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翔也歎了一口氣:見必瑋一臉無助的樣於,忙樓著她打趣說:「好吧,既然媽如 此愛孫心切,我和必瑋只好努力一點,再生幾個小孫子讓媽忙不過來,妳說這樣可好? 」
靜文見必瑋羞紅了臉,宗翔又是滿臉促狹的笑,顯現他們的恩愛,她欣慰的笑了出 來,「總算在你們兄弟中,有一個是幸福的,宗翔,你可得好好把握啊,要是得罪了 我的好媳婦,我可是第一個不饒你。」
宗翔見母親終於認了必瑋了,他高興得無以名之,而必瑋也流下了兩道清淚,怯生 生的喊:「媽。」
「好了好了,別說那麼多了,你們只要記得以後有空常常回來陪陪我們兩個老人家 就好了。」靜文雙眸驀然凝聚了若隱若現的淚光,「你爸爸就是太過固執,太好面子了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老想著我們的兒子要配上名媛才能不負岳家的名望,可是就算 是娶了像守容那樣優秀的兒媳婦,兩人不合還不是說分就分了。」
「媽,妳別傷心了,守容她只是被嬌寵慣了,離婚對大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說不 定大哥能就此振作,重新做人了,所以,我們還是順其自然吧!」
靜文無限感慨的望著穿梭在賓客中的守容,聲音中充滿著寵愛與期盼,「守容還真 是沒話說,又孝順又乖巧,還懂得逗人開心,我多麼盼望她能永遠成為我的媳婦。」
她無心的話語,使得正望向守容的必瑋心底又是一驚,地無奈且悲哀的注視著外表 依然亮麗動人,對她卻又是那麼殘忍的守容,她不能再騙自己,守容說的一切竟都是真 的,因為,她的確配不上宗翔,她也的確不能符合岳家兩名的期望,因為,她只是渺小 寒磣的嚴必瑋呵。
宗翔感到了必瑋的輕顫,望著她愁眉深鎖、若有深憂的小臉,他憐惜的擁她入懷, 心頭沉甸甸的,像是將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不過,他樂觀的想,今晚的壽宴至少比往 年好些,父親沒有馬上趕他們走,而母親又已認了必瑋,將來閤家團圓的日子應該是快 了。
@@@自從上回離開岳家後,宗翔很珍惜這難得的機會,所以他三天兩頭回岳家去 ,期盼能獲得朗峰的諒解。起初幾次,必瑋也興匆匆的跟了去,但她生性內斂沉靜,就 是不投明峰的緣,所以每到了宗翔回家的日子,就是必瑋落寞的時候了。
今晚,她捧回了一大迭學生試卷,正打算挑燈夜戰的時候,又看見桌上那張雖陌生 但又很熟悉的字條,那是宗翔留下來的--必瑋,今晚我回家去,不必等我,先睡吧!
翔她歎了一口氣,渾身無力的倒向沙發,她絕不是對宗翔回家有什麼不滿,她只 是可以預見到他們和樂融融的聚在一起,兩地卻全然被摒除在外,那種椎心刺骨的痛 只會提醒她,自己是多不受歡迎,和宗翔的隔閡有多麼的深。
必瑋茫然地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到廚房準備涼參四合湯的材料,打算在爐上熬上幾 小時,明天一大早正好給宗翔迭去,好讓素有高血壓的明峰趁熱喝,聽人家說涼參有清 血、降血壓的功效,上了年紀的人喝了更是有效。
在燉鍋中放進最後一道藥材枸杞,蓋上鍋蓋,必瑋已是香汗淋漓了,在這種溽熱的 天氣窩在廚房中燉湯,真是個折磨人的差事,但必瑋卻絲毫不覺疲累,能為宗翔的父親 盡些微的孝心,即使要地做更苦的事,她也甘之如飴。
她草草做了個三明治,胡亂充飢了就準備到書桌前閱捲了,卻在此時,宗翔開門進 來了。
「今天怎麼回來得那麼早,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我在爐上熬了一碗湯,正打 算明天早上給你迭去呢……」
必瑋還未說完,便被宗翔熱情的一吻打住了。她略微掙扎卻旋即臣服在他溫柔堅定 的懷抱中,連心上僅有的一絲酸楚也全消逝無蹤了。
宗翔細細品嚐她的芳唇後,這才意猶未盡的沿著她細緻柔滑的臉頰吻上她的纖頸, 喃喃的說:「我本來是打算在家裹過夜的,可是吃完了飯,就好想妳,所以,我又回來 了。」
必瑋感到那熾熱的情感一直燃燒到她腳底,她嬌羞的閃躲著,「你這樣跑回來,爸 媽怎麼看我們呢?」
宗翔修長的手指正在戲弄著她小巧的耳垂,語氣輕佻的說:「怎麼看?要抱孫子不 就得靠這樣嗎?我們老是分居怎麼會有孫子抱呢?」
他一把抱起必瑋,就要往臥室走去,必瑋仍在搖晃嬌美的頭顱,「別開了,快放我 下來啦,我還有一大堆考卷等著批改耶。」
他邪邪的笑了起來,「待會,待會我幫妳改。」
之後,他們雙雙跌入一場狂野激情而令人暈旋的甜美夢幻中。
第二天早上,必瑋很早就醒過來了,望著他凌亂的髮絲與熟睡的容顏,她喜孜孜地 綻放著夢幻般的微笑,一抹紅暈正悄悄爬上她清秀的臉龐,甜甜回想昨晚熱情的記憶, 她帶著醉意緩緩偎進他懷中,在他微長胡胡的唇邊印上一詞深深的物。
哪知宗翔只是懶懶的一個轉身,口中咿唔著:「守容……離婚……」
必瑋驚呆了,頓時覺得她的精神崩潰了,而她的心也在剎那碎成片片,她以為自己 聽錯了,她絕不相信宗翔會說出這話來,可是他一翻身又再沉沉睡去,什麼也聽不出來 了。
她擁緊了薄被,卻止不住心底發出的寒冷,原來這些日子,他和守容已經舊情復 燃了,就連在睡夢中他也不忘要守容離婚,然後呢?必瑋止不住哀戚的想,解決了那錯 誤的一對,接下來的不就是我們了嗎?宗翔啊宗翔,既是如此,你昨晚又為可如此待我 呢?難道你不怕你現在待我太好了,將來我捨不得簽離婚協議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