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你快老實招來!」言纖豈是省油的燈,她利落的跳回他膝上,緊抓著他的前襟逼問道。
「這……」眼見她恐不會善罷甘休,凌展冀只得全盤托出。「其實你中的是西蠻獨有的『百日黑』,而不是真的瞎。」
百日黑?那意思就是說她只會有百來天看不見,而不是真的變成瞎子?
可恨的凌展冀!害她死命哭了足足好幾天,要整人也不是這樣的整法。
「既然你早就知道為甚麼不告訴我?」言纖惱羞成怒的掄起小拳頭,捶著他的胸膛。
「我……」凌展冀神色頗不自然的支吾著。
「既然你知道我沒有真瞎,為甚麼還要在皇上面前說要娶我?」這擺明了不是在戲弄她嗎?言纖氣得忍不住吼道。
那天皇上一聽凌展冀要娶瞎了眼的她,當下便下旨賜婚,還將她的大力反對當成是姑娘家害臊,還樂得哈哈大笑的調侃她。
「若不這麼做,你會肯嫁給我嗎?」凌展冀被逼急,終於忍不住吐實了。
「你……你說甚麼?」言纖一下愣住了。
他娶她.不是因為她眼睛瞎了而同情她、可憐她,更不是因為內疚?
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無法自制的,言纖心底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一向不習慣在人前坦露心事與感情的凌展冀,在她專注、期盼的目光中卻突然怯懦了。
「你已經二十好幾,脾氣既壞,舉止粗魯又不溫柔,根本不像個女人,除了我,有誰敢要你?」凌展冀嘴硬的辯稱道。
言纖好不容易平息的氣焰,一下又被他挑起來。
「我脾氣壞、粗魯得不像個女人又怎麼樣?反正我這一輩子早已不打算嫁人了,用不著你凌大捕頭這麼委屈、犧牲。」言纖氣呼呼的捶著他的胸膛!淚卻不覺奪眶而出。
他怎能將感情、婚姻之事說得如此輕鬆、隨便?
她要的感情是真心真意,而不是施捨啊!
被打痛的凌展冀擒住她的小手,卻驀然被她眼中的淚光給灼痛了心。
他驚覺自己已傷了驕傲的她。
不加思索的,他俯身吻上了她顫抖的唇瓣,以全然的溫柔平撫她的淚水。
這個前所未有的吻同樣震撼了兩人,他們在彼此溫暖、濡濕的唇中尋找失落許久,卻早已相契的那份悸動。
她坐在他的膝上,雙手主動環上他的頸子,緊緊的攀住他,恨不得將自己嵌進他的體內,與他融為一體。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要再這麼磨蹭,我可不敢保證你能全身而退。」凌展冀氣息不穩的鬆開她的唇,瘖啞的警告道。
言纖毫不猶豫的湊上自己殷紅的唇瓣,堵住了他的嘴。
從她愛上凌展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無法全身而退了。
既然他不愛她,但起碼她還能擁有一部分的他,那就夠了!
「你這個磨人精!」
凌展冀低吼一聲,便將她抱至床上解開所有的束縛,讓彼此裸裎相見。
「你好美。」
言纖白皙、玲瓏的嬌軀完美得遠超過他的想像。
他佈滿慾望的雙眼細細梭巡她的每一寸曲線,直到渴望憐愛的她忍無可忍的將他拉向自己。
他的唇緩緩的滑過她如凝脂般的肌膚,並留下一道滾燙的印記,直到他的唇留連在她平坦的小腹,激起她難耐的輕吟……
「我愛你……」緊閉著雙眸的言纖忍不住吐出輕喃。
然而正在她腰側眷戀不去的凌展冀卻登時怔了。
「你說甚麼?再說一次。」他抬起頭,語帶顫抖的再問了一次。
我愛你!從好久、好久以前就愛上你了……」
言纖愛他?這麼說,他絕非一廂情願 ?!
原來在愛情中,他們倆一直玩著迷藏遊戲,苦苦尋覓的愛原來說在身邊,而他們對彼此的愛,早已不分軒輊。
霎時,一股暖暖流在他心底緩緩擴散,心滿意足的笑容也掛上了他的嘴角。
他知道這輩子他是無可救藥、徹徹底底的愛上了這個小惹禍精。
而他也經不介意往後的五十年、甚至七十年都有她在身後跟著。
因為他深深領悟,有了她這個甜密的牽絆,他的人生才有了圓滿!
「我也愛你,小惹禍精!」
在融入她之前,他終於喊出埋藏心底許久的話。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