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明明沒看過他的裸體,為什麼會出現他裸體的影像呢?她是不是在做春夢啊?
「小夜、小夜?」見她沒動靜,蒼林麻衣又喚了一聲,「小夜?」
「啊?」她的筷子掉到餐桌上,勇猛的男人的裸體影像也隨之幻滅。
「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可警告你,離織田無道越遠越好,那種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你聽到沒有?」
「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
「他的個性太複雜,不適合你。」蒼林麻衣非常篤定的說道。
蔚夜昕的眉毛挑得好高,她的心中有太多疑問,然而,媽媽這麼嚴肅的告誡她,爸爸又在一旁不吭一聲。看來,她只好答應了。
可是,此時她突然好想見織田無道一面,因為她有好多問題要問他;還有,他的裸體怎麼會一直浮現在她眼前?是不是他在施法時動了什麼手腳?
他不僅是個老師,還是個神官,這麼厲害的男人,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連她也搞不清楚。
嗯,她開始期待上他的課了。
???
織田無道頂著兩個經濟學碩士的光環,擔任起青山學院的客座講師。講課這件事難不倒他,女學生對他投注的愛慕眼神也讓他起不了遐想,惟一能讓他感到忐忑不安的,只有蔚夜昕那困惑茫然的眼神。因為她整整一節課都是雙手捧著下巴,呆呆的望著他。
織田無道不禁揣測起她現在腦袋裡在想什麼,又為什麼要這樣的看著他?而光是猜測這些事,就令他向來自恃的冷靜幾乎在一瞬間瓦解。
「蔚同學,下課到我的辦公室來,你需要課後輔導。」
織田無道逼不得已,還是拋下了這道聖旨,他原本不想逼她的。
蔚夜昕走到辦公室,才一進門,就哀怨的說:「老師,你每次都只叫我留下來作課後輔導,這樣同學們會懷疑我們有姦情耶!」
他的臉色開始發青,「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整節課心神不寧,我怎麼會把你叫來?」
「啊!對不起,我在想事情啦!」蔚夜昕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答道。
「有什麼事會比你的課業重要?還有,你也給我文明一點,什麼叫姦情?這兩個字可以用在我們身上嗎?」他毫不留情的又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
「哎喲!你又打我的頭,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打人家的頭耶!」
「我打你是為你著想,看看可不可以把你打得聰明些。」織田無道見她這副迷糊樣,雙手就發癢。
她揉揉額頭,「老師,打頭會變笨耶!如果我真的被你打笨了,你得負責讓我畢業,還有,我以後的生活也一併交給你啦!」
他的目光忽然轉為深幽,晶亮得宛如黑色寶石般,「叫我無道。」
「無道老師。」
「叫無道就可以了。」
她圓滾滾的大眼轉了轉,笑咪咪的叫了聲:「無道。」
他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你父母都已經跟你說了吧!」
「你怎麼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天真爛漫、毫無心機,真是可愛極了。
「我爸媽說是你救了我,我該向你道謝才對。」
蔚夜昕的小手悄悄撫上自己的胸口,他的血曾在這裡滴入她的胸膛,這時她感覺胸口暖烘烘的,心跳也加快了起來。
他背轉過身,眼神望向窗外的天際,「我不是為了聽你說謝謝,才做那些事的。」
她咬著下唇,「爸媽也告訴我你交換的條件了。你……你為什麼要我啊?」
「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我們才見過兩次面,你又神秘兮兮的,問什麼都不肯老實回答。」她的口氣像極了愛撒嬌的小女孩。
「你想知道什麼事?」
她羞澀的絞弄著手指,「我想知道……你要我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織田無道閉上雙眼,「是的。」他用極為肯定的口吻說著。
她摀住心口的地方開始發燙,臉頰也倏地酡紅了起來,「你還真直接,要換做是我,我才說不出口呢!」
「你要問的就只有這個?」他緩緩轉過身,背靠在窗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當然不只這樣,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遇到我的!」
「你昏迷的時候。」她惟一沒變的是那又笨又糊塗的腦袋,他在心中一陣竊笑。
「騙人!我昏迷的時候怎麼可能認識你?」
「你人是昏迷了,可是靈魂卻出了竅,我就是在你靈魂出竅的時候收留你的好心人啊!」
這也太玄了吧?「可是……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那時候你口口聲聲說不離開我,現在卻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蔚夜昕笑了兩聲,「哎喲!人家真的忘了嘛!」
「哼!你什麼都忘了,卻知道我是大色狼,這點你倒是深印在腦海嘛!」
他沉著臉走近她,她才發現這是他發飆的前兆,遲鈍的腦海中突然又浮現他那裸體的身形,「不!我還記得你的裸體,那漂亮的陽剛線條、完美的勻稱肌理。真的,我發誓。」
他的目光既深沉又複雜,「我沒聽錯吧?你記得我的裸體?」
「是啊,無道兄,想不到你魁梧高大的身材居然如此的完美、勻稱,真的挺有看頭的耶!」說著,蔚夜昕還瞄了一眼他那壯碩的胸膛。
他伸指抬起她的尖下巴,「拜託!你也給我文明一點,這種話你居然說的出口?你還是個處女,就要給我有點處女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是處女?」
「我……」他的俊臉染上一抹嫣紅,「反正我就是知道。」
「好奇怪,我們以前真的有這麼好嗎?為什麼我連這個都會跟你說?」她實在想不透。
織田無道拿她沒轍,他就知道跟個小女孩談戀愛就是這麼麻煩,以至於現在把自己陷在這麼尷尬的情況。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她繼續逼問。
他不吭聲,直接以嘴來堵住那喋喋不休的雙唇。他渴望她的唇,也受夠了她天真卻充滿挑逗的話語,到底是誰纏住了誰,那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