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攬住了她,輕捧起她的臉,審視著她,那精緻的五官,那瑩亮的眼眸,然而眼眸深處卻是寫滿了掙扎與矛盾,而她的身子也隱隱傳來顫抖。
「靈兒?」他緊張地搖晃她,晃著晃著,竟把她的淚給晃出來了!
「我的頭好痛,我的心也好痛,好痛、好痛!」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她掩面而泣。
在搖晃後,一陣頭痛欲裂的暈眩讓她忍不住地用手指壓按著額角,但胸口的疼痛卻比頭更痛,她好想哭,大聲地哭、大聲地宣洩。
他低頭緊凝著她的螓首,目光乍如湖水般深沉了下來。
「別哭。」他摟過她,吻著她的發,逸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她依舊哽咽著,酒精在她體內發生了作用,她身子熱得難過,頭暈得難受,在神智混亂間,她喃喃自語了起來。
「我恨你,好恨、好恨你,恨你毀約,恨你無信……」她掄起粉拳來捶他。「可是我又好愛你,好愛、好愛你……」說著重捶的拳頭鬆開,她攀住了他的頸,吻著他的頸間。
上官騫震了一下,然後他扣住她的頸項傾身向前,封住她的唇。
「唔……」
方芷靈弄不清楚情況地掙扎著,但上官騫不理會她的掙扎,他蓄意地挑弄著她嬌柔的唇舌,細密地吮吻過她的每一處柔軟,她唇中有著甜酒的香氣,與她的清新揉和後,形成另一股特有的香甜,是那般深刻地引起他的慾念,於是他不能罷手地加深這個纏綿的擁吻,直到誘哄出她陣陣的嬌喘。
他的唇忘情的往下移,滑至她細緻的鎖骨,在那兒灑落細碎的吻,接著直探她的豐盈,並以大掌覆蓋上她。
「靈兒,我的靈兒……」
他的舌像火焰般灼熱,與她體內的熱合成一氣,一把無名的火焰快速地在方芷靈體內竄開,就快要將她燃燒成灰燼。
「我好熱,頭好痛,騫……我好難受!」
在昏眩神迷間,方芷靈直往上官騫懷裡貼去,摟著他的脖子,嬌喊著。
她怎麼一下子覺得快死了,一下子又好像飛上天了,她到底是怎麼了?全身都好難過!
似真似幻,上官騫在她身上製造出一波波的熱潮,而她只能不斷地閃躲、喘息……直到她的意識終於被黑暗所覆蓋。
但在潛意識裡,上官騫的氣息、上官騫的體溫、上官騫的低沉喃語,卻已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身體、靈魂裡……
上官騫的熱度未退,懷裡的人兒卻已昏睡。
他噙著一抹無奈的笑,為她拂去頰上散落的髮絲,原本寫滿濃烈慾望的眸光一凝,看著她嫣紅的美艷臉龐,以及幾近未著寸縷的身子,他輕輕地拉起她的衣衫為她覆蓋,再輕輕地於她唇上烙下一個吻後,眼神已然恢復了泰半的清明。
「靈兒,我不要你恨我,我只要留住你的愛。」他柔情地喃道。
將她抱起,今晚是非得留她過夜不可了!
☆
藜藜手托著腮幫子,好生羨慕地盯著睡在軟床上的美麗人兒。
「真好,如果也有人這麼愛我,我乾脆不去投胎算了!」她自喃著。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藜藜期待地看著門輕輕開啟,上官騫步了進來。
「堡主。」猶在房內伺候的丫環福禮。
「還沒醒?」他問,走近床畔看著仰躺在雪白柔軟床上的絕色女子。
她的香肩微露出羽被,烏絲披散,雙眸仍然緊閉,但就是美得絕塵、美得令人心動。
「都一天一夜了,醉得可真徹底。」他搖頭失笑,見丫環拎著濕毛巾,他道:「我來。」
接過丫環手裡的濕毛巾,他坐在床畔輕輕地為她擦拭著。
「好羨慕哦,好幸福哦!」藜藜著著上官騫深情的眼眸,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額際突然傳來冰涼的感覺,方芷靈下意識地側轉身子以避開冰冷,在翻側間她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盯著眼前的人,一時之間意會不過來那是屬於上官騫的臉龐,直到他稍稍移開了距離,對她露出一個深情的笑容來,輕道:「你終於醒了?」
房裡的丫環一見方芷靈醒來,知道這兒再也沒她的事了,也就識趣地掩門離開,藜藜則繼續托腮沉醉地觀賞著他們。
醒了?那是什麼意思?
方芷靈腦子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古腦兒地傾巢而出,光這些凌亂的畫面片段就足夠教她心慌意亂的了,更不用說她現在腦袋還痛得嘎嘎作響,當然什麼情況也弄不清了。
她費力地從床上翻身就要坐起,上官騫立即上前扶起她,滑落的被子突地讓她感到身子一涼,猛一低頭,就看到自己只著一件綠兜兒,再無其他,一瞬間她整張臉都慘綠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低呼一聲,趕緊拉上被子,而後瞪著一臉從容的上官騫。
天啊!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現在腦子混亂成一片,還不敢去細想發生過的事情,但片片段段的記憶就這麼浮現腦海,只見她臉色乍青乍白的,難看到了極點。
心跳如擂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抖著音逼出口。
「出……出事了嗎?」她的眼睫抬起,怯怯地看著上官騫,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犯了糊塗事。
上官騫一雙比夜星還明亮的眼眸直盯在她臉上,「你希望嗎?」出口的語氣異樣輕柔,帶著極具魅惑力的挑逗。
昨晚他是整整在她床前待了一晚,可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前半夜她吐得一塌糊徐,忙得他連坐下來歇歇的機會都沒有,而他又執意不讓其他人來為她做這些事,所以樣樣都是他親手處理的。
到了後半夜,她也吐得差不多了,人就開始昏睡,而他就這麼坐在她床邊守著她直到天明,就等她醒來的這一刻。
但由於她一直昏睡不醒,直到近午時他才肯由其他丫頭接手,回房去休息會,但一閉上眼,心裡掛記的還是昏睡的她,所以又躺不住地過來看她,他這樣地為她牽腸掛肚,她卻一點兒都不知情,還在那兒揣度他的居心?