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很適合當書記官,可以一字下漏的把袁依潔的「建言」記錄下來,念到乳頭搔癢處還忍不住臉紅。
隨著任慈禎逐條逐條念出的建言,廖大川的臉色也愈來愈暗沈,就算是用最貴的保養品也補救下了。
「……吁∼∼就這些了。」總算把三大頁的記錄給念完了。
就這些?!
他這次只提出四款的新設計,就可以換來洋洋灑灑三大頁的建言,要是多出個兩套新款,只怕他該悲憤的轉身從窗戶往下跳了!
「Rjver大師?你怎麼了?」此刻廖大川陰鬱的模樣讓她覺得很陌生,他一向都很和藹可親的呀!
廖大川回神,他剛剛正在心裡拿鞭子鞭笞著某個白目的試穿員。「沒事,你有那個試穿員的聯絡資料嗎?有些問題親自談會比較清楚。」
他完全沒想到要把這件事和早上遇到的那個試穿員給湊在一塊。
「有是有,可是沒經過她的同意,我不能隨便把資料給你。」她可不是重色輕友的人。
廖大川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話。「那就麻煩你幫我約她可以嗎?」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依潔和其他試穿員不一樣,通常她都會在試穿的時候直接說出感覺與想法,事後再問她,她什麼都不會說,大師就算找到她恐怕也無濟於事。」
她以前曾因為是新手記錄得比較慢,有些建議記錄不夠完整,事後打電話給袁依潔,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袁依潔說早忘了,而且還反問她記下記得上星期二上了幾次廁所?
從此以後,她努力加強速記能力,才有今天能—字不漏的記錄功力。
「你不覺得這樣很不負責嗎?隨便說個幾句話就能抹殺設計師的苦心與心血,事後還不准人家再問,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否有人在背後操作?」沒想到小小一個內衣試穿員也可以比他大牌啊!
「依潔試穿經驗豐富,在這行裡是老經驗的資深試穿員,她的解釋是只有在穿上的當時才能精準的說出實際感想,事後問她,絕對沒有答案的;如果硬要逼她說,那得到的答案不過是她臨時天馬行空亂掰出來的,不是真正的試穿感想。」她忍不住為袁依潔解釋。
「唔。」他必須承認袁依潔這樣的做法是對的,設計師要的是忠告,不是奉承。
「River?」劉亦信沒敲門就直接進來,他和River是一起被挖角到「凱瑟琳娜」的,之前他們在同一家公司,默契良好,一個負責設計,一個負責行銷,已是將近十年的老同事兼老朋友了。
「嗯?你也在這啊?」劉亦信有些意外任慈禎也在辦公室,隨即猜測她應該是為了退貨一事而被廖大川找來的。
「嗯。」任慈禎順手將筆記本合上。
「下次我會建議公司把這扇門拆了當廢材燒掉,反正鑲在那裡對你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廖大川冷聲道。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座位了。」任慈禎覺得心臟快停了,兩個在公司當紅的風雲人物同時出現在身邊,想維持正常呼吸都很難,她自知不擅面對這種狀況,寧願自動放棄表現自己的大好機會,趕緊退場。
「好,謝謝你的資料。」相較於對劉亦信的冷淡,他可不吝於獻出笑容給任慈禎。
「不客氣。」任慈禎還因為他的道謝而臉紅呢!
任慈禎剛走,劉亦信馬上一屁股坐到她剛剛坐的位子上,然後誇張地喊道:「哇靠!你們聊了多久啊?這椅子怎麼這麼燙?」
「這不關你的事吧?」廖大川依舊對他維持冷淡的態度。
平常的他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今天實在太背了,所以才會把不滿的情緒分一點在劉亦信身上。
「我剛聽說了,被一個小小試穿員退貨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所以我願意原諒你對我這樣冷淡的態度。」他企圖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神父般的偉大。
廖大川冷瞥他一眼。「如果你是要來說風涼話的話,那就免了。」
消息傳出後,他聽到的風涼話就足以讓他結成冰柱,可達千年不融化,不需要劉亦信再來參一腳。
「我是來瞭解狀況的,看看是不是有人想藉這個機會成名,所以故意找你的麻煩?」以廖大川的名氣來看,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應該不是,她的建議雖然很毒辣,卻也言之有物,不是亂掰的。」除了用語稍嫌粗俗了點。
「真的假的?我可從沒看你被退貨過,而且還是全軍覆沒。」即使是新人時期也沒這麼慘過。
廖大川只能苦笑回應。「幫我個忙。」
「什麼忙?」該不會要他試穿吧?
「幫我查出今天試穿我作品那個試穿員的聯絡資料,我想親自找她瞭解狀況。」他還是想和這名試穿員見上一面。
「唔……」劉亦信面有難色。「這樣不好吧?公司有公司的規炬,即使大牌如你我也得遵守啊!」非要把自己也當成大牌才行。
「你不用替我擔心這個,我只是要問她試穿的事,這對公司來說算是件好事,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你幹麼不直接問公司,還要我賣皮相去要來?」他也只能利用優越的外在條件使出美男計套出資料啊!
「囉嗦!到底幫不幫?」心情夠亂了,一點也不想和他要嘴皮子。
「幫,當然幫。」劉亦信瀟灑起身跨離椅子,還玩笑地對他拋媚眼。「聽說今天只有一個試穿員,應該不難查出來才對。」
「嗄?!」廖大川突然瞠大雙眼,起身揪住他的衣領。「你剛說什麼?」
「嘿嘿嘿,輕鬆點,這襯衫很貴的。」劉亦信將他的手拿開,撥撥襯衫衣領。
廖大川瞪著他。「你說今天只有—個試穿員?」
「是啊!聽說很資深,所以請她一個人綽綽有餘,而且還很年輕呢!」
「SHIT!SHIT!SHIT!」廖大川來個連三SHIT,想不到自己竟讓她給跑了,這讓他愈想愈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