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莫亞毫不猶豫地說:「我會等你回到我身邊。」
「謝謝——」項海寧的聲音由近而遠,直到消失為止。
***
次日,凌晨五時。
「小海——」莫亞突然驚醒,由於他的叫聲震耳欲聾,驚嚇到周圍的人。
「你沒事吧?」茱莉亞和蔚逸曦齊聲喚道。
他回過神,「逸曦,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接到茱莉亞的電話,馬上連夜趕來醫院,你剛才該不會做惡夢了吧?」
「小海呢?她情況如何?」莫亞急切想知道項海寧手術的結果。
「她……她的情形並沒有改善的跡象。」蔚逸曦欲言又止。「大夥兒都還在手術房外等候消息。」
「都過了六個小時,為什麼手術時間會如此漫長?」他猛地起身,「不,我要到手術房外等她。」
「阿亞!」蔚逸曦適時攔住他。「你這模樣會使小海的家人更慌亂,他們已經亂了方寸,求你別再湊熱鬧好嗎?」
「她要我等她,所以我不能……」
茱莉亞打斷他的話。「那你更不能以這副德行去見小海,至少也要等你重新整頓好心情後再過去。」
「她說得沒錯,阿亞!」蔚逸曦冷靜地提醒他:「瞧你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滿頭亂髮不說,連鬍渣都長出來了。」
莫亞摸摸自己的下巴,才發現他們所說的話是真的。「我想先回家一趟,如果一有消息,請務必要通知我。」
「沒問題!」蔚逸曦拍胸脯保證。
莫亞連說聲再見的時間都沒有,便匆促地離開,茱莉亞惆悵地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如果……他也能如此真心待我,那該有多好。
「不要想太多了。」蔚逸曦柔聲道:「既然想成全他們,就要有度量。」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好羨慕小海,竟有個男人死心塌地等待她。」
「你可以不用羨慕她呀!」蔚逸曦清了清喉嚨,「眼前不就有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帥哥肯為你上刀山下油鍋嗎?」
「你少臭美了。」她啐道。
「我是認真的!」
茱莉亞原本認為那只是他一時興起所開的玩笑罷了,沒想到一接觸到他深邃且柔情的眸光時,剎那間她渾身發熱,雙頰也倏地泛紅。
「難道我就不行嗎?」蔚逸曦熱切地望著她,並且牽起她的小手。
「當然行!」此時茱莉亞的聲音已經微弱到幾乎是耳語。
蔚逸曦親暱的撫著她的臉,輕柔地道:「為了這句話,要我等多久都值得。」
「你好傻,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她羞澀地問。
「誰教你之前一個勁兒跟我大談阿亞東、阿亞西的。」他噘起嘴,向她眨了眨眼。「害得我連說出口都不敢。」
她垂下眼。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嗯!」
「你可要確定我並不是阿亞的替代品哦?」
「嗯!」
「也不是阿亞的附屬品哦?」
「喂,你煩不煩呀!」茱莉亞抬起頭瞪視著他。
「你終於肯抬起頭看我啦?」
她強忍住笑意,嬌嫩的臉上不由得染上一片紅霞,她曉得這是她另一個生命的起步,她必須好好好珍惜這段剛開始的感情。
***
重新整頓心情後的莫亞,由於放心不下項海寧的安危,立即又回到醫院,就在手術房外,他看見全班同學。
「你們怎麼會全聚集在這兒?」他詫異地望著他們。
「大家知道小海不是小偷後,都對她感到非常抱歉。」雨葵衝出人群來到他面前,哽咽地道:「所以大家來向她道聲對不起,並且請求她原諒。」
莫亞冷哼一聲,「你們不會覺得太遲了嗎?」
「對不起!全是我不好!」周文汝淚眼朦朧地道:「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一起禱告,祈求老天將小海還給我們。」
周俊傑出面向項海寧的家人道歉。「我代文汝向你們說聲對不起,求你們原諒她。」
「你們無需太過自責。」方華憔悴的面容露出淡淡笑意。「小海她從未責備過你們任何一個人,要怪就怪她命該如此。」
「不!她命不該如此,在夢中她要我等她回來,她會好,一定會好起來,我相信她不會欺騙我,絕對不會欺騙我!」莫亞掩面痛哭,「她會回來,回到我身旁和我長相廝守。」
眾人驚見這一幕,無不鼻酸落淚,他們只求老天爺不要將項海寧帶走,不要從愛她的人身旁帶走。
「阿亞,求求你不要這樣!」項望潮趕忙安慰已瀕臨崩潰的莫亞。「大家都亂了方寸,小海的手術時間已經超過十個小時,大伙都非常擔心、也非常害怕失去她,所以求你千萬不要比我們先崩潰好嗎?」
驀地,手術房的紅燈熄了,醫生和醫護人員將項海寧推了出來,大夥兒急忙向前詢問。
「小海沒事吧?醫生。」項偉桐憂心忡忡地問。
「手術是成功了,可是她還未渡過危險期,必須住進加護病房觀察一陣子。」
方華淚如雨下,「求求你務必要救她,我們不能失去她啊!」
「請你們放心,就算拼了老命,我絕對會將小海從死神那兒救回來。」趙醫師承諾道。
「謝謝!有你這句話,我們就安心了。」
趙醫師頷首微笑,「那麼待會兒見。」
項偉桐目送醫生離開後,伸手摟著身旁的方華,輕聲低語:「你放心,趙醫生最疼小海了,他會盡力救她的。」
「希望如此。」方華抿著唇,讓自己盡量不哭出聲,可是紛亂的淚珠仍一串串的掉落。
第10章(1)
三天了,莫亞日日夜夜守著項海寧寸步不離,不管旁人如何勸慰,他依然堅持著,不願項海寧清醒後,見不著他的人。
「阿亞,你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就行了。」方華對著憔悴的莫亞說道。「瞧你已經瘦得不成人形,若是小海知道你為她如此傷害自己,她會很難過的。」
「不,我要等她醒過來。」莫亞緊抓著項海寧毫無知覺的小手,彷彿一放開,她就會離他遠去、永遠消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