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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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坐好、坐好,別靠那麼近啦!喂。」羞死人了,她的身子還沒給男人碰過耶!怎麼就便宜了這個男人。

  「嗯∼∼」皇甫緇衣閉著眼睛,以俊臉輕輕摩蹭她的胸,薄唇有些激動的微張著。

  是她,真的是她!他的直覺沒錯,她真是他心裡記掛多年的女孩。

  若不是她自報父親姓名、若不是她耍得一手好刀、若不是她一如以往的直率颯爽,他又怎能發現她已來到他的身旁呢?

  「喂、喂、坐好啦!怎麼這麼賴皮啊?」子挪開他環抱自己的手,想想又不妥,本想卸下他的腰帶將他綁在馬背上,卻又怕傷了他的這身細皮嫩肉。左思右想,最後還是長長一歎。「我可告訴你喔!你抱就抱了,反正現在四下無人,你又傷得半死不活,要是在平常,我非賞你幾個耳光不可。」

  她是百般無奈,所以沒瞧見他唇邊隱隱泛著一抹雖虛弱,但好滿足的微笑。

  真是她,她真的來尋他了!

  可是,她為何不認他呢?難道她還在氣他的不告而別?

  那時,他也是不得已的啊!

  而且,她為何是以花解語的身份出現呢?難道她不認得他了?

  想到這個,他的心就是一陣劇痛,他不要她忘了他啊:

  子被他纏得滿臉通紅。這夜,怎麼這麼悶哪?一揚韁繩,「駕」的一聲,馬兒開始往前奔馳。

  「要去哪裡呢?」她喃喃自語。

  哪裡都行,只要是跟妳在一起,他暗想。

  「不管了,先離開再說,總會找到地方的。」

  她拉緊韁繩,加快速度,一個力道不穩,皇甫緇衣背上的傷口撞著馬背,疼得他幾乎要流下幾滴男兒淚來。

  「啊∼∼」他忍不住低叫出聲。

  「怎麼了?」她連忙伸手去摸,哎呀!傷口又流血了,怎麼辦?先上藥吧!可是這裡又沒有水……耶!有了。她想起今天中午從廚房偷摸出來的酒。

  她把馬停下,抱他下馬俯臥在地上,就著月光撕開他背上的衣服,露出猙獰的傷口。

  沒浪費半點時間,她拔開酒瓶的蓋子,直接把熱辣的酒液往傷口上倒去。

  「啊∼」

  一聲慘叫後,皇甫緇衣這次是真正痛暈過去了。

  「叫什麼叫,本姑娘可是犧牲我的酒來給你治傷耶!我比你更覺得可惜咧!」把傷口用酒清洗後,才將金創藥敷在傷口上,最後再撕下自己的褶充當繃帶,幫他包紮傷口。

  扶起他的上半身,看著他蒼白、但還是很美麗的睡臉,她又歎了聲。「這樣就撐不住啦!真沒用。」

  累了大半天,她也倦了,瞧四周空蕩蕩的,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怎麼找落腳的地方啊!

  「真是個麻煩的大少爺。」她看著他,怔怔地道。

  第五章

  「寫好了沒?寫好了沒?我爹快要回家了。」女孩焦急的催促著。

  手執毛筆,背脊挺直,正襟危坐的男孩認真的落下每一筆。

  「還沒好嗎?哎呀!不用這麼仔細啦!有寫就好了。」

  女孩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畢竟每堂課都在打盹的人是她,她哪曉得這回師傅又出了什麼功課在刁難她。

  眼看男孩還是很認真的幫她做作業,她良心大發的也想貢獻一己之力,先是怕他熱替他搧風,後來怕他渴替他倒茶,又逼他吃東西,在旁邊忙得團團轉。

  「兒,妳先坐下吧!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晃得我都頭暈了。」

  「嗄?」女孩見他終於開口,忙熱切的靠過來。「你寫完了?要喝茶,還是要吃東西?或者我給你搧涼?」

  男孩露出一貫溫和的笑容。「妳先坐著,我一會兒就好。」

  「真的不用?」

  「什麼都不用。」

  聽他這麼說,小女孩樂得什麼都不用做,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往他寫的功課瞧,這一看之下,她立刻綠了臉。

  「小衣衣,你寫這是什麼啊?」

  「將進酒。」

  「啊?」她有看沒有懂。

  男孩很有耐性的解釋。「唐朝大詩人李白的『將進酒』。」

  「這是什麼東西?」沒聽過。

  「是師傅要妳回家寫的功課。瞧!我知道妳沒耐性寫字,所以我就把字寫得亂些,好讓——」男孩還沒解釋完。

  「小衣衣,在交功課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寫的是什麼?」女孩耍賴的笑著。

  「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這個呢?」女孩又指了別句。

  「千金散盡還復來。」

  「那這個呢?」

  「朝成青絲暮成雪。」

  「那∼」女孩的指尖教男孩捉住了。

  「兒,妳不會告訴我說,妳每個都不認識吧!」男孩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女孩嘿嘿傻笑了下。「是不認得啊!誰教它們每個都長得這麼像嘛!」

  「兒。」這下換他臉色發白了。

  「好啦!人家只是不小心在課堂上睡著了嘛!沒必要這麼大聲。」她也不願意啊!

  「那待會兒怎麼過谷老爹那一關?」谷老爹不是要她默背這首詞嗎?

  女孩笑得很甜很甜。「所以我來找你了嘛!小衣衣,你要救我喔!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男孩瞅著她愛笑的小臉,實在沒轍,他也捨不得看她被罰,谷老爹教訓孩子是很凶的。

  「我教妳,能認多少就認多少吧!待會兒我來跟妳爹說。」他挺認命的。

  「萬歲∼∼我就知道小衣衣對我最好了。」

  桃花林裡,數度花謝花開,再過半個月,就是他們搬到這個鎮上的季節了。

  男孩以為他的日子會一直這樣持續著,殊不知,某天夜裡,家裡突然出現的人,翻轉了他的前半生。

  「我說三妹啊!妳到底要任性到何時?」

  男孩從木門縫隙看出去,正好瞧見一位美麗的貴婦坐在狹小廳中唯一的椅子上,他的娘親則站在一旁抿唇不語。

  「妳不為自己想,那就為老爺想吧!他有虧待你們母子嗎?你們吃的用的,哪個不是和我這個正妻一樣?緇衣這孩子生下來,多病多痛的,老爺和我哪天晚上不是看著守著,把他當成心上的寶,妳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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