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寓的電話響了好久,正當她想掛電話時,電話被接起來了。
「喂?」話筒的那端沒有回應,她皺著眉頭又喊了一聲。「嚴軍?是我,你聽得到嗎?」
電話裡發出一陣艱難的咳嗽聲,然後一個沙啞到不行的聲音出現了。「余晞?妳感冒好了沒?」
「我感冒好了沒?」她尖叫。「你感冒了吧?這麼嚴重,居然還問我感冒好了沒?你怎麼會弄成這樣?有沒有看醫生?」
她真是急了,沒想到才兩天不見,換他病倒了。一定是被她傳染的!
他為了不讓女兒被傳染,通常都自己照顧孩子,盡量不讓她們母女太靠近,就怕孩子被傳染感冒。沒想到他自己被傳染了,且看來這病毒一樣的威猛有力。
「我……沒事。」他艱難地說,還想安撫她的歇斯底里。
「看醫生了嗎7吃藥了沒7 」他一定很嚴重,不然按照他的性子肯定還在公司撐著,想要及早把工作做完。可見得他真的病得很嚴重!
「看了,妳……不要擔心,我只是聲音可怕了一點。」他還笑了,結果引來一陣咳嗽。
「你不要說話了,回去休息。有沒有吃飯?我找看看有沒有外送的,幫你打電話訂……」唉呀,真是鞭長莫及,她恨不得飛奔到他身邊去。
從前她都不覺得這距離有多遙遠,但是現在她卻覺得這距離該死的遙遠。
「妳不要擔心,我會自己搞定。等我工作告一段落,就回去妳那邊了,不要擔心……」
工作?他都這麼嚴重了,還再想工作?她可以想見他一定一能去上班就馬上去,好把工作做完趕回來這邊。
頓時她真是倍覺煎熬。
「我跟你說,你先去睡覺,休息夠了再說,不要趕著去工作。」她交代了一體事情,最後才催促他去休息。
掛了電話,她連午飯都吃不下了。
她跑下樓去,找到正在跟客人聊天的喜敏。
喜敏一看到她臉色就覺得有事情發生了,找了幾套衣服給客人試穿後,就走到余晞身旁。「怎麼了?妳臉色不大好看。」
「我剛剛打電話給夏嚴軍,他感冒得好嚴重喔!」她憂心地皺緊眉頭。
「被妳傳染的?」喜敏同情地笑了笑。
余晞瞪她一眼。「他一個人住,也沒人照顧他,唉,為什麼台北那麼遠?」
不然她就可以先去照顧他一下,再回來看店了。
「怎樣,很想飛奔去照顧他吧?去吧,店裡有我顧著,我反正沒事,連小孩都有我老爸可以接送、照顧。」喜敏大方地說。
「可是歆柚……」
「我會去接的,去我們家住幾工人,小翔肯定很高。放心,我會搞定的,我有妳家的備用鑰匙,歆柚的衣服我會先收拾好,再去把小孩接到我家。這樣還有什麼問題?」
「妳真的可以嗎?」余晞覺得對好友很不好意思,先是她生病,好幾天不能來店裡,現在居然換嚴軍生病了!
「妳快點去吧!收拾了自己要的東西就走,要不要我送妳去搭車?」喜敏問。
「不用了,我可以搭計程車。喜敏,那一切就拜託妳了,晚上我會打電話去妳家,自己跟歆柚說的。」余晞感激地捏了下好友的手,轉身就回去自己的屋子收拾簡單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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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余晞就抵達夏嚴軍的公寓了。
她按了門鈴,好久好久,門才被打開。
「余晞?」夏嚴軍被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病糊塗了,產生幻覺。「妳是真的嗎?」他還真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余晞被他弄得啼笑皆非。他那憔悴的模樣也嚇到她了。
「難道你以為見鬼啦?」她將他推進屋子裡,這才關上門。
「妳真的來了?」嚴軍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那雙原本深邃好看的眼睛此刻充滿血絲。
「你病成這樣,我能放心嗎?」她沒奸氣地扶著他回床上。「現在你給我乖乖睡覺,我去幫你弄吃的。」
嚴軍躺在床上,還覺得不可思議。他伸手握住她的,不捨得放她離開他的視線。「我還以為是我太思念妳產生的幻覺呢!」
她看著他那眼底的思念,不禁鼻子一酸,在他身邊坐下,然後靠在他身邊,輕聲地說:「你才走了兩天嗎?我以為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嚴軍將她摟靠過來,讓她躺在他懷中。「我真氣這感冒,讓我無法快點回到妳身邊。」
「傻瓜!」她抬頭瞪了他一眼。「都這麼嚴重了,還在想工作、想盡快回去。我跟你說,你可要乖乖的,快點給我好起來。」
「好,我一定乖乖的。只要有妳在,說什麼都好。」他抱著她,心滿意足地說。
她躺靠在他身邊,深深的感覺到他的孤獨與思念,她決定以後盡可能的不要分開。如果他必須回台北,她也會盡量跟著他回來,反正女兒還沒念小學,請個一、兩天假也還可以接受。
她腦子裡面盤算著,而他因為安心,竟然很快地睡去了。
摸著他憔悴的臉,她很清楚這幾年對他的愛從來不曾消失過。甚至,現在的他讓她更無法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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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余晞的悉心照顧,夏嚴軍的感冒來得快,去得也還算快,兩天後已經可以去公司了。
不料公司在歐洲的一個合作廠商出了問題,必須臨時換廠商,偏偏又只有夏嚴軍能夠解決。就算不是他去出差,他也逃不了隨時待命,等待出差的人報告進度並做決策。
因為事情發生得突然,又是非他不可的工作,所以即使滿心不願意分離,他還是得飛一趟法蘭克福。
「放心,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然後盡快回來。等我回來,不管天塌下來,我都要先休半個月的假!」臨走時,他撫著她的發,如此承諾。
跟著到機場去送機的余晞皺著眉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