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我、我一直把你當成是老闆,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她沒有說謊,以她的條件根本什麼也不敢多想。
「沒關係,現在開始想就好。」何耀元幽默地道。
「但是,我已經有孩子了……」她不得不提醒他這個殘酷的事實,因為大多數的男人都無法接受別人的小孩。
「我知道。」他完全不以為意,「我喜歡小孩,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定可以和孩子相處融洽。」
「你不在乎我的過去?」他真的可以不在乎她的過去嗎?
「在這個世上誰沒有過去?」他搖了搖頭,「我願意做你孩子的父親,我想照顧你,陪伴你一輩子。」
趙心雅十分感動。這些年來,她獨力負擔一個家,還得母兼父職,累了倦了的時候,何嘗不想找一個人倚靠?但她明白人心的現實,縱使有這樣的念頭,她卻不敢多想,更何況……
一個身影陡然浮現在她的心頭……
「我現在恐怕沒有辦法回答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好嗎?」她婉轉地道。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過突然。」他相當體諒她的處境,「沒關係,你想清楚再答覆我,我會等你的。」
「無論如何,謝謝你。」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很感激他對她的這份愛意,因為他的這份感情,讓辛苦多年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兩人一邊散步,一邊交談,慢慢地從花園走回飯店門口。
「如果你不願意絕對不要勉強。」他的雙手搭上她的肩,「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好員工。」
「我知道。」她真的好感激他的體貼。
剛才她還在煩惱,萬一不答應他的請求,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工作,想不到他反而先提出來,就像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他拍了拍她的肩,「我送你回房,累了就早點休息。」
趙心雅笑著點點頭。
兩人一起走進飯店,絲毫沒有察覺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雙冷酷的黑眸正緊盯著他們。
送趙心雅到房門口後,何耀元道了聲晚安便先行回房。
唉,他真是個好人!走進房裡,回想著方纔的一切,趙心雅不由得心生感慨,想不到單身這麼多年,還有人願意接納她。
至於她自己……
那抹淡淡的身影再次浮上她的心頭。
這麼多年來,那個男人從不曾自她心中消失,總是盤踞她的心頭、霸佔她的思維、糾纏她的靈魂……她真的能夠就這樣放下他接受另一份感情嗎?
或許她應該試試,至少孩子可以有個父親,而她也有個依靠……
但萬一孩子不喜歡呢?
她的兒子已經五歲,是個聰明有主見的小孩,她不能只為自己打算,孩子的感受也很重要。
何耀元的告白雖然為她帶來溫暖,卻也擾亂了她的心。
歎了口氣,趙心雅打開行李箱,正準備拿出換洗衣物去沖澡,一陣門鈴聲卻打斷她的動作。
咦?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找她?
她的室友已經去看秀,照理說應該不會有人按她的門鈴,難道是何耀元想起什麼事要告訴她?
第1章(2)
趙心雅一邊猜測一邊打開了房門。
一打開門,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形像堵牆一般,幾乎填滿了門框,她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經用力將她推進房裡,併合上門。
「你怎麼可以亂闖人家的……」趙心雅正要指責對方擅闖房間,不料當對上那副冷峻的面容時,她的喉頭一陣緊縮,再也無法出聲,只能呆呆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我說過永遠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你忘記我的警告了嗎?」男人的表情很冷,但聲音更冷。
趙心雅沒忘,她怎麼忘得了當年他離去時所撂下的狠話?
「看來你並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他冷笑了聲,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她根本無法回答。
雖然她知道他人在泰國,可是泰國這麼大,她只是走馬看花地四處看看,怎麼知道會碰上他?
多年不見,這個男人還是一樣霸道、一樣不講理。
趙心雅慢慢從驚愕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雷宇綸,請你不要誤會,我是來這裡旅遊,不是來這裡被你看見的!」她雙手握拳,勇敢地瞪著他。
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她的個性變得堅強許多,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柔弱的小可憐了。
他瞇起眼,彷彿在咀嚼她的變化,「不管你來做什麼,讓我看見就是不行。」
這個男人真的很霸道,他的霸道卻是其來有自。
他不但是雷氏企業的掌門人,更是全球華人最大幫派闇翼盟的盟主之一,掌控著金三角大宗毒品貨源,一句話便能定人生死、震動泰國政府,所以,他自然視他人的服從為理所當然。
「那麼請你離開。」她指著門口道:「只要離開這扇門,你就不會看到我了。」
「這是我的飯店,我是這裡的老闆,我要待在哪裡就待在哪裡,沒有人可以叫我離開。」他冷笑了聲。
為了招待客戶,雷宇綸特地從曼谷前來普吉島,將客戶安置在自家開設的觀光飯店裡,晚上在宴客結束後正待坐車離去,沒想到卻無意中瞥見趙心雅的身影。
雖然只是一眼,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認錯,她就算是化成了灰他都認得。
多年不見,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裡遇上她!
目睹她和男人在飯店門口卿卿我我,他心中不禁燃起熊熊怒火。
該死的女人!
不管在哪裡,這個女人總是不忘利用外表勾搭男人,並玩弄男人的感情。
想起自己過去曾經受到的傷害,他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不顧一切地來到她的房間。
「就算是你的飯店又如何?」她已經受夠了他的不講道理,「我是房客,而且付了錢,就算你是泰國國王也不可以隨便闖進我房裡。」
「我偏要闖,而且已經闖了。」他雙手環胸,完全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趙心雅氣得想哭,雖然她已經堅強了許多,可是淚腺依然發達,「你到底想做什麼?既然你討厭我,不想見到我,為什麼現在又賴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