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小姐是少爺的未婚妻,她是來找少爺的。」逼不得已,吳管家只好據實以告,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打擊桑葶蔓。
聞言,桑葶蔓整個人彷彿被雷打中,一動也不動。
「聽到了沒有?我是渝然哥的未婚妻,也是他未來的老婆,你真的很不要臉耶!都已經結婚了還到處招蜂引蝶,真夠賤的!」徐安娜毫不留情的辱罵桑葶蔓,完全不把她當人看。
「我已經離婚了。」桑葶蔓替自己辯解。
「哼!你剛開始勾引渝然哥的時候可還沒離婚喔!同樣身為女人,我真替你感到丟臉,竟然讓自己的老公戴綠帽子!」徐安娜討厭桑葶蔓,甚至恨桑葶蔓,因為她居然得到了印渝然的疼愛。
「我、我沒有……」桑葶蔓覺得心好痛,他明明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又為什麼要在她愛上他之後,讓她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
呵!很可笑吧?她如他所願地愛上他了,卻也是她該離開、該放手的時候,好好笑!真的好好笑……
想著想著,她真的笑了,十分苦澀的笑了。
「喂!笑什麼啊?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剛跟渝然哥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不是有丈夫的人嗎?」當徐安娜得知印渝然想和另一個女人結婚時,她就開始調查有關那個女人的事,現在該是她剷除情敵的時候丁。
「你和然認識多久了?」桑葶蔓強忍淚水地問。
「然?是指渝然哥嗎?不要臉!不許你這麼喊我的渝然哥。」罵完,徐安娜蠻橫的摑了她一個耳光。
桑葶蔓沒有心理準備,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角還滲出了血絲,她的臉好痛,卻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吳管家連忙將跌坐在地的桑葶蔓扶起。
「桑小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桑葶蔓故作堅強的說,其實她的頭好痛,好想放聲大哭。
「喂!賤女人,你馬上給我滾出這裡,我不想看見你。」徐安娜得理不饒人的吼道,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桑葶蔓沒有說話,搖搖晃晃的往偏廳的門口走去。
吳管家急忙出言阻止:「桑小姐!你不能走,你走了少爺會擔心的。」唉!少爺也真是的,怎麼還不回來呢?
「吳管家!讓她走,你敢不聽我的話,小心我告訴印爺爺。」印渝然的爺爺是徐安娜的靠山,她可是印老太爺認定的孫媳婦。
「安娜小姐,這……」吳管家陷入兩難,想為桑葶蔓求情。
「少廢話!再囉嗦我連你一起趕走。」因為徐安娜是家中的獨生女,所以養成了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脾氣;她早晚會嫁給渝然哥,是這棟別墅未來的女主人,趕個人她是夠資格的。
「徐小姐,我會走,請你不要為難吳管家;吳筲家,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再見。」語畢,桑葶蔓傷心欲絕、腳步不穩地走出偏廳。
人家的未婚妻都找上門了,她這個外人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裡?
什麼也沒拿,桑葶蔓就這樣走出印渝然的別墅,無論旁人怎麼阻止,她的腳步都沒有停下來,淚水亦然。
「桑小姐,你別走啊!……」
兩個女傭追她追到別墅外面。
桑葶蔓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桑小姐,跟我們回去吧,你走了少爺會擔心的。」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少爺很愛桑小姐,甚至已到了不能失去她的地步。
桑葶蔓不語,覺得視線愈來愈模糊,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後,兩個女傭憂心地急急喚道:「桑小姐!」
桑葶蔓倒臥在一輛紅色小車的前面,她被車撞了。
肇事的女司機連忙下車。「我、我不是故意的。」
「快報警啊!」一位女傭喊道。
「我去把吳管家找來。」另一位女傭跑回別墅裡。
就在此時,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從她們身邊疾馳而過……
第七章
眼角餘光瞥見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印渝然踩—下剎車,將排檔桿拉到倒車的位置,然後輕踩油門。
一下車,他便看見桑葶蔓倒在地上,還失去了意識。
「這是怎麼一回事?」印渝然憂心地問,他一接到吳管家的通知,就立刻丟下手邊的工作趕回來,想不到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情形。
「桑小姐被安娜小姐趕了出來,然後不小心被車撞了。」
女傭向印渝然解釋一切,肇事的女司機則不停的發抖。
「安娜?徐安娜,該死的女人!」印渝然咬牙切齒的咒罵;要是蔓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要她陪葬,就算爺爺阻止他,他也不會饒過她!
吳管家趕到事發現場。
「少爺,很抱歉,是我沒能阻止桑小姐。」
「錯不在你,叫救護車了嗎?」現在最重要的是桑葶蔓的性命,其餘的事他無心去管。
「我、我打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已經開得很慢、很小心,想不到還是撞到了人,她真的很害怕。
印渝然沒有責怪那名女司機,只是心急救護車怎麼還沒來。「搞什麼啊!動作那麼慢。」
不一會兒後,救護車、警車一起趕到事發現場,桑葶蔓被抬上救護車,印渝然理所當然的跟了上去,肇事的女司機和日睹事發經過的女傭則留下來作筆錄。吳管家則回家準備桑葶蔓住院的日常用品。
* * *
兩個小時過去,手術室的燈依舊亮著。
印渝然在手術室外憂心踱步,彷彿想將地上踩出一個洞似的。
吳管家帶著準備好的東西來到醫院。
「少爺,桑小姐還沒出來嗎?」
印渝然眉頭深鎖、心急如焚,他從未感到這麼恐懼、不安,他真的很怕她會就這麼永遠地離開自己。
「少爺,桑小姐那麼善良,我相信她會沒事的。」吳管家出言安慰。
印渝然坐了下來,雙手交握,他沒有任何信仰,可現在他卻希望眾神都能聽見他的祈禱,都能保佑他心愛的蔓。
又過了十五分鐘,手術室的燈熄了,醫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