起來,還差一點沒辦法呼吸。
靳宇璜看著雙眼迷茫的柳妶依,以及不時投來的異樣眼光,心底的震驚與錯愕可想而知。
他竟然糊里糊塗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吻她——一個像個歐巴桑似的,又 嗦又俗氣的女人,甚至對她有了生理反應?
靳宇璜搞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吻柳妶依,或許是看她一路上嘮叨不休,吵得他不得安寧,只好讓她開嘴。
但是,怎麼會就在大街上?他不敢相信!
送走了始終處於恍惚狀態的柳妶依,這天靳宇璜沒有回辦公室,卻在大街上吹了一整天的冷風。
「哈啾——」
一大清早,「昊宇企業」位於十樓的總裁辦公室,傳來一陣陣「慘烈」的噴嚏聲。
「靳大少爺怎麼啦?這麼快就為愛傷風感冒啦?」
頭痛加上流個不停的鼻涕,已經讓靳宇璜夠難受了,竟還有個幸災樂禍的傢伙也來湊上一腳。「快滾!我今天沒有心情跟你抬槓。」他沒好氣的橫韓昊一眼。
「喂,你真感冒啦?」韓昊愣了下,拉了把椅子坐到靳宇璜對面,認真的審視起他。
「怎麼啦?是不是昨天帶柳妶依去買衣服,結果被她煥然一新的樣子給迷住,在人家窗前唱了一夜的情歌?」
「去你的!」不說還好,一提起昨天,靳宇璜就更鬱悶了。
吹了一整天的冷風,還失眠整夜,他能不病才有鬼!
「真的跟柳妶依有關?」韓昊一臉賊兮兮的瞅著他。
「你是存心討打是吧?」靳宇璜臉色不善的咆哮道。
「好啦、好啦!我不在這裡惹人嫌了,我走行了吧!」嘿嘿嘿!又有最新情報 ,他得趕緊打電話去!
前腳還沒走出大門,就聽見柳妶依的大嗓門自門外響起,不多時就見她手上大包小包,急急忙忙的衝進來。
「我聽說你生病了?」她一進門就緊張的嚷道。
「誰告訴你的?」靳宇璜冷眼看著她。
他低估了她!原來她不只有嗓門大,還有對順風耳。
「靳媽媽呀!」柳妶依奇怪的瞅他一眼。
「我媽?」怎麼可能?今天一早發現自己感冒出門時,他那好命的媽還在被窩裡跟周公模八圈哪!
「胡扯!」他沒好氣的啐了聲。
「你以為我騙你?」柳妶依鼓起腮幫子。
靳宇璜不以為然的朝她丟來一個眼神,像是在嘲諷她明知故問。
「我這輩子從來不騙人的……呃……」柳妶依義憤填膺的辯白道,突然間,她想起不久前才向楚翎一連撒了兩次謊。
「……至少不會存心騙人!」她訥訥的補上一句。
靳宇璜看著她氣鼓鼓的臉蛋,難受到了極點的他,竟還會差點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
「好了,我信!」他無可奈何的敷衍了句。
「這是我特地回家去熬的,你快點喝,很有效喔!」柳妶依慇勤的將杯子遞到他跟前。
「這是什麼東西?」靳宇璜蹙起眉看著馬克杯裡黑鴉鴨的液體。
「薑湯啊!」
「我好得很——」
「還說好?你看看你這一垃圾桶的衛生紙,額頭還這麼燙。」柳妶依看看垃圾桶,又摸了摸靳宇璜的額頭,拉拉雜雜的叨念起來。
「這麼大個人了,你也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難道你不知道身體健康有多重要嗎?」
他當然知道!但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害的——心裡暗自想著,靳宇璜又狠狠打了個噴嚏。
「我媽說我爸就是不愛惜身體,才會這麼早過世,你還年輕,可千萬不能像我爸一樣——」說得興起,柳妶依又滔滔不絕的說著。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依然說得起勁沒有半點疲憊,靳宇璜真是恨不得把耳朵塞起來,直到他看到了她一開一合的小巧櫻唇。
毫不猶豫的,他一把就將她扯進懷裡,狠狠的吻住她。
原本吵雜的辦公室裡遽然沉寂下來,只聽到柳妶依急促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