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雲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對於他暴跳如雷的模樣,她看在眼裡覺得是何等幸福。
不過她的心裡卻一點兒高興的情緒都沒有,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很大的障礙,而且是一個永遠都會存在的障礙。
「別只用眼睛看,嘴巴也要說句話呀!」他不耐地道。
「我……」她出聲了,但是腦袋卻一片空白。
「哼!認識你我才真的虧大了。」這次換他算起帳來,「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的日子就沒一天好過,先是全身被你看個精光,後是被你壓搾個不停,害我得每天加班趕夜車,拚命地賺錢;你咧,不也只是幫我照顧隻狗,還過分地一開口就跟我要價三萬元,這些我大可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卻帶壞波奇!」
「帶壞波奇?我沒有!」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生氣地反駁。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承認。」他一副早就猜到她會怎麼回答的表情。「以前的波奇是一隻隻對食物有感覺的狗,但是它現在一見到錢卻興奮得跟什麼似的,你還敢說你沒有帶壞波奇。」
官雲無語地看著他,一時間找不到可反駁的話。
「無話可說了吧?我看你這下該怎麼補償我。」他幸災樂禍地笑著。
「我……」她柳眉一蹙,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個辦法。「那你說,要我怎麼負責?」
「很簡單,就三個條件。」
「你說說看。」
「第一,以後得每天煮飯給我吃,不准放任何辣椒。」想到上次吃的辣油炒飯,他到現在仍心有餘悸。
官雲點點頭,這條件她是沒問題。
「第二,當我的女朋友以慰藉我受傷的心靈。」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似乎很理所當然。
官雲連想都沒想便搖頭,「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是兄妹。」她仰頭看著他,對上他炙熱的眸光。
她突然感到燥熱,他不曾用這樣的目光看她,所以她心虛地低下頭。
仇迎齊突地將身體往前傾,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他的唇緊緊地貼上她的唇。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官雲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受到驚嚇的程度可不小。
他的吻漸漸加深,輕巧的舌頭不知何時已溜進她的嘴裡,頑皮地在裡頭玩耍著。
官雲的身體感到一陣酥麻,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覺。
她的身體一軟,好想找個可以攀附的依靠;她的手緩緩地環上他的頸子,藉此穩住癱軟的身子。
他的手緩緩地爬上她的衣襟,來到她的胸前。
官雲突然清醒了。
她猛然推開他,羞赧地低下頭。「我、我們是兄妹,不可以的。」她的神情既矛盾又複雜,始終忘不了剛才的那個吻。
仇迎齊頹喪地歎口氣,覺得這女人真會潑冷水。
他坐到她身邊,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猶豫之際,他的唇便貼上她的。
這一次,他緊緊地抱著她,不再讓她有脫逃、猶豫的機會。
他要用這個吻明白地告訴她,他愛她。
☆ ☆ ☆
一早醒來,仇迎齊自然地翻個身想要將躺在他身旁的可人兒擁進懷裡,不過卻撲了個空。
他睜開眼看著空蕩蕩的床,卻還感受得到上頭留有些許溫度。
他起身換衣服,走出房間。
官雲在廚房中貼心地準備著早餐,聽到由客廳傳來的腳步聲,她連忙探出頭道:「你再等一下,早餐快弄好了。」
她臉上的笑意彷彿她是新婚中的妻子,滿足而甜蜜。
仇迎齊直接走入廚房來到她身後,從後方抱住她,並在她頸子上磨蹭,逗弄著她。「你好過分,竟然丟下我一個人在房間。」他抱怨地撒嬌著。
「哎呀,好癢啦!」她扭動著身體推拒著,不過臉上的笑靨依舊。
「我突然覺得好幸福喔!早知道我就早一點兒對你展開行動,也不用等到現在。」他邊說邊偷偷地從盤中捏起一小塊荷包蛋放進嘴裡。
「哎呀,你怎麼可以偷吃波奇的早餐。」官雲不悅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嘴噘得老高。
仇迎齊一個皺眉,仔細看了一眼盤中的食物。
盤中有兩個荷包蛋、火腿、還有兩大塊去骨雞肉;再看一眼旁邊的盤子,他見到那上頭就只有兩份簡單的三明治,頓時醋意萌生。
「為什麼要給它吃得這麼好?」向來不吃醋的他終於又發威了。「上次它吃牛排我就只有炒飯,這次也一樣,它吃得這麼好,我卻只有啃三明治的份,你到底是愛它還是愛我?」他這次吃醋發的威似乎不小。
看他吃醋吃成這樣,官雲忍不住放聲大笑。「騙你的啦!」她走到一旁的櫃子拿出狗罐頭,「波奇的早餐是這個。」
仇迎齊一時尷尬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生氣地走上前,將手抬高。
官雲以為他要出手修理她,嚇得趕快閉上眼睛;突地,她的身體整個懸空,再睜開眼睛時,她人已經在他懷裡。「你要幹嘛?」
「當然是吃早餐,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運動流個汗,到時候才可以吃得更多。」他抱著她走出廚房往房間走去。
官雲頓時明白他說的運動是啥意思,不禁羞紅了臉。
☆ ☆ ☆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仇迎齊駕著車問道。
「昨晚我想了很多,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我父親,縱使我恨他,但是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我更不會遇到你。」她看著車窗外,心情一點兒也不輕鬆。
昨晚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敞開心胸去正視她和官雷之間的問題。
她母親在臨終前一直交代她一定要去找她父親,她不懂為什麼當初明明是他棄她們母女於不顧,她母親卻一點兒也不恨他,還要她去找他。
或許這背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說不定。
但是,她之所以願意主動去找他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想瞭解他和她母親的那一段過往,而是為了她自己。
說到底.她還是他的女兒,這種血濃於水的關係絕對不可能改變,與其不斷逃避、抗拒,她倒不如試著讓自己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