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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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哦!原來這今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叫皇甫緇衣啊!緇衣、緇衣,這個名字倒是很耳熟,子搔搔頭,想不起在哪兒聽過……算了,別想他!

  不過,緇衣不就是僧衣嗎?還是她又認錯字了,不會吧!她懂的字已經夠少了,難道連這個字都不認得了?甩甩頭,轉念又想,誰會把自己的孩子取這個名字,一定是自己認錯了。

  想得正入神的子,驀地∼∼

  「別搖頭晃腦的,坐沒坐相。」嬤嬤瞧她在椅子上坐不住,忍不住低聲喝斥。

  「是∼」真麻煩。子挺直背脊,兩手乖乖的擺在膝上。真受罪,臉上厚厚的一層粉更是令她難受,指尖抑止不住地想去摸摸。

  若不是衝著好奇,想見見這令人厭惡的男子究竟醜惡到什ど程度,她還真沒耐性坐在這裡活受罪呢!

  她一百萬個後悔了。

  水靈靈的大眼滴溜溜的一轉。咳咳!心裡不自覺的發毛起來,這裡一看就知道是大門大戶,剛才進門的時候,還轉得她七葷八素的,萬一哪天發生了什ど事,或是她不想待下去了,還真不知道該怎ど離開呢!

  她真的已經開始後悔了,後悔在臉上覆上這層香得令她很想打噴嚏的粉。而且她又想起,萬一花解語的末婚夫是那種很討厭的男人,又或者花解語根本不打算回來,又或者這三個月另有什ど危機,那該怎ど辦?

  不過她轉念又想,花解語的對象能差到哪去?但是轉過頭再想,如果好,她也不用逃啦!

  「叫妳別用手撐著下巴,沒聽到是嗎?」坐沒坐相,簡直是污辱了小姐的好樣貌。

  子懶懶的回了嬤嬤一眼。「我累嘛!這樣死板板的坐著,很累耶!」要不然妳們自己來坐坐!

  「再累也不能彎著身子,沒的丟小姐的臉。」

  「她不會知道的啦!」小手在頰邊揮了揮。

  「哎喲!」丫鬟叫道。「別再亂動啦!當心臉上的妝糊掉。」

  「糊掉?我還巴不得全部掉光算了。」麻煩!

  「哎呀!妳怎ど這ど說呢?」嬤嬤嚷道。「喜兒,快拿出水粉來,千萬得把這張臉弄得完完整整、漂漂亮亮的。」

  「已經很漂亮啦!」白得連她自己也認不出來了啦!

  「別動,千萬別讓妳這張臉露出原來的顏色。」

  「耶?」她是有什ど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閉嘴!」嬤嬤很有架式的大喊。

  「噗」的一聲,又是一堆粉在她面前飄飛。唉~~子在心底長長的歎了聲,隨便她們了。

  忽然聽見一個好聽的男音輕輕的從花廳外面傳來,廳裡的三個女人馬上定住,飛快的完成手邊的事情,迅速站好、坐好。

  「她來了?她來做什ど呢?其是的,為什ど不在家裡等結果就好?」

  接著,另一個中年男音馬上揚起。

  「少爺,這是主母的意思。」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傳來,廳內的三個女人怔怔地對望了一眼

  不會吧!真是個念佛誦經的僧人?子止不住腦袋裡的胡思亂想。

  「我娘?我娘又做了什麼事?」

  「主母通知花家,說要請花小姐在府裡住一陣子,好讓少爺和花小姐多多親近。」

  廳外默然半晌,廳內三個女人的氣也是憋得死緊。

  又是一聲佛號響起。「阿彌陀佛,不會吧!」好聽溫潤的嗓音已有些不穩。「我娘真是這麼說的?」

  「是的,少爺!」

  「這怎麼可以?我∼∼我將來是∼∼是∼∼」

  可憐,谷子心想,他果然受驚不小。

  「請冷靜,少爺。」

  「這事你叫我怎麼冷靜?娘怎麼可以擅自作主,這裡不歡迎女眷。」好聽的嗓音裡是絕對的堅持。

  「主母也是為了少爺著想,何況親事是雙方家長一起訂下的,如果少爺真的不願履行婚約,也要顧及花家的想法。」中年男子對少爺的性子瞭如指掌,此時仍是不慌不忙的。

  「這∼∼這∼∼」好聽的男音為難了好一陣子,終於有了決定。「我來跟她說,這裡不歡迎她。」

  要進來了!不用嬤嬤、丫頭叮嚀,子自動乖乖坐好,眼觀鼻、鼻觀心,文靜得很。雖然她比誰都好奇這男人長什麼模樣,總不會真是個光頭吧!

  「少爺,你打算做什麼?」

  「趕她走。」

  「啊?」中年男子一陣愕然。

  「讓開。」

  子忙挺直背脊,「吱呀」一聲,廳內的門教人一把推開,她發誓自己已經很克制了,但在門打開的那一那,她還是忍不住抬眼往門邊望去。然而,光是這一眼,她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那絕對是一張俊美得不可思議的臉龐,充滿謫仙似的清秀氣質,加上秀美細緻,如畫中的完美五官,以及柔軟烏黑的長髮沒加任何束縛的垂散在腦後,兩道清秀文雅的眉毛下是雙明澈的鳳眼,而在那挺直鼻樑下的薄唇更是屢屢像想傾訴什麼似的微啟著。

  「怎麼會有這麼美的男人?真是男人嗎?」子喃喃的道。

  不過,看了看他的模樣,竟然令她胸中湧起一股奇異的熟悉感。她看過這張臉,可是在哪裡見過?怎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難不成她在作夢?

  搖搖頭,不確定的蹙起眉頭。眼光不情不願的移開那張美麗的臉,越往下瞧,眉毛挑得越高……黑衣,一身黑衣,是那種寬大卻難掩頎長身形的長袍,以及手上那串佛珠。

  她沒看錯吧!大眼又眨了眨。

  皇甫緇衣乍見到她,心情也是一陣劇震。記憶中,似乎也有這麼一位女孩在初見面時,就這麼大剌剌的瞧著自己,難道∼∼是她嗎?

  「姑娘,這個∼∼」

  他該怎麼開口?他是不是想糊塗了?那女孩一直在江南,更不是她的未婚妻,怎能因為一個相似的眼神就∼∼誤認了呢?

  何況,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她應該不記得他了。

  「你就是皇甫緇衣?」子只是想確認一下。

  「正是。」他收攝心神,半頷首道。不是她,不可能是她,這麼多年過去,他始終惦記著那個女孩,那個一直嚷著要保護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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