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亞不耐煩的轉身欲離去,卻被一把拉住,他體內的怒火頓時上升,正想轉頭罵人之際,不料站在眼前的竟是項海寧。
「有什麼條件可以讓你答應參加比賽?」項海寧冷冷地道。
若不是她恰巧經過,看見空手道社長這般苦苦哀求,她也不會一時心軟,站出來替他求情。
莫亞臉上掠過一絲欣然。「如果你打贏我,我就參加。」
顯然,他分明是想為難她,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不會空手道。」項海寧不動聲色,冷靜的迎視他。
「你會!」莫亞揚眉,口氣肯定。
蔚逸曦看不過去了,急忙替項海寧說話:「她分明是個外行人,你卻要她跟你比賽,這簡直是刁難人嘛!」
莫亞仍舊凝視她,「我說她會,她就會!」他語氣霸道。
「不會!」項海寧面無表情,乾脆的回答。
「會,你會。」莫亞堅持己見,不想讓她就這樣把自己給遺忘。
項海寧踉蹌地退了幾步,屈臂抱頭,身體不停的搖晃,突然間她只覺頭暈目眩、天旋地轉,接著黑暗吞噬了她。
「小海——」莫亞一個箭步來到項海寧身旁,把她緊擁入懷。
「快送她到保健室去!」蔚逸曦蹲下身,想幫忙卻被莫亞推開。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他一把抱起項海寧,趕往保健室。
一進入保健室,莫亞急急的將海寧放在床鋪上。
醫護老師靠了過來診視她。
「老師,她怎麼了?」莫亞此時心亂如麻,根本無法冷靜思考,眼看自己心愛的女人昏迷不醒,他卻無力挽救,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放心,她沒事!」醫護老師將項海寧安頓好,轉身對他說:「不過,回去之後,最好能帶她到大醫院去檢查,比較妥當。」
「謝謝!」他暫時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還有事,你就先留下照顧她吧!」
待醫護老師離開後,莫亞走至床沿坐下,緊緊握住項海寧雪白的小手,卻意外的發現她的手指上長著不搭調的繭,由此可見她在繪畫上花費不少工夫。
「為什麼你可以輕易地將我遺忘呢?」莫亞俯視她的臉龐,將她的小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你知道嗎?我這裡好痛……好痛……痛得快令我窒息了,而你卻不瞭解我的心正為你淌著血。」他低下身,閉上雙眸,吻著她紅如櫻桃般的唇瓣,淚水也在此時滴落。
其實,項海寧早已清醒,但她卻遲遲不敢張開雙眼,尤其在聽見他那一番告白後,她更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她還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害怕一旦下定決心後,即將面臨的是永無止境的痛苦。
她打定主意後,便張開星眸,隨即接觸到莫亞那雙溫柔且深情的眼眸,這情境令她頓時迷失了自我。
「你終於醒了。」他凝視著她那盈盈似水的星眸,瞬間,所有的不安頓時消失殆盡。
她低頭不語,腦中一片紊亂,她幾乎快為眼前的男人動了心。
「你還氣我嗎?」他伸手拂開她額際的髮絲,輕聲道。
項海寧坐起身轉過去對著他。「對不起,我很累,想休息。」
她冷淡的口氣令莫亞為之一顫,她真的如此討厭自己嗎?
「醫護老師要你回去之後,到大醫院徹底做檢查。」
她聞言,猝然回過身看著他。「我不要去醫院!」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呼吸也跟著急促。
莫亞見狀緊蹙劍眉,不悅地道:「別任性!醫院你是非去不可。」說完,他表情稍稍緩和,深情地注視她,伸出手摟著她纖弱的肩膀。「我陪你!」
項海寧搖頭,使力將他推開。「沒那個必要,我有腳,我自己會去!」她倔強的偏過頭。
「那可是你說的。」莫亞聞言心情低落,忿忿地轉身離去,留下她獨自一人在保健室中。
怎麼會這樣?項海寧痛哭失聲,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心整個揪在一起,這結果並不是她所要的啊!
第2章(1)
項海寧已在醫院門口徘徊近一個小時,卻仍遲疑不決,每踏進醫院一步,便又退了出來。
這一來一往,全看進莫亞的眼中,他坐在對街的咖啡廳內看得啼笑皆非。
「她到底在搞什麼鬼?」他瞄了店內的掛鐘一眼。「從一小時前就在大門口晃來晃去。」
於是,他起身到櫃檯付帳,然後走出咖啡廳。
「小海!」莫亞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後面,柔聲喚道。
項海寧聽見有人叫她,轉過身一看,瞠目結舌地指著他說:「你……你不是說不來了嗎?」
「我是說不陪你,可沒說不來。」莫亞壞壞地笑著。
「其實,我已經檢查完畢,準備回家了。」她說謊從不臉紅,應該騙得過。
莫亞瞇起眼。「是嗎?」
項海寧看到他懷疑的表情時,吞嚥了一下口水,轉身準備逃之夭夭,卻被莫亞一手攔住纖腰,將她扛在肩上,走入醫院,這個舉動引來許多人的側目。
「快放我下來!」她用力捶打他的背部,而他卻似乎不痛不癢仍繼續往前走。「我自己會走。」
「這就是說謊的代價。」
「我才沒說謊。」她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暈了。「快……快放我下來,我……想吐。」
莫亞這才發覺她的確有些不太對勁,趕忙放下她,將她扶到椅子休息。
「沒事吧!」看她臉色泛白,他整顆心都抽痛了起來。「我先去掛號,你可別偷跑哦!」
項海寧看他離去後,扶著座椅,勉強站起身,雖然全身直冒冷汗,但她必須馬上離開此地。
幾分鐘後,莫亞來到原地,見不著項海寧,他知道她已經偷跑回去了。「我不是叫她等我嗎?」可惡!他狠狠地捶打了牆面一下,心情十分沮喪。
須臾,他轉身奔出醫院,上了車直往項家駛去。
約莫半小時後,他氣喘吁吁的回到項家,得知項海寧在頂樓,立刻跑上樓,卻在頂樓門口處停下腳步,他眨了眨眼,希望把自己眨回現實來,他不曉得為何當她專注於作畫時,那神韻總是美得令人窒息,彷彿畫裡走出來的美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