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靠近一步,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腰,但她很快地避開他的雙眼,克雷逕自地說:「我甚至非常嫉妒鈺揚,他只是個孩子——是我的兒子,但我一看到你對他微笑,我就難以忍受。在見你面之前,我認為你只是個想從十七歲男孩那裡騙取金錢,進而想引起我家軒然大波的拜金女人而已。」
「我早就知道你的看法,因為你一直非常露骨地譴責我。」
「可是,在見到你後,不可諱言的,我被你吸引住,對你所具備的女性氣質所迷惑,我不得不強烈壓抑自己,否則就會發狂地想吻你、要你。我已完全混亂,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你所表現出的態度,使我對女人的分析能力完全消失,因為我一直無法相信你會是個誠實的女人,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竭力的想揭露你的真面目,可是我用盡了各種手段,都徒勞無功。在寫支票時,我的手不停地顫抖,而當你把支票撕毀時,你不知道我的感受……」
「我知道,你氣得快發狂了!」
「那是因為你告訴我價錢已加倍,所以我才會故作姿態的吼叫,其實當時我的心情是欣喜,腦海中浮現各種問題,究竟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完全無法瞭解、無法掌控,因為若我認同你的言行舉止,就等於把我的六法全書拋到窗外去了。」
第10章(2)
聽了克雷的話,亦築莞爾地漾出笑容。「反正你的六法全書也沒多大用處,丟了就算了。」
克雷雙手一緊,完全貼住她的嬌軀,望著她那溫柔而充滿女性魅力的唇角,他的黑眸散發出熱情的光芒。「從一開始,我就深深被你吸引,如果是在別種情況下,我會立刻為了要得到你而勇往直前,可是鈺揚的事使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我不得不多加考慮。」
「在我的記憶中,事情好像不是這樣吧!」
克雷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直盯著她。「我曾接近你兩、三次,但因為對你的意圖還有待進一步瞭解,所以只好稍作等待。」
「可是,我並沒有任何意圖。鈺揚是個好孩子,我覺得他很孤單寂寞,所以不忍心傷害他,而應付他對我熱情的最好辦法,就是盡量保持距離,因為我知道他對我的熱情,很快就會冷卻下來的。」
「現在我相信這點了,在瞭解你是個沒有任何歪邪意圖的人後,我好不容易才勸服我自己,因為我以前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
「不管什麼事,都會有個開始。」亦築仍保持警戒心,「你總算瞭解我了,我感到很高興,不過今天早上我有很多事要做,現在請你出去吧!」
克雷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臉色陰鬱地僵立。「難道你沒聽懂嗎?我說我愛你。」
亦築露出溫柔的微笑。「不!我沒忘記,你這麼說,我覺得受寵若驚——」
「受寵若驚!?」克雷的黑眸立刻瞪得老大,瞳孔中散發出陰森、狂暴的激光。「你只感到受寵若驚?」
「你有些地方很像鈺揚。」
聽到自己被拿來跟兒子比,克雷更加氣憤,臉色也更難看。
亦築不管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們兩人都善於自我欺騙,我想你並不愛我,只是在腦中這麼想而已,也許再過幾個月,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克雷的手離開她的腰,插入自己的口袋,以免自己會氣得失手掐死她。「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以為過幾個月後,我就會忘了你?」他眼中流露出狂怒的光芒。
亦築傲慢地抬起下巴。「是的,我是這麼認為。」
這時大門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兩人都嚇了一跳,走進來的是芯如。
「你回來啦!」亦築很快地問。
芯如看到克雷時,訝異地張大嘴巴。「這位是?」
亦築用悶悶的聲音將克雷介紹給她時,芯如明顯地流露出欣賞的表情,一直好奇地盯著克雷看,她沒見過這樣有魅力的男人,她以極讚賞的眼光打量他那優雅的體態及高貴的服飾。
小文跑了過來,抱著芯如的腿問:「姨,糖呢?」
「你這淘氣的小鬼頭,怎麼會在姨家呢?」
「媽媽到醫院去。」
克雷露出極具吸引力的微笑,對芯如輕聲地道:「既然你回來了,我可否請亦築去見見我母親?」不等芯如回答,他立刻看向亦築,彷彿想禁止她發言般,又急急的說:「我母親想見你。」
亦築的俏臉驀然紅了起來,遲疑的開口:「對不起,我今天有很多工作。」
「去吧!亦築,小文我自己照顧就好了。」芯如不知道亦築不去的真正原因,所以一直慫恿她,同時,她也不贊同地看看亦築身上穿的衣服。「還有,你最好去換一件衣服,這種工作服哪能穿出去見人啊!」
克雷無法在芯如面前隱藏住那份焦慮的心情。「拜託你,亦築。」他催促著她。
亦築沒有辦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房換衣服,她換上綠色的短腰上衣和長裙,外面套了一件衣領有毛、腰部系有皮帶的茶色外套,看起來嬌美動人。
克雷迅速地看了看亦築的打扮,露出欣賞的表情,然後對芯如微微一笑,就把亦築帶出了公寓。
而亦築對於克雷這種奇怪的態度,感到非常憂慮、焦急與疑惑。
***
克雷並沒有帶她到他母親那裡,他的車子直駛到陽明山才停下來。
「我必須和你談一談。」克雷幫她拉開車門,輕輕地牽著她冰冷的手,走到草地上去。
「我覺得,我和你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亦築試著抽出她的手,卻無效。
「你所說的,正如我想的一樣。」他低聲地說,並將她拉進櫻樹的樹影下,雙手緊緊地環住她,自濃密的睫毛下偷窺她因憤怒而發紅的臉蛋。
「我想我們之間的談話可以暫時結束。」這麼說著,他就迫不及待地低頭尋找她的唇。
他的嘴覆蓋上她的唇,把她的抗議聲全吞沒了,不斷的給予激情;亦築覺得自己的慾望似乎已在他充滿熱情的唇下被撩起。她不解為什麼每次都這樣——從第一次見面後,兩人之間就產生了很重的敵意,彼此互相辱罵、傷害,可是當他一碰觸自己,頓時又令她感到興奮與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