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賞的是健康陽光的男孩子,最好還有健壯的身材跟體格,如果還有一身古銅色的皮膚,就更完美無缺——就像郝世加。
當她第一眼見到籃球隊隊長郝世加,就深深被他給吸引,從此深陷情網不可自拔。
「怎麼回事?」
那張才該是告白信正主的陽剛臉孔,出現在費加洛身後。
「我們的模範生送情書給我。」費加洛得意洋洋的炫耀。
「你的魅力可真是所向披靡啊!」郝世加咧開嘴,古銅色肌膚在陽光下閃爍,卻讓溫柔好想哭。
「嗯,她愛慕我的臂肌跟古銅色皮膚。」鬆垮垮的臂肌又在眼前晃著……
「呃。」郝世加的表情僵了幾秒,給溫柔怪異一瞥。「原來如此。」情人眼裡出西施,他只能拍拍費加洛的肩逕自走回教室。
越走越遠的魁梧背影,形同宣判第一次暗戀的她死刑。
不,不是這樣的,這全是個誤會。溫柔想大喊,奈何喉嚨像卡住一顆大雞蛋,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絕望地看他消失在視線裡。
這個錯誤,就此種下溫柔往後擺脫不掉的惡夢。
從這天起,費加洛連模範生溫柔都難逃情網的傳言不脛而走,所向披靡的魅力廣為流傳,也讓他的豐功偉業再添一樁。
或許是溫柔冷冰冰的態度、也或許是能征服模範生的憐惜心態,費加洛就此纏上溫柔。
無視於她已經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他老喜歡把她當成戰利品般的在她身邊來來去去,沒事就逗弄她、把她當成他西裝褲下等待垂憐的豆腐腦愛慕者。
回想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溫柔還是有種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遺恨。
這下可好,事隔多年,她還蠢得在他面前昏倒,恐怕以後她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左右張望,她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是躺在航空公司的貴賓休息室,而不是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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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加洛呢?他什麼時候才會出來說句話?」
「對啊,剛剛那個女記者跟他是什麼關係?」
門外吵吵嚷嚷,看樣子像是隨時會有大批人馬衝進來,她猜想要來採訪娛樂頭條的她,明天肯定反過來變成八卦頭條。
「我怎麼會到這兒?」她眼皮狂跳,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我把你抱進來的。」他展現完美迷人笑容,等待她驚喜跳起來尖叫。
他的意思是說——他當著好幾十家電子、平面媒體,還有惡勢力龐大的粉絲團前抱她?
「你……你會害死我!」她摀著臉欲哭無淚。
她完了,這麼一來她無異是跟全台灣一半女人為敵。
她的反應讓費加洛楞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肯定是因為太感動而哭吧——費加洛驕傲又無奈地搖搖頭。
「別害羞,這沒什麼。」人太受歡迎就是有這個缺點,到哪兒都有人搶著為他爭風吃醋。
「沒什麼?」毀了她大好的記者前程,還敢用這副無所謂的態度?!
她才不管他抱過幾百個女人,偏偏他就是不該抱她,她還要做人、還有大好前程,不想毀在一個超級自戀的花花公子身上。
溫柔氣得想拿鞋砸他——說到鞋,她的鞋呢?
「你把我的鞋拿到哪裡去?」她四下張望,發現她已經成了獨「腳」仙。
「大概是掉了。」費加洛聳聳肩,抱著她能衝出重重人牆已經算不容易,哪有時間去注意她的鞋?!
「那我怎麼走出去?」溫柔的冷汗又竄了出來。
外頭重重包圍的媒體、粉絲,只剩一隻腳的鞋,還有在辦公室裡等著今天影劇頭條的組長……溫柔簡直是四面楚歌。
「沒關係,我不介意抱你。」他作勢靠上來。
「我介意!」她厭惡閃開,把唯一的一隻鞋握在手裡。「離我遠一點,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是校友耶。」他笑瞇瞇提醒她。
恨恨盯著他半晌,溫柔沒好氣的回一句。「不勞你提醒。」
費加洛忍不住被她豐富的表情逗笑。
他一直沒忘記過這個有趣的女孩,因為這個名叫溫柔的女人,是二十七年來,唯一暗戀他、暗戀得那麼徹底的女人,這種執著教他不感動也難。
明明送情書給他不小心露餡,還被人給撞個正著,人證物證俱全,她卻始終不肯承認。
九年後意外相遇,她驚喜到甚至當眾昏倒,可見她用情很深,這麼多年來始終把他深植在心裡。
「等一等,你要去哪裡?」費加洛猛回神才發現她正要起身。
「當然是回去工作。」她緊張地四下張望,趕緊抽開手。
這傢伙還嫌害她不夠慘啊?旁邊不但有他的助理還有經紀人,清一色女人,全用一種想吃人的眼神瞪著她,他真想害她被大卸八塊不成?
「你就這樣走了?」
「不然還留下來等著被你的歌迷吐口水淹死嗎?」喔,謝謝,她有潔癖。
費加洛失望而惆悵的搖搖頭。「你忘記了對不對?」
「忘記什麼?」溫柔的眼睛謹慎的四下轉了一圈,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任何事。
「你喜歡我,還偷偷送過我情書。」
「我已經說過了,那是一場烏龍,我放錯櫃子!」她羞惱地打斷他。
「不,暗戀一個人怎麼會有錯,你勇敢追求真愛的精神值得敬佩。」費加洛寬容的微笑,讓她的血液一下子全衝上腦門。
這傢伙噁心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溫柔瞪著他。
要不是礙於男女授受不親,她真想拿把尺量量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會愛上你的是豬!」原諒她這個比喻污辱了豬的智商。
空氣僵滯幾秒——
「你還是那麼與眾不同。」費加洛輕歎,用一種憐惜而深情的眼神凝視她。
霎時,溫柔的腦子空白一片,原本強而有力的心跳突然漏了兩拍,虛弱得像是隨時快罷工。
「你……你幹嘛這樣看……看我?」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舌頭又不靈光起來,呼吸嚴重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