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振東恍然大悟。 "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你,還以為這個窮書生怎麼滿臉病容,身上還帶著女人昧,世上哪有病得快要死掉的男人還找女人樂和,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非常誠實的道。
她氣紅了臉,「我哪有!我身上早已沒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你問錯了。」
她向來引以為做的易容木,絕絕對對沒有破綻。
"我才不會聞錯,」他的笑容壞得可以,眼神也邪得可以."何況,你現在仍有那個味道,那是屬於處子的幽香,任誰都可以清楚的聞到。」
她舉起衣袖湊到異端,『沒有哇!你胡說,何況我扮過那麼多次男人,從沒有被人發覺過。」
「那——這是我的榮幸。」何況他也不希望別的男人分享她的美麗。
「去你的, 整天只會想人非非。」她白了他好幾眼,小手扇扇頰邊的熱氣,"你到底要不要聽下去?」
"要」
「我在百變門裡武功最差,年紀最小,師父大概看我沒什麼用,早早就放我出來了,偏偏好死不死的,師父不小心把我列入下任百變門門主的人選之一,讓另一位人選大大不滿,從此我便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說畢,她幽幽一歎。
原本只想避避風頭。哪知卻莫名其妙捲入人家的家務事,唉!人太紅也很麻煩。
"你想當門主?"那個百變門若是讓他碰上,說不定他也會想佔為己有。
「不想!當門主也沒什麼好玩的,我要來幹嘛!」玉濃並非驕縱,只是曾經出身官家,對世事自有一番見解。
「你師父不知道你的心意嗎?」
「她知道,但壞就壞在我大師兄不知道。」她歎了∼口氣,「我大師兄便是玄武鏢局的總縹頭邢谷峰。」
"哦——」 他重重的拉長青。觀其師妹,可想其兄.她的武功這麼破,邢谷峰也強不到哪裡去,兩人交手,他贏定了。
她看穿他的心思,掀唇冷笑,「未必,大師兄野心勃勃,武功可以與師父並駕齊驅,你光看我不准的。」
『嘿嘿,你真瞭解我。」
「大師兄以為我會跟他爭奪門主之位,所以一直看我不順眼,卻又礙於師父的面子,不能給我太難堪,這回,我到玄武鏢局作客,實在被他奉承得受不了了,他又一直吹捧你的武功有多厲害,人多可怕。」
"我?」他忍不住打斷。
「沒錯,就是你。我被他煩不勝煩,只好答應幫他對付你,沒想到,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就被你抓來了。」她望著他低歎,魯男子!但若不是他這麼∼攬和,搞不好她跟大師兄之間還沒完沒了呢!
風振東突然皺起濃眉,"如果我沒把你抓來,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玩弄一下吧!大師兄終究會出面跟你比武,而我,負責激怒你,讓你失去鎮定,敗在大師兄的手下,成為江湖上的笑柄。」
他霍地起身,大踏步走到屋外,呼吸沉重的盯著遠方,完全不顧後頭的腳步聲。
「你怎麼了?」她關心的問道。
「我不生氣,因為我發過誓不再冤枉你。」他低吶,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我那時不認識你,再加上師兄很狡猾,就算我不幫他,他也會找別人對付你。」她扯扯他的衣袖,哇!他盛怒中的側臉好有魄力,令她為之心悸。
"所以我不會生氣。 」他找攏她的秀髮,知道她被嚇到了,「你的大師兄不夠正大光明,不是好人。」
「嗯,我師父也這麼說過。」她喜歡他溫柔的摸摸她的頭髮。
"那她怎麼不直接取消他的權利?」
「因為我不肯接門主的位置啊!」她甜甜的一笑,「你真的不可以生我的氣喲!」
他發誓,「我沒有。」
"因為我要賴你一輩子! 你瞧,大師兄不理我了,我又不肯去找我師父,我就要一無所有了喔!」
「那來我這裡哪」』他張開雙臂。
她開心地投入他的懷抱。風風雨雨的過程終不可以告一段落,總有一天,她會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訴他。讓他分享她的全部。
但現在,她只想靜靜的靠在這個魯男子的胸膛,傾聽令她安心的沉穩心跳,順便和粗魯不文的他抬抬槓、像對甜蜜的情人般。
喔!也許她還可以偷點小吻。
第五章
黑風寨,一個超乎玉濃所能想像的地方,這是棟坐落在市井間的大宅院,外表不見得富麗堂皇,但內在樸質無華,光是觸摸結實的橡木桌椅,就能感覺到建築者期望永垂不朽的心思。
「慢著, 兩位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請我們二當家的出來。"小嘍囉對這年輕英俊的男子自稱是大當家的大為不滿,若不是拗不過他,他是連門都不會讓他進來的。
風振東溫柔地將玉濃扶上大師椅,自己則大刺刺的坐在首位,「快去,快去!他奶奶的,老子才幾天沒回來,你們這些免患子就不認人了,搞什麼鬼。」
小峻羅這才感到有點熟悉,「還真像大當家說話的樣子,聲音也像。」
「廢話! "風振東可悶了,難道沒了鬍子差別這麼多。以後,他還拿什麼以威懾眾人?
"說不定他還真是我們大當家的。」
"可是,大當家有這麼年輕嗎?我看不像耶!」
「或許是大當家的兒子。」
兩個不知死活的步羅聚在廳內的∼角私下議論,偏偏聲音讓風振東聽到,原本他還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們愈說愈不像樣,索性大喝了聲——「他奶奶的,統統給老子滾下去。」
"那可不行,大當家要我們好好看守大廳,以防有人趁大當家不在時找上門。」小嘍囉挺有責任感的。
"我就是大當家, 難道老子親自下的命令,你們都聽不進去?」風振東狂怒,沒啥耐性再解釋。
小嘍囉仍在遲疑,腳步向門外挪移幾步,雖然∼腳跨出門外,但一腳仍在廳內。
風振東見了簡直哭笑不得,既無法責備他們的死忠,又不願他們站在這兒礙眼,讓玉濃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