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眉目了。」朱軒泛臉色陰沉的說。
「是神靈幫自己人?」看著他陰沉的神色,國老忍不住猜測。
「嗯,是自己人串通外幫買通殺手下手,那種拿錢買命的殺手不達目的絕不會罷手,所以我才將她送到這裡,以防止她再度被暗殺。」朱軒泛冷道。
「你的顧慮沒有錯,不過大醫院的設備和人力都比較好,我擔心再這樣下去,小昕會撐不下去。」
這個小診所是他最欣賞的學生開設的,雖然學生的醫術好,但設備不夠新穎也是事實。「萬一真的不行,我會送她到大醫院去。」朱軒泛皺起眉。
「唉!如果只是傷那還好治,可是小昕的潛意識一直不肯醒來,這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國老感慨地說。
他見過太多例子,一旦病人沒有慾望想要醒來,有時候傷口好了,人卻依然昏迷……反之,有些求生意志驚人的傷患幾度進出鬼門關,卻還是撐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她一直昏迷不是因為傷勢,而是她不想醒來?」朱軒泛瞇起眼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臉龐。
「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不過照她的傷勢來看,雖然嚴重,但不應該會昏迷這麼多天,太怪異了。」國老歎息一聲。
朱軒泛眉心愈鎖愈緊,有種不好的預感。直到此刻他才想起王昕在陷入昏迷前,囈語喊著司拓的名字。
司拓的決絕一定在她的心裡劃下深刻的傷口,只是她不曾表現出來,他也以為這件事終會過去,但顯然他錯了。
只要能挽救王昕的性命,不論何種手段他都會去做;即使要綁架司拓,他也在所不惜……
就在朱軒泛思付之際,手機突然響起。他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迅速走到診所外的走廊上才接起。「什麼事?」
(泛哥,有一個男人這幾天從一早就守在門外,我們趕了幾次都趕不走,又不敢貿然對他動手……)
「男人?什麼男人?」
(他一來就衝進來要找小姐,沒想到他長得那麼斯文,打起架來可真狠……)
一想起第一天和司拓對打,他們都覺得傷處又痛了起來。
「司拓?」
(啊!泛哥,你認識他?)
朱軒泛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是沉聲命令:「留下他,我馬上到。」
*** *** ***
司拓瞬也不瞬地盯著豪宅,他已經站在這裡好幾天。雖然期間也曾到神靈幫的堂口找過,但皆大門深鎖,沒有任何人進出,他猜測因為王昕被暗殺的事件,所以朱軒泛為免兄弟與其他幫派起糾紛,索性暫時關閉堂口。所以,他唯一能夠找的還是王昕家,至少這裡有人駐守,他或許還能得到一些消息。
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每過一天,他就好似老了幾歲,心也下沉到無底洞。
手機傳來旋律優美的交響樂,他拿出手機,一看到上頭的來電顯示,一顆心跳到喉口。
「喂,黑衣,你查到什麼?有王昕的下落嗎?她……」
(我查了一下,幾個與神靈幫有關係的醫院都沒有她,可是我派去跟蹤朱軒泛的人回報給我,發現他到萬華一間小診所……)
「什麼診所?」司拓著急的問。
(奉陽診所。)黑衣毫不囉唆地立刻報上地址。(注意,如果王昕真的在那間診所,要殺她的人遲早會查出來。若她沒有死,絕對會有第二波行動,你自己要當心。)
「我知道。」司拓明白他的關心,但此刻他只想見到王昕,不論槍林彈雨,他都不會退卻。
司拓收了線,轉身立刻朝停在路邊的轎車走去,門內的大漢還來不及阻止他離開,車子即如離弓的箭矢般射了出去。
「糟了!那小子怎麼突然跑掉了?」大漢才剛與朱軒泛通完電話,正打算將司拓揪進屋內時,就見他鑽進車子,飛車離開。
「嘖!之前是打不走,現在要留卻跑了!這小子是在玩我們嗎?媽的!」其他兄弟們橫眉豎目的直嚷著。
「你喳呼直叫有什麼用,快去追人啊!泛哥說要見他,咱們無論如何都要把人帶到!」大漢對著一旁叫罵的兄弟們怒吼。
「安啦!我們一定會把人給帶回來!兄弟們,咱們走。」
話落,一群人分乘兩部車,咻的一聲由開敞的大門奔出。
*** *** ***
司拓根據黑衣的消息,在萬華的巷道中穿梭,急馳的車子不時引來路人驚駭的目光,而一直跟著他的兩輛廂型車更是不斷傳出高聲咒罵——
「那小子是不想活了嗎?開車比咱們還狠耶!」
「少囉唆,跟緊一點,要是追丟了,咱們拿什麼跟泛哥交代?」
「哇靠!他開進前面的小巷子,咱們車大,進不去啊!」
兩輛休旅車就這樣塞在巷道外,眼睜睜看著司拓的黑色跑車在狹窄巷弄間有驚無險的穿梭而去,忍不住罵聲連連。
司拓透過衛星導航系統專挑離診所最近的小路走,無意間將跟蹤的兩輛車甩開。
當車子停在診所外時,望著拉下鐵卷門的小診所,他的心沉入谷底。
不顧一切的,他掄起拳頭拍打著鐵卷門,大聲喊著:「有人在嗎?我要見朱軒泛,快開門!」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聲響,司拓仍是不放棄的猛捶著門,直到附近民眾被他敲門的聲響吵得受不了,紛紛出門一探究竟。
「麥勾敲啊啦!再敲嘛嘿人會開!」一名老婦人用台語揚聲大叫。
「對啦!診所已經好幾天沒有開門了。」一旁的年輕婦人抱著孩子附和。
「幾天沒開門?裡面有人嗎?」
「有是有,不過好像都是由後面巷子的小門進出,而且很少出現。」另一個大叔皺著眉頭回想著。
「如果你要找醫生,我勸你到別家診所,雖然這裡的醫生醫術不錯,不過脾氣有些古怪,他不開門,你怎麼敲也是沒有用。」鄰居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