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知道自己已經不打自招,園丁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
糟糕,被識破了!
他不斷暗罵自己愚蠢,卻怎麼也想不透事情是如何被看穿的。
「你以為你做的事情都沒人看見嗎?」雷宇綸起身走到他身邊,「的確,那麼晚了,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去休息,偏偏今晚小傑突然肚子餓,吵著要吃宵夜,所以送餐點的傭人才會正好瞥見你拎著布袋在我房門口鬼鬼祟祟的。你說,放蛇的人不是你還有誰?」
「我、我……」園丁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為什麼?」雷宇綸厲聲問道:「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雖然想教訓這個混蛋,不過他更想知道原因,他不認為區區一個園丁會有膽子傷害他的女人。
在雷宇綸的逼問下,園丁雖然全身發抖,卻一句話也不肯說。
「只要你說出來,我就饒了你,如何?」雷宇綸狠狠地在他的腰間踢了幾腳,「你應該知道我對付敵人的手段,如果你想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腰間挨了幾下重擊,園丁痛得倒在地上哀號,卻仍不願說出自己的動機。
「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說……」雷宇綸用力拍了拍手,「留你在這世上似乎也是多餘的了。」
聽見他的擊掌聲,其中一名屬下立刻雙手奉上一個小鐵籠。
雷宇綸打開籠子,小心翼翼地將一隻色彩鮮艷的小蛇抓在手裡,接著在園丁面前蹲下,緩緩地將蛇湊向了他。
「不要……」瞪著自己弄來的小蛇,園丁嚇得冷汗直流。他自然知道這隻小蛇的厲害,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他就死定了。
「你說,如果我把這個小東西丟到你的衣服裡會怎麼樣?」雷宇綸伸手拉開他的衣領,作勢晃了晃手中的小蛇。
一個人會如此堅不吐實,通常不是為利就是怕死,若不是對方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日後享用不盡,就是以死威脅他不許洩密。
園丁嚇得拔腿想逃跑,四周卻全被雷宇綸的手下圍住,除非他突然生出一對翅膀,否則哪裡也去不了。
見到小蛇已經近在眼前,園丁很快就決定投降。
以後死總比現在死要好,況且死人有再多錢也沒辦法花。
「我說、我說就是了……」瞪著不斷吐信的小蛇,他不禁往後縮了縮。
雷宇綸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小蛇放回籠子裡,然後又坐回沙發上。
「是、是有人要我做的……」園丁吞了吞口水。
「什麼人?」這簡直就是廢話,他要知道誰是主謀,是誰膽敢跟他過不去。
「是、是夫人……」他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彷彿這麼一來雷宇綸就不會聽到似的。
「夫人?」雷宇綸的臉色一沉,「哪個夫人?」他已經隱約猜到是誰,但心中卻不願意相信。
「就是、就是您的母親……」園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真相說出來。
「你胡說!」雷宇綸臉色鐵青地大聲斥責。
「是真的、是真的!」他明明已經說了實話,為何老闆仍不相信?「她給了我好多錢,要我什麼都不能說,更加不能讓老闆你知道,否則就要找人砍死我……」
頓時,雷宇綸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這傢伙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不像是在說謊,況且……
他父母不喜歡趙心雅的事情根本無人知曉,如果這個土裡土氣的園丁是胡亂拉人下水,也應該不會扯上他母親……
雷宇綸很快做出了判斷。
他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接受自己的父母居然因為反對,而不惜要趙心雅的命!
怎麼會這樣?
「老闆,這傢伙要怎麼處置?」雷宇綸的屬下見他愣在當場便出聲詢問。
「把他帶下去看好,別讓他給跑了。」縱使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敢置信,他卻依然指揮若定,「今天發生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他嚴厲地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要是讓我在外頭聽到任何風吹草動,你們就全部提頭來見,聽見沒有?」
雷家發生這樣丟臉的「內哄」自然不能夠讓外人知道,至於這個問題該怎麼解決……
雷宇綸揮手斥退所有人,兀自陷入了沉思。
「宇綸,你來了!」看見寶貝兒子回家,雷母高興地招呼著,還東張西望地彷彿在找尋什麼,「小傑人呢?怎麼沒看到他?今天他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沒有。」雷宇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看見他陰沉的臉色,雷母不禁想是不是自己的「謀殺」計劃已經成功了,所以他才會這般陰沉,如果真是這樣……
她的臉上出現了喜色。
「幹什麼不帶小傑一起過來?」坐在一旁的雷聿鳴十分不滿,「你難道不明白現在小傑才是最受歡迎的人,你已經退居到第二位了嗎?識相的話,以後就帶著小傑一起來,知道嗎?」
「小傑沒過來,不過,我帶了個人來見你。」他揮了揮手,命令道:「把他帶進來!」
話才說完,園丁就被人給推進了大廳。
「這傢伙幹了什麼好事,你們不會不知道吧?」他的語氣比剛才更冷。
雷聿鳴夫妻臉色變了變,卻故作鎮定地道:「他做了什麼事?」
「別不承認,是你們指使他放蛇咬死心雅,好讓我對她死心是不是?」
「喂,你別胡說八道,一大清早沒事帶了個人來找我們晦氣,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雷聿鳴先發制人地率先發飆。
「就算我們再怎麼不喜歡她,也不至於做出那種事。」雷母決定要打死不承認。
「這傢伙都已經親口承認了,你們否認也無濟於事。」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居然是如此的冷血。
「你情願相信一個下人說的話,也不相信父母說的話?」雷聿鳴生氣地道:「你是被那個女人迷昏頭了不成?居然連誰是誰非都搞不清了!」
「誰是誰非我心裡很清楚。」他譏諷道:「這傢伙對於你們討厭心雅的事一無所知,就算他想栽贓也不會扯上你們兩個,你們就痛痛快快地承認,省得大家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