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夜魅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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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話!你腳下這棟山莊是我的產業,我擁有的財富多到你數三輩子也數不完,我會寂寞?」他別過臉。

  司徒虹吟被他的冷漠幾乎嚇退了好幾步,仍道:「你擁有再多的東西,也比不上一個平凡的村夫快樂。」

  他的雙眼瞇了瞇,不屑承認被她說中,逞強的道:「我用得著跟村夫比嗎?」

  她輕歎了聲,「你可以不用在我面前隱瞞的。」她緩緩將手上的衣服攤開,用力地墊高腳尖,才將衣服被上他的肩頭。

  她終於做到了!和煦的笑臉掛在她嘴邊。

  「我不冷。」日尚行似笑非笑,雙手橫擺在欄杆上,俊秀的臉龐明明白白的寫著不屑。

  「你的手很冷。」儘管他的身高對她頗有壓迫感,但她仍然堅持的站在他身後,盯著他,不讓大衣有機會自他的肩頭滑落。

  「胡扯,難道這就是你整天待在房中,占卜論命算出來的結果。」

  他又在嘲笑她了,這四天,他總是用這種態度輕蔑她的一切,但如果他壓根兒不信命,他怎麼會一天到晚說自己是鬼魅?

  想到這兒,司徒虹吟柔柔的笑了,「不用算,我自己可以感覺得出來,那天我碰到你的手,你的手幾乎沒有溫度,相當冰冷。」

  日尚行冷哼了一聲,惡劣的因子在體內跳動,他相當討厭這種滿足般的笑磬,那會今他殘酷的想毀掉一切。

  突地,他伸出右臂,圈住她的纖腰,一回轉,她便落入他的懷中,他低頭狠狠地吻住她的紅唇,也封住她誘人的笑聲。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令她措手不及,而他肩上的披風將兩人隔絕於天地之間。

  從沒與男子有過這樣接觸的她嚇呆了,小手拚命抵住他胸前極力抗拒,但她的力量哪抵得過他,他大手一抓,便將她的雙手板過身後,輕鬆地用一手固定住。

  一碰到她的紅唇,日尚行心弦猛地抽緊,她是如此嬌小脆弱,懲罰性的吻不禁變得溫柔,他在她唇上輕描唇形,一圈又是一圈,誘哄著她張開口,想品嚐她唇內的芬芳。

  「啊……嗯……」她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竄,這般親密的接觸她從未碰過,感覺全身像被泡在熱水裡般,急速膨脹,不知不覺中,小口便逸出他等待已久的呻吟,並且讓他如願的長驅直入。

  他狂放的在她口中掬飲她的芬芳,她就像朵盛開的小花般,任他蹂躪。他將她的身子壓緊在自己懷裡,她的每一寸曲線都與他的緊緊相貼,很難想像他竟會對這樣一個單純的吻感到衝動,從頭到尾,她都只是不知所措的任他擺佈,但他就是喜歡她的丁香小舌無措的任他逗玩。

  「啊……不!」心慌意亂之下,她竟不小心咬了他一口,當口中嘗到鹹鹹的血腥時,她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日尚行從短暫的迷惑中醒了過來,放開她,看著她搖搖晃晃的退後了好幾步,雙頰火紅一片,他舔著自己嘴邊的血,冷冷的笑了,「真有本事,現在能讓我見血的人已經不多了。」

  單純如司徒虹吟,也能看出他的唇上留有她的胭脂,她羞得滿臉通紅,「是你不好,下次再這樣,我……我定不饒你。」

  「哦?」他凝視她的困窘,完美的唇角勾起彎彎的微笑,「我還以為你也樂在其中,不是嗎?你是如此的投入,甚至還激動的在我唇上留下印記呢!」

  「你……你胡說,我才沒有。」她又退了好幾步。

  「沒有嗎?我瞧你滿投入的,下次如果不要,就別癱軟在我懷裡。」日尚行失去玩味的心情,探知別人心事對他而言並不困難,先前之所以察覺不出她的想法,那是因為與她不夠親近,但就在剛剛,他模模糊糊地抓到了她的想法,她竟感到為難與惶恐。

  他倏地轉過身子緩步離去,而肩上的大衣立刻掉落在地。

  終究還是不行,沒有任何女人願意與鬼魅親近,不管是誰都一樣,他──日尚行,從頭至尾都將是一個人,沒有人會永遠與他在一起。

  司徒虹吟愣愣的瞧著落在她腳邊的大衣,回過神後,慌忙的撿起,抬頭一望,他已失去蹤影。她輕輕的歎口氣,將大衣舉至臉頰,鼻間似乎仍可以嗅到屬於他的男性氣息。

  這個如冰般的男子,怎麼在她的唇邊留下火辣辣的一吻,害她的心全都亂了。

  ※ ※ ※

  子夜,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城郊王家的廢墟上,兩座孤墳立在廢墟旁,萬籟俱寂,顯得格外陰森駭人。

  日尚行孤單地佇立其中,清冷的皓月照出那面容絕美卻毫無表情的臉龐。

  他終於回到這裡,這是早在十年前應該墜崖身亡的他重返人世後,第一次回到這裡。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若硬要給自己找一個理由,那就是因為白天吻了那個充滿靈氣的小女人吧!

  他本來不想吻她的。他要的女人應該是安靜、寡言,最重要的是要很好打發,像他這種人,最不該招惹的就是良家婦女,他給不起承諾,更無法糟蹋一個好女人。

  司徒虹吟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好女人,個性溫柔,不會給人帶來麻煩,也不會絆住男人的雄心壯志,如果他不是人們口中的鬼魅,他或許會娶她,平平順順的過完這輩子,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但,問題是他根本不是一般人。

  十年前,剛過完端午,天氣熱得像火在烤般,就在那一夜,他被指控是鬼魅,爹娘被當眾處決,而他在殺了石威後,毅然決然地跳下斷崖,目了殘生。

  原本應該死在斷崖深淵的他!醒來時,卻看身離村莊遙遠的下游河畔,渾身的傷口竟然逐漸自我癒合,但他一點也不覺得慶幸。從那麼高的懸崖跳下來竟然沒事,受那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原來他真的是人們口中的鬼魅啊!

  那年冬天,他獨自上華山之巔,想將這受詛咒的身體埋葬在深雪下,然而他又獲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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