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賴上親親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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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言纖!」

  凌展冀狂吼一聲,氣急敗壞的反身擊出一掌,就將大漢打得飛離幾尺之外。

  而其餘捕快畢竟是經歷過風浪之人,緊跟著也很快反應過來,紛紛趁著這票山賊猝不及防的當口,不過數招就將他們全數制服。

  「言纖!你快給我說句話,聽到了沒有?!」

  凌展冀衝上前,將昏厥倒地的言纖抱起,使勁的吼著。

  眼見她肩頭汨汨流出鮮血,他簡直又急又氣。

  這女人!從小就精得跟甚麼似的,半點小虧也不吃,沒想到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卻做出這麼蠢的事!

  再說,他是個大男人啊!哪還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他?若讓個女人替他挨刀的事傳揚出去,那他凌展冀還要不要做人?

  看著臂彎裡昏迷不醒的人兒,他是又急又惱,她最好祈求自己沒事,否則,他絕不輕饒她!

  「你這個笨蛋!你以為自己在幹甚麼?你要是敢有個萬一,我絕不饒你!」凌展冀惡狠狠的撂下警告。

  此話一出,奇跡似的,言纖原本緊閉的眸子竟然緩緩張開了。

  「你要……挨刀了……我怎能輸你……」言纖緊鎖著峨眉,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比挨刀?凌展冀一下子傻住了,她從小凡事就愛跟他比,如今她竟然連這種攸關性命的事都要拿來較高下!

  他真是徹底敗給她了!

  當言纖又再度陷入昏迷前,映入眼簾的,就是凌展冀盛怒的鐵青臉孔。

  她又惹毛他了——言纖在即將墜入黑暗前,恍惚的想道。

  ?  ?  ?

  當言纖再度睜開眼睛,已經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這……這是哪裡?」言纖馬上就憶起自己被砍了一刀的事。「我死了嗎?」雖然意識仍飄渺恍惚,然而肩上傳來熱辣辣的痛楚卻真實而深刻。

  「言先?你醒來了?太好了,你這一睡就是兩天,差點把我們大伙給急壞了。」一旁的馬遠見狀便又驚又喜的嚷嚷起來。

  「是啊!醒來就好。」一夥人亦個個面露喜色。

  雖然這個機靈、活潑的小伙子才加人不及一句,但有了他,這一路無聊的遙途,倒也添了不少樂趣。

  雖然他性子急躁了些,人倒不失善良、厚道,尤其他此次挺身幫凌展冀擋下一刀,早已贏得眾人一致的信任與欽服。

  不只凌展冀,他們也衷心不希望他有甚麼三長兩短!

  「這裡是祈山下的雨棠鎮,你己經昏睡兩天了。」吱吱喳喳的一夥人中,惟有慕容曜還算理智些,自動的幫她解答疑問。

  「雨棠鎮?那那批山賊呢?我們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她記得當時情況已陷入頹勢,他們究竟是如何能帶著她逃出來?

  「說到這,你就有所不知啦!」馬遠當仁不讓的搶著話說。「當時咱們頭兒見你挨了一刀,竟然像發了瘋似的,提起拳頭就給那大鬍子一陣狠打,咱兄弟倆見機不可失,也趁隙制服了那批山賊,現下那批山賊已被咱們副頭兒跟蘇陸先押解回唐虞縣了。」

  慕容曜見他們說得口沫橫飛,忍不住偷覷了下空蕩的門外,而後熱烈的加入了「戰局」。

  「嘿,說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冷靜的頭兒那個樣子,抱著你活像是給鬼魅附身似的,拔腿就拚命往山下跑,足足跑了一整夜才到這鎮上延醫,尤其當他見你滿身是血時,那蒼白得像兒似的臉,連我跟在他身邊快兩年都從未見過。」

  他真不知言先是怎麼辦到的,竟能讓他們一向冷靜得近乎無情的頭兒情緒大亂。

  「是啊!瞧你這傻小子平時老愛跟總捕頭唱反調、抬槓,沒想到骨子裡竟是個血性漢子,一聲不吭的捨身替頭兒擋下了一刀,真有你的!」薛應龍豪氣的用力拍了下她的肩,表示對她的佩服。

  「喔……」痛啊!言纖咬著牙,小臉皺得像顆被捏壞的包子。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傷者嗎?言纖實在想吼,但痛得冷汗涔涔的她,卻連半個字也擠不出來。

  「原本大伙看你跟頭兒老是吵,還以為你們兩個不對盤,沒想到你跟頭兒感情竟已如此深厚,早已『生死相許』了啊!」馬遠一臉曖昧的戲謔道。

  「可不是!你沒看到咱們頭兒見你昏迷不醒時,那副像天要塌了似的模樣,你昏睡的這兩天,他更是不分晝夜的守在床榻前,也不許咱兄弟倆靠近一步,我們可是趁他出門去給你抓藥,才能偷偷溜進來看你一眼。」薛應龍也繪聲繪影的說道。

  凌展冀在她昏迷的時候照顧了她兩天?

  他定是因她爹的托付才如此勉為其難吧?聰明如她,只消用腳指頭就想得出來。

  「凌捕頭許是怕我死了找不到人拌嘴吧!?」言纖強扯出笑容道。

  此話一出,登時引來幾人的爆笑。

  言纖苦笑著一低頭,卻陡然發現自己的肩已被裡上一層傷布,頓時反射性的捧住自己的胸,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我的傷……是誰幫我上的藥?你們有沒有看……看到甚麼?」她輪流看著床榻邊幾張英挺的臉孔,不禁又狠吞下一口唾沫。

  「喔!是咱們頭兒請的女大夫替你療的傷。」

  說到這件事,馬遠又忍不住有話要說了。

  「說也奇怪,咱們頭兒對女人一向沒有好感,怎知這次竟然請了女大夫來替你療傷,嘖嘖……言先,你可真是艷福不淺哪!」他以手肘頂頂她,曖昧的直眨眼道。

  說完眾人看著言先漲紅的臉,不禁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誰准你們進房打擾傷者的?」

  就在這一片歡樂的氣氛之中,一個彷彿來自地獄異常冰冷的聲音,突然自門邊冒出。

  「頭……頭兒!」慕容曜轉頭見一臉鐵青,矗立在門邊的凌展冀,不由得心虛的嚥了口口水。「言、言先他醒了。」他連忙擠出討好的笑指指床,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出去前吩咐過甚麼了?」凌展冀對於床上的言纖視若無睹,仍一徑沉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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