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無道第一次聽到她對他說出內心的渴望與恐懼,他的心開始為之悸動,興起了想保護她的念頭。
他溫柔的張開雙臂,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放心,有我在,就算有再大的事,也有我為你一肩扛下。」
她嘟著嘴,「真的嗎?無道兄,以後我還是可以跟在你身邊嗎?」
「看情況。」
「是不是你想跟女人上床的時候,我就不能跟啊?」
這樣她完全懂了。簡單嘛!她可以在外頭等,反正瞧多了他的身子,對她的睡眠品質也是有影響的,因為她會一直夢到他健壯陽剛的體魄。
織田無道微微笑了笑,「小夜,剛才的事你最好別提了,以後這種事也別再說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女人,那種事不適合掛在嘴上。」
「你有雙重標準耶!你可以做的事,我為什麼不能說?」難道連說話也有男尊女卑之分?
「因為我是男人。」
「我知道了啦!這是你們男人的自大狂作祟。不過,我發現你有雙重人格耶!白天一本正經,晚上居然喜歡跟不同的女人上床,真教人佩服、佩服。」
小夜促狹的笑著,使他瞬間紅透了臉,因為她一語道破了他心中積藏已久的秘密。
「你給我閉嘴!」他大吼道。
他只是宣洩自己不滿現狀的過多壓抑,絕沒有她說的那麼不堪。
???
在東京市立綜合醫院的加護病房中,一位少女全身插滿了管子,昏迷不醒。站在病床旁的,是一對焦慮的中年夫婦。
「老公,她怎麼還是這樣?都已經用盡各種辦法了,為什麼她就是醒不過來?」
面貌姣好的婦人哭倒在先生的懷裡,眼眸仍離不開她最心愛的女兒。
「麻衣,你要堅強點,她已經昏迷三個月了,將來說不定會一直昏睡下去……」
「不,我要她好起來。老公,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她的心地又那麼的善良,為什麼我們會遇上這種事?」婦人激動的哭喊著。
「唉!這一切都是命吧?她在上學途中,為了救一個小男孩而不幸發生車禍,幸虧小男孩毫髮無傷,這樣想來也值得安慰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又何嘗願意發生這種事呢?其實,他心中也是苦得很啊!
婦人抹著臉上的淚水,傷心的說道:「太殘忍了!那天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啊!嗚……我的小夜。」
如果親情的呼喚能讓這惟一的女兒醒過來,他們絕對會不惜一切的去做,可是在試過各種辦法後,他們只能被動而絕望的接受這個殘忍的結局。
婦人忽然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了?也許我們可以試試。」
「什麼辦法?」
「極樂院家的神官啊!你還記不記得內閣總理大臣快死之前,交代你們去做的事?」
男人是上任內閣總理的貼身秘書,他自然明白,「沒有用的,我們沒錢又沒地位,極樂院神官是不會見我們的。」
「我們想盡辦法也要借到錢啊!就算要我跪下來求他,我都願意,只要我的小夜能回到我的身邊。」婦人又鼻酸了起來。
「好吧!你說得對,這是我們惟一的希望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仍是沒有知覺,清秀的臉龐在儀器管子的「覆蓋」下顯得格外的蒼白。
第五章
「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問你一大堆問題,你竟然全都不知道!」織田無道兩個拳頭握得格格作響,氣呼呼的瞅著在沙發上神情不安的小夜。「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到底什麼才是你知道的事?」
「哎喲!無道兄,人家是真的不知道嘛!你叫我從何說起啊?你這不是為難人家嗎?」
「你說什麼?我為難你?天底下有幾個笨蛋會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的?」
「我記得啊,我叫小夜嘛!」她怯生生的答道。
「你再給我裝白癡試試看!」他那滿是威脅的神情,令小夜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其他的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嘛!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什麼都記不得了,連回家的路也找不到。」
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反問道:「所以你就到處浪跡天涯?」
「不然還能怎麼辦?」她理直氣壯的答道。
他怔了一下,是啊!如果換成是他,他又會怎麼辦呢?
織田無道輕歎了一聲,手指邊敲著桌面邊沉思,但深邃的眼眸始終不曾離開小夜。
小夜被他瞧得莫名其妙,她困惑的攏起眉尖,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辦法來整我了啊?不是有人說過,能夠遺忘某些事也是不錯的嗎?那我現在這樣又有什麼不好?」
「你說的是安慰失戀的人的話,與你現在的情況根本毫不相關啊!」
小夜想了想,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說:「好像是耶!」
織田無道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漫不經心的微笑,「你失戀過?」
「這是私人的問題,恕不奉告。」她一臉神秘笑著。
「我看是八九不離十了,會說那種話,就表示你曾有過經驗,對不對啊?」織田無道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睜大了眼。小夜的黑眼珠滴溜溜的轉,「無道兄,難道你沒有別的問題好問了嗎?這是不是代表以後我就可以賴在這裡了呢?」
「你說咧?」織田無道翻了翻白眼。
「我看可以吧!你的房子這麼大,又不差我這個鬼。」小夜飄移到他的身邊,多嘴的問了句,「無道兄,我不知道有件事該不該說耶!」
「你說吧!」他眉挑了挑,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八成沒好話。
「我發現你的品味越來越差!上回那個女人比較漂亮,昨晚那個女人卻不怎麼養眼。」她皺了雛鼻子。在她眼裡,她看得順眼的人才叫美女。
「真的啦!光看那女人的胸部,就比不上之前的那個女人。之前那個女人的胸部壯觀得像兩座小山呢!無道兄,你是不是因為想起了這點,才不跟這個女的上床啊?」
他笑了笑,指尖輕點她微翹的鼻尖,「當然不是。事實上,我早已忘記那些女人的長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