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光?水湄以為自己聽錯了。
「快點!」他雙手環在胸前催促,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以前他總是順著這個女人的意思,在尊重的前提下,他甚至連她的身體都沒瞧過;早知她不過是故作清高,認識的第一天就該把她押上床。
「你——」他的要求今水湄為之氣結。
前座有司機,外頭有部屬,他居然要她在這裡脫衣服,擺明了就是要羞辱她。
「不要在這裡。」她斷然拒絕。
「別忘了對我說不的下場。」他晃了晃手裡的對講機。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撤走那個槍手,威脅依然存在。
水湄用力咬著下唇,咬得近乎出血,在關廷毅的脅迫下,她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
反正死都不怕,她還怕脫衣服?
她不斷的自我安慰,卻還是忍不住渾身打顫。
她用發抖的手,一顆一顆、吃力地解開襯衫的鈕扣。
上衣逐漸鬆了開來,隱約露出裡頭的白色胸罩,和一對被包裹住的挺翹飽滿。
纖細的她並不是波霸型美女,嬌柔的外貌卻引人垂憐,更能挑起男性的佔有慾。
關廷毅是個男人,自然不例外。
望著她若隱若現的嬌軀,一股佔有的慾念不斷在他體內蠢動著。
今晚他是要定她了!
斂下眼,她避開他訕笑的目光,盡可能使自己在這場屈辱的遊戲中麻痺,不讓自己的畏懼和脆弱成為他額外的戰利品。
她嘗試著木然,可惜並不成功,準備卸去襯衫的雙手依舊不聽指令、兀自顫抖。
「夠了!」
當她裸露的肩頭映入眼簾時,關廷毅突然粗聲粗氣地阻止她的動作。
這是他的女人,他完全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她的甜美。
他的女人?這個突然閃現的念頭令他感到不解。
到目前為止他只打算羞辱她,讓她受盡難堪後再一腳踢開她。早在得知她的背叛時,他就已將她剔除在自己的生命之外。
對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關廷毅突然生氣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太久,習慣成自然,才會令他產生這種錯覺吧!
聽見他的特赦令,水湄不禁鬆了一口氣,可是心情依然沉重無比。
就算能逃得過一時又如何?
從他充滿慾望的黑眸中,她已經看出自己未來的命運。
第四章
在熱氣氤氳的浴室中,水湄已經整整待了一個鐘頭。
被帶回關廷毅的住處後,她就主動走進浴室表示要洗澡;關於這點關廷毅完全沒有意見,在外頭遊蕩多日的她確實需要好好清洗一番。
她果然也非常努力的清洗,從頭到腳已經洗了不下十次,到後來連一雙玉手都被熱水泡出了皺紋來。
這並不是因為她特別髒或是有潔癖,而是為了拖延時間。
是的,能拖多久算多久。
光想到關廷毅殺氣騰騰、一副想將她生吞活剝的狠勁,她就恨不得待在浴室裡永遠都不要出去。
只是她還能拖多久?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還能等多久,如果她判斷得不錯,他很快就會失去耐心。
砰、砰、砰——
果不其然,浴室的門很快就響起劇烈的敲擊聲。
「你是不是被水淹死了?」關廷毅的低吼穿透門傳進她的耳朵裡,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響。
「我、我還在洗……」她倉皇地回了一句。
「你已經洗得夠久了,出來!」他顯然不想再等。
死期到了,她知道自己無法再拖下去。
她慢慢地拿起浴巾,一寸寸擦乾自己的身體和秀髮。
砰、砰、砰!又是數下劇烈的敲門聲。
「你到底好了沒?」對於她的拖時間,關廷毅已完全失去耐心。
「好了……」聽著他催魂似的吼叫,水湄又氣又怕,卻不想就這麼如他的願走出浴室大門。
明知有一隻猛獸就在門外虎視眈眈,有哪只笨羊願意乖乖爬出去送死?
可是,她能不乖乖配合他嗎?他會祭出各種手段來逼她就範,甚至不惜傷害她的朋友作為代價。
想到這裡,她無奈地放下浴巾,準備穿上衣服乖乖走出去。
她並非了無牽掛,朋友的生死依然牽絆著她的心。
砰——
突然間,浴室大門以一股極大的力道被人推開。
關廷毅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冷眼瞅著她。
「你——」他怎麼就這樣闖進來?水湄嚇了一跳,本能地拿起衣服遮住自己。
這個女人……
衣服並未遮去她所有的春光,不盈一握的腰肢、修長渾圓的大腿,全數落入關廷毅滿含慾望的眼中。
這樣的嬌軀絕對是所有男人的夢想,而他居然忍了這麼多年沒有碰過她!
此刻,他當真覺得自己是個呆子。
「出來!」他低啞地命令道。
他想立刻要她,他不願再等。
「你、你先出去……」自她懂事以來就不曾在別人面前赤身裸體過,至少也讓她先穿上衣服,否則她實在沒有勇氣走出去。
「我為什麼要出去?」雙手環在胸前,他的目光帶著猥褻的羞辱意味,刻意在她身上四處梭巡。
她越害怕,他就看得越高興。
「我要穿衣服……」她表明自己的意願。
被這樣盯著看,她連手都不敢放下,根本沒法子穿衣服。
「那又何必?穿了又脫你不嫌麻煩?」他冷笑,跟著狂囂地命令道:「立刻給我出來,現在!」
她僵在當場動也不動,打死她也無法就這樣赤身裸體地走出去。
「出來!」他第三次下命令。
她還是不為所動。
「你——」此刻他的臉部已經僵硬,眼眸中閃爍著冷厲的陰鷙。
從來就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只有這個女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耐性。
難道她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倍受驕寵的水湄?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跨步走向她。
他火速的接近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令她想拔腿就跑,但她的驕傲卻不容許她在他面前示弱,做一個膽小鬼。
她強迫自己站定腳步,和他逼人的目光相互對視。
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