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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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好早啊!」子笑笑,忍不住問道:「這裡的人都這麼早起嗎?」

  「哈哈,也不是都這樣,因為我服侍的主子是四爺,才會比較早起。」

  「原來如此,這是要端給他的嗎?我來就好。」

  是他啊!瞧她笨的,會嚷著要出家的人,當然是木魚不離身嘛!

  「這個∼這種事我們下人來就行了。」韋總管覺得不妥,沒聽說花家獨生女如此體恤下人。

  「反正我要去找他,就順便囉!」子伸出手就要接過托盤。

  韋總管怔了下,在盛情難怯的情況下,只好交出托盤。「這個∼也好。」難得花家姑娘如此親切,倒是和外面傳的有極大的不同。他繼續道:「多謝姑娘,少爺還要半個時辰才會停止禮佛誦經,這是先給少爺潤潤喉的,我待會兒再讓丫頭們把早膳端來。」

  「你去忙吧!」子揮揮手。哪來這麼多麻煩,不就是吃東西嘛!

  「那就麻煩姑娘了。」

  得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子聳聳肩,接過托盤,沒待他走遠,自己就轉身往「積德存善樓」走去。

  推開樓門,谷子逕自走入,門內是一個簡單的佛堂,堂上供奉著一隻慈眉善目的白玉觀音像,手持楊柳淨瓶,狀似聆聽著世人之願。

  一抹黑衣人影背對著她在誦經,那頭烏黑的長髮柔順的垂在頎長、筆挺的背脊上,雖然看不見他驚世駭俗的美貌,但光用想像,就令她口水泛流,難以遏止。

  子沒有打斷他虔誠的誦經聲,反而是四下瀏覽,最後發現這個佛堂實在足簡單到沒有太多的擺設贅物,這才找了一個靠窗的椅子自己坐下。

  叩叩叩叩的木魚聲,夾雜著好聽悅耳的溫潤男中音,讓原本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火大的子不但熄了怒火,反而被這平板、規律的聲音熏陶得有些昏昏欲睡。

  張開小嘴打了一個超大呵欠,覺得實在無聊,遂掀開碗蓋,想瞧瞧總管為他準備的是什麼好吃的。

  蓋一掀,甜甜的香氣使撲鼻而來,冰糖銀耳蓮子燉的甜湯上飄著兩、三顆嫣紅棗子,讓人食慾大動。

  子壓根兒就沒想過「客氣」這兩個字,她直接把碗端起來,三、兩口就全喝下肚了。

  好喝!這裡的廚子其不是蓋的,一大早就能弄出這麼好喝的湯,厲害、厲害!

  放下空碗,手撐著下巴,眼半,聽著規律的誦經聲,吃飽就更想睡了……頭一歪,她居然靠在椅背上打起盹來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誦經聲停下,皇甫緇衣緩緩站起身,雙手合什躬身拜了拜,才轉過身,便赫然瞧見廳裡多了一個人,美麗的鳳眼不由得大睜。

  「阿彌陀佛。這∼∼這個∼花姑娘∼」

  子只是打盹,所以早在他放下木魚捶的時候就醒了,因為突然想瞧他的反應,所以繼續裝睡;另一個原因則是,她該怎麼解釋到這裡的衝動呢?總不能說「你的木魚聲吵到我了」吧!

  「嗯!姑娘∼」怎麼辦?叫不醒。「花姑娘∼這個∼」

  子歎了聲,抬起眼道:「我只是小睡一下,你念你的經,別顧慮我。」

  皇甫緇衣正要向她走近,就被她那剛起身的慵懶模樣嚇到,俊俏臉蛋馬上紅透。

  阿彌陀佛!他是無心的。

  想是這麼想,但眼睛卻早已瞧見她雙眼水水的,臉頰紅暈著,頸間的盤扣鬆開了,隱約可見那粉粉的肌膚,再加上她舉手投足間慵懶的味道,思及此,他的心開始亂了。

  悄悄再瞧她一眼,驀然發現她的臉色不大對勁,不似∼不似生病了,而是呈現健康的蜂蜜色,不同於昨日乍見般的白晢。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面孔才是真正的她吧!那又為何要掩飾呢?還是她真正在躲的人其實是他呢?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皇甫緇衣不明白。

  儘管不明白,心裡還是覺得這樣才符合她的模樣,彷彿她原本就該是這個樣子。可是,他為何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呢?

  子見他許久不出聲,又直勾勾的瞧著自己,皺起眉道:「你不用對著我念佛吧!我又不是觀音菩薩。」

  瞧他還是不語,呆呆站著,索性伸手將他拉坐到自己身邊。

  「阿彌陀佛,男女授受不親。」

  皇甫緇衣想退,但哪有她的動作快,她才一伸手,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就坐到她身邊了。坐定後,他忙往旁邊挪,與她保持距離。

  子笑笑。「有這麼嚴重嗎?我只是要你坐下,好讓我的脖子不用抬得這麼酸嘛!」

  「那∼∼那也不用動手。」總之,皇甫緇衣的眼睛都不知該往哪裡擺了。

  不過,他還是藉著坐下的時候,仔仔細細地瞧了她的臉,果然是健康的蜜色,而那張臉極似故人的臉,也讓他不甚平靜的心湖再起漣漪。

  會是她嗎?

  「你每天都起的這麼早嗎?」子哪懂得他心裡的想法,只是萬般欽佩的瞧著他,佩服他能這麼早就把自己打理妥當,換作是她,只有在老爹逼著練功時才會起早。

  聽她問得直接,拘謹的皇甫緇衣也不由得一笑。「也不算早了,佛經上記載,許多高僧大德在還未參透佛意、修成正果之前,都是時時刻刻念佛參禪,日夜精進不懈的,我根本比不上他們。」

  喲~~還真是認真,他說著、說著,臉上又露出一股清聖之氣。

  她感慨的道:「這是我們認識以來,你跟我說過最長的一段話哩!」

  頓了頓,鳳眸不解的掃向她的小臉,忽然問:「是嗎?小時候我們不也聊過幾次?」

  「這∼這個∼∼小時候的事誰記得了。」她心虛的回道。

  「是嗎?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挺聊得來的,每次一見面就聊到忘我,不是嗎?」皇甫緇衣瞅著她心虛的臉,一會兒,才慢慢的接著道:「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兩家住得近,妳因為待在家裡無聊,老喜歡往我家裡跑。」

  「這∼這個∼∼」子嘿嘿傻笑,他既然這麼說,那就算是吧!「真不好意思喲!我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腦子有些糊塗了,以前的事大都不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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