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你冷靜點。」玉濃安撫著她。
「教我怎麼冷靜,照顧你是我的責任耶!」
「我們年歲相當,無所謂照顧不照顧,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好姐妹。」
"那又怎樣?你還是我的主子,你教人欺負了,教我怎麼冷靜。"寧兒氣得淚眼汪汪。
玉濃為難的咬著下唇,"其實,那事我也有錯。」
「他欺負作,錯的人是他,」寧兒拉著她往外頭去「走,我們去找尋個混蛋算賬。」
"不,我不能。」玉濃不肯離開椅子。
「為什麼?"寧兒大喊。
「因為他要我的時候,我並沒有拒絕,」她小聲的道,就因為自己並非無動於衷,所以她一直沒有拒絕風振東的告白與求歡,早在她發現自己的心意時,她便已經落入他的情網裡頭。
她一直知道在這場男歡女愛中,風振東並不是唯一動了心的人。
「小姐,你真的喜歡上那個男人了!」寧兒憂心沖忡的下結論。
"應該是吧! 」她歎了一口氣,理不清了,明明還有麻煩事還沒解決,眼前又為自己找了一個,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寧兒也沒有答案,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慘想像裡,小姐居然喜歡上那個野男人,她最最高貴、聖潔的小姐就這麼給他糟蹋了!
她心有不甘哪!
「我說,老大,這已經是第三罈酒了,你是千杯不醉,但小弟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倪賓滿眼昏花的對著隔桌男人嚷嚷。
風振東聽了,渾身酒氣的對他道:「你要是不行了,沒人要你留下,大可以先離開啊!」
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他得把滿身失意徹底用酒洗掉,不然讓玉濃知道,那他多沒面子啊!
坦白說,王濃的堅持傷了他的心,他只想幫她出點力,這有錯嗎?偏偏地碰上的是不輸給男人的女中豪傑。她是聰明,又念過書,但男人想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怎能忍受她比他強的事實?不!他不要,他不要被她拋下,然後著她再被另一個男人搶走。
風振東為自己又倒了一杯,但嫌酒杯不夠大,直接拿酒瓶灌,他是學不來文謅謅的那一套,可他有武功,玉濃不喜歡的事,他一件件改,總有一天,他會追上她的腳步,但……她怎能嫌棄他?
"老大,你是受了什麼刺激,竟把喝酒當成喝茶一樣灌?倪賓已經到達極限了,收起酒杯,不再喝下去。
「不要再提了。我巴不得當它是場惡夢。」風振東的酒量不壞.但在他狂飲猛灌之下,也有八、九分醉意。
「老大,你已經過了會作惡夢的年紀吧!」倪賓笑道他真是醉糊塗了,男人怎麼可以做那種婆婆媽媽、毫無建樹的事?
風振東舔舔唇邊的酒漬,「當然,打從十歲開始四處打混,我就已經忘記作夢是什麼滋味了。」
"那今天怎麼還會提到這些?」
風振東喝光半瓶酒後,才道:「你娶過老婆;你來講講,女人到底怎麼看待她的男人?」
"當然是把他當成天一樣的崇拜。」倪賓想起柔順的妻子,整個人精神都來了。
"是啊!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她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還把我看成可有可無的累贅。"風振東忍不住訴苦,因為憋在心裡著實難過。
「老大,你是說玉濃姑娘?」倪賓以過來人經驗勸道:「女人,只要多哄哄她、寵寵她就沒事了。玉濃姑娘是比一般女子精明許多,但女人都喜歡讓人捧在手心上,多讓讓她就是了。」
『你不懂,她根本不希罕我。」風振東打了一個酒隔."她把我視為可有可無,整天只會纏著她。開什麼玩笑?我每天這麼忙,還耍抽空去陪她,卻被她嫌得這麼糟,我何苦來哉!」
倪賓滿臉苦笑,男女之間的事,教他怎麼說。
"她不希罕我就算了, 還嫌我麻煩……」風振東趴在桌上難過的道:「我是那麼那麼的喜歡她,我的天人!」頭一歪,他不行了。
「老大、老大,你不能睡在這裡啊!」倪賓連忙搖著他。
「不要吵我,不要打擾我夢周公的機會。」風振東含糊的嚷嚷,咕噥了兩句,翻過臉便沉沉睡去。
倪賓面露難色,「這下可好?老大睡了了事,我該怎麼辦?直接扛回房間去,還是讓他留在這裡躺一夜?」
正在苦惱之際,玉沙帶著寧兒悄然出現。∼屋子的酒氣,讓兩位女子皺起眉頭。
"天哪!他還爛醉如泥。"寧兒就是看風振東不順眼,事實上,她是看一屋子的土匪不順眼。
倪賓很懂事的不予理會。「他怎麼了?」玉濃踏進屋裡,無暇看屋子的擺設,一顆芳心全懸在他的身上。
「喝醉了。」整整三大罈酒,任誰千杯不醉,也會輕易的被擺平。
「我看得出來,可是,他為什麼喝成這樣?」玉濃側了側身,讓倪賓將他扛在靠窗邊的躺椅上。他喝醉了,兩頰微紅,合眼睡著的模樣似乎放鬆不少,人也變得孩子氣許多。玉濃癡癡地望著他,這麼陽剛而且率真的男子,怎麼會有令他心煩的事,必須借喝酒麻痺自己呢?
還記得下午跟寧兒窩在房中聊了一整夜,晚飯的時候就見不著他了,原本以為睡覺的時間他會出現,但他沒有.讓她一路找了來。
黑風寨的弟兄見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因為知道她有老大罩著,所以一路上也沒為難她,黑風寨讓她整晚走透了.最後才找上這個地方。
「老大有些事情想不透,所以把自己困住了。」
「我?」她心下一悸,好像感覺到什麼般。
"至於細節的部分嘛,就請姑娘自己問老大吧!"倪賓頓了頓,怕這兩人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索性走到玉濃旁邊,掀開牆壁上一個暗鈕。
「你在做什麼?」寧兒好奇的上前,提高燈籠細看。
那是張女子的畫像, 約莫十六、七歲的亭亭少女,身著淡綠色的官裝l畫工將女子的美渲染得十分完整,細到秀麗的五官艷光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