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去哪裡?」離開這個傷心地,日的心情也許可以好過些。
「我想回島上。」
喝了一整晚的酒,吐了好幾次,倫納德全身虛脫的趴在床邊。
「妍妍、妍妍……」每叫一次她的名字,他的心就痛一遍。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本來應該可以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為什麼?為什麼變成這樣?」
除了他的吶喊之外,偌大的房間只剩下時鐘行走的滴答聲。
「回答我,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誰來回答我啊?」
沒有回應,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
重重的捶了床鋪一下,他心底的感覺不知是怨還是恨。
敲門聲響起,彼得站在門外問:「倫納德,我是爺爺,可以進來嗎?」
等了好半晌,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彼得趕忙要布魯用備份鑰匙開門。
門一打開,彼得憂心忡忡的問:「倫納德,你沒事吧?」
倫納德抬起頭,神色十分憔悴,英姿煥發的模樣已不復見。
「布魯,快去請醫生過來。」彼得心急命令。
「是,老太爺。」說著,布魯拿出帶在身上的手機。
倫納德面無表情的站起身。
彼得抓住倫納德的手,急問:「你要去哪裡?」
「放開!」不管他是自己的爺爺,倫納德的聲音依舊冷得駭人。
「不行,我不能讓你出去,太危險了。」十多年前的一個意外讓彼得痛失了兩個兒子和兩個媳婦,現在他老了,再也承受不起失去至親的打擊。所以,他不能貿然的讓倫納德離開家裡。
「別逼我動手,放開!」倫納德眼神更冷、語氣更凶悍的警告。
「倫納德,我好歹是你的爺爺,你的……」就算他心情再怎麼不好,也不該對長輩這麼不禮貌。
彼得的話還沒說完,女傭來到倫納德的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什麼事?」布魯問道。
「剛才有位先生送了封信來,說是要給少爺的。」
彼得放開倫納德,讓他去拿信。
女傭態度恭敬,將信遞給倫納德。
倫納德拆開信封,遲疑的取出裡頭的水藍色信紙看。
Goodbye!
反覆看了一次又一次,他在信封和信紙上怎麼也找不出第二個文字,沒有名字、沒有日期,什麼都沒有。
他認得這個字跡,很確定這封信是她寫的。
Goodbye?什麼意思?她要走了嗎?
「送信的人呢?」倫納德開口問。
「已經離開了。」女傭恭敬的答道。
倫納德把信收進口袋,神情僵了一下,轉身往房門走去。
「倫納德,不許出去。」倫納德宿醉未醒,情緒又激動,要他這個做爺爺怎麼放心讓他出門?
倫納德一語不發的走出房間。
「倫納德,你站住,不許走,站住!」
不理會彼得的叫喚,倫納德用眼神逼退擋路的傭人,愈走愈快,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更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離開家後,倫納德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的那封信。
就在他闖過第五個紅燈時,一張艷麗性感、卻又哀傷得令人心痛的嬌容浮現於他紊亂的腦海。
他甩甩頭,想將腦子裡的影像趕走,不料卻是愈來愈清晰。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方向盤一轉,在車潮擁擠的十字路口轉了個大彎。
他加快車速,一路往鎖情飯店的方向駛去。
不一會兒的時間,他停下車子,馬上衝進飯店,一見到櫃檯小姐便問:「妍妍呢?」
「您是指刁小姐嗎?」
倫納德沒有回答,準備自己上樓去找。
「倫納德先生請留步,刁小姐她已經離開,不在這裡了。」
「離開?她去哪裡了?」他的口氣因心急而有些差。
「機場。」
「她一個人?」倫納德眉頭深鎖,她的離開給了他很大的刺激。
櫃檯小姐搖了搖頭後說:「不,刁小姐是和杭少爺他們一起走的。」
「杭少爺?他的頭髮是不是很特別?」
「是的,杭少……」
櫃檯小姐話未說完,倫納德已如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她面前。
坐上駕駛座,繫好安全帶,倫納德以幾乎快破表的車速直駛機場……
沒多久之後,他來到機場,不管自己是否違規停車,他急忙下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鎖情航空的服務處。
「倫納德先生,有什麼需要我替您服務的嗎?」地勤人員相當有禮的詢問。
「妍妍她走了?」他現在什麼都不管,只想快點見到刁妍妡。
「妍妍?」地勤人員一時會意不過來。
「就是刁妍妡,她到底走了沒有?」倫納德怒聲急問。
「刁、刁小姐已經離開了。」地勤人員被嚇到了,聲音明顯變小。
「去哪裡?」他不能讓她走,不能!
「抱歉,我不清楚,刁小姐他們是搭私人專機離開的。」
聞言,倫納德重重的踹了櫃檯一腳,他好氣,卻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
是他把人給趕走的,是他出口傷人的,他憑什麼又不准她離開,又憑什麼在這裡生氣,憑什麼?可是……
「回來,不要走,回來!妍妍,我不想失去你,回來!」倫納德雙膝跪地,就這麼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喊了起來。
聽見他的吶喊,有人不解,有人同情,卻沒有人敢靠近他。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後悔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後悔把她趕走,後悔那樣傷她的心,後悔……
帶著一顆因失去至愛而殘破不堪的心,刁妍妡離開住了三個多月的鎖情島,來到多倫多。她之所以到這裡有兩個原因:其一,她是要來殺一個利用毒品控制未成年少女的偽善家;其二,重遊舊地,回憶過去與心上人的美好時光。
今晚,她利用購買毒品的名義將卑鄙無恥的偽善家順利的約出來見面。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約定的時間到了。就在她收起手機的同時,一輛黑頭房車的車燈朝她的方向照了過來。
一會兒後,高級房車走下來一個身型矮胖、滿臉鬍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