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怕我很笨,怎麼學都學不好。」伊戀人淚眼汪汪的鼓起腮幫子,模樣煞是惹人憐愛。
「不會的,嫂子很聰明,一下就記住了我和大哥的名字,不是嗎?」他喜歡她甜美的笑容,不想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
「嗯,我要對自己有信心。」她不能這麼消沉下去,她一定要學會拿毛筆,學會寫一手好字,讓他以自己為榮。
見她重展笑靨,他放心不少。
「靜兒,麻煩你去廚房弄些小點心。」伊戀人吩咐道。
「是,大少奶奶。」靜兒雖然認為放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頗為不妥,可還是聽話的退出書房。
「嫂子,咱們這樣……傳出去對你恐怕……」他不在意別人說他閒話,可他擔心她會成為眾矢之的。
「我們有怎麼樣嗎?」她苦笑反問,他們並沒有踰矩啊。
「沒事,來吧,我教嫂子拿毛筆。」是啊,他們什麼都沒做,可那只是現在,以後呢?他實在不太有把握。
「好。」等等,他要教她拿毛筆,那他的手不就要……天啊。
「嫂子臉好紅,不打緊吧?」她臉紅的俏模樣、身上的香味,讓他那不該浮現的念頭再次湧了上來。
「不、不打緊。」她緊張到險些喘不過氣。
「那就好。」不可以,封克煥不可以,記住,不可以。
她猛地起身,一個不小心和他唇碰了唇,雖然只有一下子,卻已讓他們驚愕萬分,呆若木雞的看著彼此。
「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她率先開口,嬌顏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
嗚,好丟臉,他會不會因此瞧不起她啊,不要,不要啦。
「是我不對才是,請嫂子別介意。」天啊,她的小嘴真軟,好想好好品嚐。
伊戀人坐回椅子上,羞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嫂子……」封克煥欲言又止,現下不管說什麼似乎都不對。
「你不是要教我拿毛筆嗎?」她深吸一口氣,體貼的轉移話題。
「是,這毛筆是這樣拿的。」他拿起毛筆,為她示範正確的拿法。
她仔細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頻頻點頭。
「看清楚了嗎?嫂子。」
「嗯,應該清楚了。」
「那嫂子拿拿看。」他把毛筆塞進她的手裡。
匆匆偷瞄了他一眼後,她開始學起他方才拿毛筆的樣子。
「這樣對嗎?好像怪怪的耶。」她覺得自己的手好像要打結似的。
「我看看,這裡應該是這樣,還有這邊應該是這樣才對。」封克煥握住她的柔荑,為她矯正姿勢。
他厚實的大掌、溫柔的動作,讓伊戀人的心跳失序。
驚覺到自己的踰矩,他尷尬的鬆手。
就在這時,靜兒端來了點心。
「嫂子,小弟有事要出門一趟,下次有機會再教你,抱歉。」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可他不能不逃啊!
她沒有叫住他,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心情大為失落。
「大少奶奶,這點心……」
「我吃不下,你拿去吃吧。」
唉!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誰不愛,偏愛上他,一個她不該愛上的人。
「大少奶奶,你是不是有心事?有的話,可以說給靜兒聽,別悶在心裡,這樣對身子不好。」靜兒關心的說。
「謝謝你,我沒事,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她也想說,可是不行,她不能害了他。
而後,她們也跟著離開月朔院。
經過伊戀人的一番努力,封克煜的病情終於有了好轉的現象。
「戀人,娘真的該好好謝謝你,倘若不是你,煜兒恐怕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多虧你了。」封夫人喜極而泣。
「娘,您千萬別這麼說,這本來就是媳婦該做的。」見封克煜有所起色,伊戀人當然為他高興,但她卻笑不出來,因為她的心……
「乖孩子,委屈你了。」封夫人拉起她的手,愛憐的摸了摸。
「不會,家裡的人都待我很好,媳婦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她是不委屈,但也不幸福,只因為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等會兒娘和二娘要上街,你也跟咱們一起去。」
「好,那我可以帶小信一起嗎?」
封夫人沒有反對,欣然同意了。
難得出門的兩位封家夫人出現在市集,理所當然引起一些騷動。
「娘、二娘,您們走好,小心摔倒。小紅、小娟,扶好兩位夫人。」見人潮頗多,伊戀人體貼的提醒。
「姐姐,我想咱們既然出來了,何不到布莊挑些布料,給老爺和煜兒他們做些新衣裳。」封二夫人主要是要去看看寶貝兒子。
「也好,咱們就到布莊去。」
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封家布莊走去。
正當他們快要到達封家布莊時,有個小偷趁亂扒了封二夫人的錢袋。
「啊,小偷,有小偷扒走了二夫人的錢袋。」封二夫人的貼身丫鬟小娟第一個發現偷兒,驚聲尖叫。
「我去追。」把弟弟托給靜兒照顧後,伊戀人自告奮勇的追賊去。
「娘,原來是您們,發生什麼事了?剛剛怎麼那麼吵?」聽到店外有吵鬧的聲音,封克煥擔心有人出事,於是出外查看。
「你、你大嫂她一個人去追小偷了,她……」封二夫人急得說話結巴,深恐伊戀人會發生不測。
「什麼?她一個人去追小偷,該死的,那個不要命的笨女人。」封克煥拳頭緊握,心急如焚。
看見他異於平常的反應,封二夫人大為驚訝,想不到向來溫文爾雅的兒子竟然會大發脾氣,是因為有人冒犯了她這個做娘的,抑或是為了……
「娘,我去看看,您和大娘先進店裡去。」匆匆交代後,他飛也似的跑開。
伊戀人不死心的追著小偷。
「不要跑,偷兒,把我二娘的錢袋還來!不要跑,站住,呼呼……」她追得氣喘如牛,卻還是沒有追上那可惡的偷兒。
追著追著,她把偷兒追到了一個死巷裡。
「喂,快把那個錢袋還我,我就放你一馬。」她知道那個錢袋對二娘有很重要的意義,聽說是爹在她四十歲生辰那天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