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說不定又在外頭勾搭上別的女人了。」玉濃沒好氣的撇過頭。
都是師父啦!沒事弄個圈套,把她和大師兄卷在裡面,自己玩得很高興,卻不理人家的死活。
「非也、非也,小姑娘,那個傻小子這回可是吃了秤鋁鐵了心,非要遠離你不可。」
玉濃一驚,茶水濺出幾滴都沒有察覺,「怎麼說?」
在他偷走她的心之後,他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
老太婆歎了口氣,「他連黑風寨都不要了,你的消息也不聽了,整個人躲在一個奇怪的地方,意志消沉,我看哪!不出三五天,他的意志一定崩潰。」
驀地一抹椎心之痛緊緊纏繞著她,令她無法承受。
這個蠢男人!
「慢來,小姑娘,你還得用些小計謀,讓那小子不至於再拋下你不管。」
「小計謀?」
「沒錯,問你擅長的偷、拐、搶、騙嘛!」
玉濃靈眸一轉,撲上前去擁抱老太婆,「是,徒兒明白了,徒兒這就去辦。」
「咦,我不是你的師父啊!」老太婆奇道。
「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玉濃揮揮手,笑吟吟的飄身遠去。
老太婆氣定神閒笑看著徒兒的身影,內心不禁納悶,怎麼兩個徒兒都看出她的偽裝,不行,她得再去研製更高明的化妝術才行。
第十章
越過眼前這片山頭,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微風輕拂,空山寂寂,人間極盡悠閒適應的生活盡收眼底。
他深深的吸一口新鮮空氣,感免人也豁然開朗起來,在這裡住久了,什麼雄心壯志皆可拋了吧!
小老頭兒踩著略顯輕快的步伐,這點山路難不了他,見四下沒人,便施展起輕功,待見到位在山腳下的茶棚,才不得不放慢步伐,恢復慢吞吞、一副氣喘如牛的模樣。
「客棺,裡面坐。」店小二熱情的招呼。
小老頭兒也不客氣,一坐下便拿起茶杯猛灌,「好喝,真是暢快。」
「老伯,您可真是行家,這附近,誰不知道我這裡的茶最有名。」店小二自吹自擂,反正附近也沒別家茶棚了。
小老頭兒道:「再給我來點小菜,兩個包子。」
「是,馬上來。」
「對了,小二哥,這附近是不是住著什麼武林高手?」小老頭淡淡的問起,眼中緩緩浮起狂熾熱戀。
「老伯,可惜您晚來幾天啦!」店小二見怪不怪的道。
「怎麼說?」
「前些時候,山裡的確住了一位武林百手,說他是個高手,那可不是蓋的,剛來的時候,把這裡的土匪惡霸全給打翻過去。」店小二歎了口氣,「可惜,現在他搬到更僻靜的山裡,不理會任何人的打擾。」
「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小老頭兒關心莫名,眼眸中流露過多的不忍。
「他極少出山,不過,人總要吃飯的,所以他每隔五天,就會下山採購東西,算算日子,也該是他出現的時候了。」店小二對附近發生的事知之甚詳,而且不厭其煩的解說著。
「聽起來他的生活滿規律的。」小老頭兒不免有氣,他這人難道無心無情,啥都不顧嗎?
「所以羅!這裡人人管他叫怪人,反正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這渾名也就叫開來了。」店小二不經意的望望外頭,「那,這會兒他人不就出現了嗎?老伯……喂!」
一瞬間,小老頭兒衝了出去,還在桌面留下一錠銀子。店小二搖搖頭,瞧不出老頭兒人雖老,動作還挺快的。
「這位壯士請留步。」小老頭兒一眼就望去是他!他又留起落腮鬍,身上罩了一件破舊的斗蓬,高大的身形依舊,只是顯得有些削瘦,頭上戴著斗笠,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風振東沒有停下腳步,事實上,現在的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二十五歲以前在江湖土出人頭地對他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
「壯士,請等一等。」小老頭兒要與他並肩邁步顯得有點吃力,而且感覺得出來他拒人於千里之外,所以,老頭拚了命的要追上他。
風振東獨行,不理會身旁的任何呼喚,只要他封閉內心所有的知覺,有沒有夢想,其實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
「風振東!」老頭兒急煞,怒喝著他的名字,終於看到他停下腳步。
「你認識我?」風振東緩緩回頭,掀高斗笠,瘦削的臉龐有著明顯的憔悴,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很久不曾開口說話了。
小老頭兒站定身軀,強自按捺住乍見到他的激動情緒,「不錯,我是百變門的三弟子,你叫我閻老就好了。」
「百變門?」難道她出了什麼事?
「你不會連小師妹也忘了吧!」
怎麼會忘?怎能忘懷?風振東死寂的內心又是一陣劇痛,那是他此生唯一擁有的美好回憶呀!「她怎麼了?」如果她有個什麼?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不!有無爭山莊罩著,她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也輪不到他為她出頭,他苦歎了下。
「我這會兒來,是奉了師兄妹七人的命令,前來向你興師問罪的,」閻老正色的道:「你打算對小師妹怎麼交代?」
交代?還能怎麼交代?風振東苦澀的笑容刻在心板裡,他已經將她拱手讓人了,還能怎麼交代?
他畢竟配不上她啊!
「你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嗎?走!這事說來話長,你帶我到你住的地方,我們再聊。」
「這……」風振東畢竟少與人接近,一時竟不知如何處理這種事才好。
「不行嗎?難道你不想知道小師妹的事情嗎?虧她對你這麼有心……」
高瘦的身子一轉,風振東已率先轉往山裡去了,這些日子不去聽她的消息、不見她的面,他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了,現下,不管閻老要求什麼,他都會照辦。
☆ ☆ ☆
一片猩紅的花、耀眼的綠,隨著微風輕搖擺,其間只有一座小木屋。
走進小木屋,裡頭寬敞而雅致,以湘竹製成的桌椅茶具,冬暖夏涼的紫雲籐床,看得出來主人別有心裁。風振東在側身讓閻老先入內時,竟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女子馨香——那是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